第36章 “虚空拼多多”与剑仙的“系统弹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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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妄之海的金属荒漠，老K的垃圾堡垒如同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在永恒流淌的诡异天光下蛰伏。堡垒内部，却弥漫着一股近乎狂热的“技术复兴”气息——如果忽略那股浓烈的机油、熔焊剂和玄诚子伤口消毒凝胶混合的刺鼻味道。

“左边！左边再高三分！对！就这个角度！把‘浑沌归元’道纹第三断裂节点和‘寂灭秩序场’的第七波动峰对齐！”玄诚子顶着一头被辐射尘染成灰白的乱发，脸上蹭满了油污，老眼却瞪得溜圆，布满血丝却闪烁着技术宅特有的精光。他半趴在地上，枯瘦的手指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哆哆嗦嗦地调整着面前一块……焕然一新的青铜物件。

那正是他祖传的、历经劫难、多次破碎的青铜锅盖核心碎片！

只不过此刻，这块碎片被老K用某种暗沉坚韧、闪烁着星屑般微光的奇异合金（疑似从某星舰引擎外壳上暴力拆解）重新熔铸、修补、加固！碎片边缘被粗暴地焊接上了一圈狰狞的金属锯齿，中心蚀刻的古老“浑沌归元”道纹，则被老K用一种散发着刺鼻能量波动的荧光蚀刻液，沿着原有裂纹，强行“描摹”了一遍！断裂的纹路被接通，闪烁着一种病态的、不稳定的幽绿光芒。整个造型，从“上古神器碎片”彻底堕落成了“废土朋克邪典装置”。

“耦合器升级版1.0，‘锅盖Pro Max信号增幅与秩序锚定器’。”老K的声音平板无波，如同介绍一件流水线上的标准件。他粗糙的手指在油腻的控制面板上敲击着，屏幕上复杂的能量流图谱显示着这块“魔改锅盖”与墨尘棺材里散发出的微弱寂灭秩序场之间，建立了比之前更粗壮、更稳定的能量通道。

“嗡……滋……”升级版锅盖在玄诚子的“调校”下，发出稳定了许多的嗡鸣，不再是之前的垂死挣扎，倒像是一台马力全开但散热不良的老式服务器。

能量转换器油腻的主屏幕上，代表“剑气WIFI”信号强度和能量转化效率的光柱，艰难地、却真实地从谷底爬升起来，稳定在一个虽然依旧可怜、却足以维持阮柒最低限度存在锚定和堡垒基础设备运转的水平线上。墨尘棺材里，那柄残剑的崩解速度似乎也暂时被遏制住了。

“成了！成了！”玄诚子激动得差点把胡子揪下来，“老伙计！你这身新‘行头’虽然丑了点，但好用啊！墨道友的‘气’导过来了！稳了！”

他得意地瞥了一眼墨尘棺材侧面那个显示着天文数字债务的屏幕，看到那个猩红的数字在“锅盖Pro Max”稳定运行后，极其微小地……又减少了一个单位（利息减免），老脸顿时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

老K没理会玄诚子的自我陶醉。他的护目镜镜片如同最精密的雷达，锁定了堡垒深处某个被油布覆盖的庞然大物。他走过去，猛地扯开油布！

轰！

尘土飞扬！

露出的，是一台造型极其野蛮、充满了废土暴力美学的……“交通工具”！

主体像是一颗被拦腰斩断、锈迹斑斑的巨大水滴状星舰逃生舱。舱体表面布满了焦黑的撞击痕迹和粗大的、如同蜈蚣脚般的焊接疤痕。尾部被暴力嫁接上了三台大小不一、型号各异、甚至喷口方向都不一致的引擎！引擎外壳上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危险警示灯，几根粗壮的、绝缘层剥落的能量输送管道如同暴起的青筋，缠绕在舱体上，连接到前方一个被透明（布满裂纹）材料包裹的、极其狭窄的驾驶舱。

驾驶舱里，只有一个布满灰尘的破烂座椅，前方控制台上挤满了各种型号、闪烁着杂乱指示灯的仪表盘和拉杆，操作复杂程度堪比驾驶一艘即将解体的星际航母。

“代步工具，‘虚空拾荒者号’。”老K拍了拍逃生舱外壳，发出沉闷的回响，“从坟场深处挖出来的。引擎能点火，空间跳跃模块（乞丐版）理论上能用。外壳……能挡点辐射尘。”

玄诚子看着这台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的“缝合怪”，又看看舱体侧面用荧光涂料歪歪扭扭涂着的“虚空拼多多，运费险自理”几个大字，老脸瞬间垮了下来：“大……大佬……咱们……就坐这玩意儿去‘蛛网回廊’？这……这能行吗？老夫看它连挪个窝都费劲啊！”

“行不行，试试才知道。”老K拉开驾驶舱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掉落的舱门，率先钻了进去。他坐在那张破烂座椅上，护目镜扫过混乱的控制台，手指如同弹钢琴般在几个关键的拉杆和按钮上快速敲击、调试。

嗡……咔咔咔……轰！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后，尾部那三台型号各异的引擎猛地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和不和谐的轰鸣！蓝的、红的、黄的尾焰如同喝醉的喷火兽，胡乱喷射！整个“虚空拾荒者号”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随时会解体！

“启动正常。”老K的声音透过驾驶舱的缝隙传来，平板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玄诚子看着这惊悚的启动画面，脸都绿了。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挣扎着将依旧昏迷的阮柒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如同抱着一个随时会消散的瓷娃娃，又艰难地拖起墨尘那口沉重的金属棺材（下面被老K焊上了简陋的滑轮），一步三晃地朝着那台咆哮的“缝合怪”挪去。

“墨道友啊墨道友，老夫这身子骨，可经不起你这‘ICU’棺材折腾了……恩公啊，你可快点醒醒吧，这‘虚空拼多多’的船票，老夫怕是有命买没命坐啊……”玄诚子一边碎碎念，一边如同老牛拉破车，将墨尘的棺材吭哧吭哧地塞进了“拾荒者号”尾部一个勉强能容纳的、散发着怪味的货舱隔间。他又将阮柒安置在驾驶舱后方一个用废弃缓冲材料勉强堆出来的“安全座位”上，用几根锈蚀的安全带把她捆成了粽子。

最后，玄诚子自己才哆哆嗦嗦地挤进驾驶舱，坐在老K旁边一个用弹药箱充当的副驾驶座上。他看着面前眼花缭乱的仪表盘和外面疯狂喷射的混乱尾焰，感觉自己的道心比合欢宗的账本还乱。

“坐稳。”老K言简意赅，猛地将一根锈迹斑斑、顶端还沾着不明油污的巨大推进杆，狠狠推到底！

轰隆隆隆——！！！

“虚空拾荒者号”如同被狠狠踹了一脚的破铁桶，带着令人心碎的金属呻吟和狂暴的、方向混乱的推力，猛地蹿了出去！一头扎进虚妄之海那流淌着诡异光幕的金属荒漠！

剧烈的颠簸瞬间袭来！玄诚子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五脏六腑都在疯狂移位！他死死抓住座椅扶手（一个焊死的炮管支架），老脸紧贴在布满裂纹的观察窗上，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如同巨兽腐烂獠牙般的金属残骸，魂飞魄散！

“慢……慢点！大佬！要散架了！！”玄诚子的惨叫被引擎的轰鸣淹没。

老K却稳如磐石，护目镜镜片倒映着前方扭曲的光幕和混乱的空间参数。他粗糙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几个闪烁着红光的按钮上快速切换，似乎在强行平衡那三台互相较劲的引擎。

“坐标锁定：蛛网回廊·第七节点·深层网络。”老K冰冷的声音在颠簸中异常清晰，“预计抵达时间：未知。空间稳定性：极低。准备进行‘乞丐版’空间跳跃。”

“空……空间跳跃？！”玄诚子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就……就靠这三台……喷火方向都不一样的引擎？！大佬！咱们还是掉头吧！老夫觉得捡垃圾也挺好……”

“掉头成本高于前进成本。”老K不为所动，手指猛地拍下一个巨大的、如同屠宰场电闸般的红色按钮！“跳跃启动！能量输出：最大！秩序场覆盖：开启！”

嗡——！！！

驾驶舱内，所有仪表盘的指针瞬间打到红区！刺耳的警报声响成一片！玄诚子怀里那块“锅盖Pro Max”被老K临时固定在控制台中央，此刻幽绿的道纹光芒疯狂闪烁，强行引导着从后方货舱隔间里墨尘棺材中散发出的寂灭秩序场，覆盖住整个“拾荒者号”！

飞船尾部，那三台本就狂暴的引擎，如同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喷射出的混乱尾焰猛地向内压缩、凝聚！一股极其不稳定、却带着撕裂空间力量的狂暴能量洪流，狠狠轰击在前方虚空！

嗤啦——！！！

如同布帛被硬生生撕裂！前方流淌的诡异光幕被强行撕开一道边缘闪烁着刺眼电火花、内部是粘稠旋转的暗紫色漩涡的、极不稳定的空间通道！

“虚空拾荒者号”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一推，带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一头扎进了那狂暴的通道之中！

瞬间，天旋地转！时间与空间的感知被彻底打碎！狂暴的空间乱流如同亿万把冰冷的刮刀，疯狂刮擦着飞船脆弱的外壳！驾驶舱的观察窗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玄诚子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高速离心机，灵魂都要被甩出体外！他死死闭着眼，嘴里胡乱念叨着祖师爷保佑。

老K却如同最冷静的船长，护目镜镜片高速刷新着混乱的空间参数和飞船结构应力数据。他双手死死把住方向舵（一个从拖拉机上拆下来的），手臂肌肉贲张，青筋暴起，在狂暴的乱流中艰难地调整着飞船姿态，同时还要分心维持“锅盖Pro Max”对秩序场的引导强度！

货舱隔间里，墨尘那口沉重的金属棺材在剧烈的颠簸中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棺材内，一直眼神空洞、如同精致人偶般的墨尘，在这狂暴的空间撕扯和秩序场剧烈波动的双重刺激下，灰蒙蒙的眸子深处，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波动了一下？

仿佛一台深度休眠的主机，在极端外部干扰下，某个隐藏的、被遗忘的进程，被强行唤醒了一丝丝……

就在这时！

砰！滋啦——！

驾驶舱内，那块被玄诚子寄予厚望、充当核心耦合器和信号增幅器的“锅盖Pro Max”，在空间乱流和秩序场高负荷运转的双重压力下，中心一道原本被荧光蚀刻液强行“描摹”接通的古老道纹，毫无征兆地……崩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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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绿的光芒瞬间熄灭！只剩下断裂处闪烁着不祥的电火花！

嗡！！！

覆盖飞船的寂灭秩序场瞬间紊乱、稀薄！

狂暴的空间乱流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加剧！飞船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道巨大的裂痕，如同狰狞的蜈蚣，瞬间爬上了侧翼！

“耦合器过载！道纹节点崩毁！秩序场崩溃！”老K的警告冰冷而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