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州牧莅荆,新的棋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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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传来的第二封公文,帛面光滑,印泥鲜红,措辞依旧保持着士大夫的典雅,却已然褪去了最初的客套与试探,字里行间透出的是一州之主不容置疑的权威与明确的催促。**十日之期**,像一道冰冷的枷锁,带着无形的压力,牢牢套在了刘擎与林凡的脖颈上。然而,比这明确期限更令人窒息的,是徐庶用命换回的那个石破天惊的秘密——伏牛山深处,竟可能隐藏着一支与搅动天下风云的董卓集团相关的精锐武装!

偏厅之内,门窗紧闭,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将至前的闷热午后。油灯的光芒不安地摇曳,将三人紧锁的眉头和沉凝的面色映照得忽明忽暗,仿佛他们内心正在经历的惊涛骇浪。

“十日……刘景升这是在给我们划线立威。”林凡的声音低沉,指尖无意识地反复敲击着那份摊开的公文,发出笃笃的轻响,仿佛在叩问未来的棋局,“他新官上任,火势正旺,急需找一块合适的磨刀石来立威,以便更快地整合荆州偌大的地盘和错综复杂的势力。我南郡新定,主官更迭,又逢曹寅这等劣迹斑斑的前丞出逃,在他眼中,或许正是最合适、也最需要敲打的对象,用以警示其他那些尚且观望甚至心怀叵测的郡县。”

刘擎苦笑一声,抬手用力揉了揉发胀的眉心,疲惫中带着一丝无奈:“即便知道这是下马威,是鸿门宴,我等又能如何?州牧相召,名正言顺,乃朝廷法度。若逾期不至,便是公然抗命,授人以柄,正好给了他发难的理由。届时,只需一句‘藐视上官,心怀异志’,便可调动州兵前来‘问罪’,我等待时百口莫辩,之前所有努力皆付诸东流。”

“去,自然要去。但如何去,去了说什么,如何说,说到何种程度,却是决定生死成败的关键。”徐庶接口道,他虽面容带着连日奔波的疲惫,眼神却依旧如鹰隼般锐利,闪烁着冷静分析的光芒,“伏牛山之发现,虽险恶至极,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抵在我等喉间,却也可能是一把双刃剑。若直接和盘托出,毫无策略,或恐引火烧身,被刘表认为我等治理无方,境内竟藏匿如此巨患而未能察知或清除,正好借此剥夺我等权柄;但若运用得当,巧妙周旋,或可反客为主,将这场危机转化为我等与州牧共同面对的危机,从而争取主动。”

林凡点头,眼中闪烁着深思熟虑的光芒:“元直兄所言,正是破局之思。刘景升的首要目标,无疑是稳定荆州,巩固其权位。任何威胁到荆州整体稳定的事情,都是他的敌人,无论这威胁来自内部还是外部。伏牛山之敌,潜藏极深,实力不明,其背后若真与董卓这头豺狼有关,所图必然极大,绝非祸乱一郡一县之事,其兵锋迟早会指向整个荆州腹地。此已非我南郡一地之患,而是关乎整个荆州安危的心腹大患!我等或许……可以借此极力强调南郡作为荆州北面屏障、抵御来自中原方向威胁的战略重要性,以及我军在此特殊地缘形势下不可替代的价值。唯有我等在此,方能为他挡住北方的风雨。”

“祸水东引?不,更准确地说,是危局共担,责任转嫁。”徐庶精确地修正道,“关键在于,需让刘景升清晰地明白一个逻辑:欲安荆州,必先稳南郡;欲稳南郡,必先除伏牛山之患;而欲除伏牛山这心腹之患,非我‘擎字营’这股熟悉当地复杂情况、且已与之间接交手、结下仇怨、士气可用的新锐力量不可。外调之军,人地生疏,难竟全功,徒耗钱粮。如此,或可争取到他的支持,至少是默许和有限的资源倾斜,让我等能继续掌控南郡军政实权,专心对付眼前这迫在眉睫之大敌,实则也是为他刘景升扫清隐患。”

策略的方向渐渐清晰。但如何具体操作,如何在刘表那等老辣深沉、精通权术的政治人物面前,既不过于锋芒毕露惹其忌惮,又能恰到好处地展示肌肉和困难,既显得恭顺服从,又能守住核心利益,这其中的分寸拿捏,仍需字斟句酌,反复推演。

就在三人围绕此核心策略反复推敲细节、模拟各种可能情境之际,关于新任州牧刘表其人事更为详细的信息,通过各方渠道,尤其是徐凡的侦骑多方打探、石韬整理的过往公文邸报以及一些私下的人情往来,开始源源不断地汇聚到郡守府,逐渐拼凑出一个更加立体、也更令人敬畏的形象。

刘表,字景升,山阳高平人,乃西汉鲁恭王刘余之后,是正儿八经、根正苗红的汉室宗亲,这份血缘优势是刘擎目前难以比拟的。其人身高八尺余,姿貌温伟,是典型的美男子兼身材高大的形象,年少时便已知名于世,与七位贤士同号为“八俊”,天下闻名。他并非只会空谈的文人,曾担任过北军中候,掌监京师禁军(北军五校),对军事并非一无所知,甚至可称知兵。董卓掌权后,为拉拢名士,装点门面,才表其为荆州刺史(后很快转为州牧,权柄更重)。然而当时的荆州,绝非什么富饶安稳的乐土,反而是一片烂到极致的摊子:宗贼(地方豪强武装)横行,各行其是;袁术屯兵于北面的鲁阳,对荆州虎视眈眈;苏代、贝羽等草莽之辈各据州县,政令不出州治,堪称四分五裂,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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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表接下来的操作,堪称教科书般的乱世枭雄上位史,充分展现了他的胆魄、权谋和决断力。他竟敢匹马入宜城,单枪匹马闯入这龙潭虎穴,显示出惊人的勇气和自信。旋即,他做出了最关键、最正确的决定:争取本地实力派豪族的支持。他亲自拜访了南郡最具声望和影响力的望族蒯氏兄弟——蒯良(字子柔)、蒯越(字异度),以及手握私兵、控制襄阳地区的豪强蔡瑁(字德珪)。

“据多方情报汇总,刘景升初至,便问计于蒯良蒯越。”石韬捧着几份从不同渠道收集来的、略显零散的过往信函抄件和口述记录,向刘擎林凡详细汇报,“蒯良答曰:‘夫仁义之道,治国之本。众不附者,仁不足也;附而不治者,义不足也。’劝其广施仁政,收揽民心。而蒯越则更为务实犀利,直言道:‘治平者先仁义,治乱者先权谋。方今荆州纷乱,袁术、宗贼皆非仁义可化之辈。’并献上具体策略:‘袁术勇而无断,苏代、贝羽皆勇而无谋,可诱之以利,抚之以仁,而后伺机诛其无道,恩威并施,则荆州可定。’”

“好一个‘治乱者先权谋’!好一个‘诱之以利,诛其无道’!”林凡闻言,不禁低声赞叹,眼中露出凝重之色,“这蒯异度绝非寻常迂腐书生,乃是深通权术、洞悉人性、手段狠辣的干才!刘表得此二人倾力相助,真如猛虎插翅!”

“正是如此。”石韬继续道,语气中也带着一丝敬佩,“刘表完全采纳了蒯越之谋略。一方面示之以恩义,拉拢安抚可争取之辈;另一方面,则利用蒯氏、蔡氏在当地庞大的影响力和情报网络,精心设计,于宴席间一举擒获并诛杀宗贼头目五十五人!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随后迅速派兵吞并其部众,消化其力量。同时,大力招抚流亡百姓,开放学官,博求儒士,安定人心。短短数月时间内,便以雷霆手段初步稳定了荆州北部局势,原本观望的江陵张虎、陈生等势力也望风归降。其手段之老辣,行动之果决,心肠之刚硬,绝非寻常儒士可比,实乃乱世中一代枭雄之姿。”

听到这里,刘擎、林凡、徐庶三人面色更加凝重,仿佛感受到一座无形的大山正向南郡压来。这位新任州牧,绝非易与之辈。他不仅有汉室宗亲的大义名分和名满天下的声望光环,更有高超绝伦的政治手腕、狠辣果决的权谋之心,且已经成功初步整合了荆州最具实力的本土豪族力量(蒯、蔡),形成了稳固的利益共同体。

与这样的对手打交道,在其麾下求生存、图发展,无异于与虎谋皮,稍有不慎,行差踏错,便可能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巨大的压力之下,所有的准备工作都以最高的效率、最谨慎的态度展开。

刘擎亲自督促,以石韬为首的文吏团队日夜赶工,将南郡近年来的户籍、田亩、赋税收入、府库库存、兵员数额、装备情况、边境防务等核心数据,整理编纂成一份详尽而又重点突出的汇报文书。文中既如实反映了曹寅乱政留下的烂摊子(巧妙地将大部分问题归咎于前任),又着重强调了刘擎林凡接手后,如何迅速平定叛乱、大力整肃吏治、安抚流民、推行屯田、改革军制、整训郡兵等一系列“新政”及取得的初步成效,字里行间竭力凸显出一种励精图治、忠于职守、对荆州牧乃至对汉室朝廷无比恭顺的姿态。

林凡则主要负责智囊层面,与徐庶一起,精心准备应对刘表可能提出的各种刁钻、敏感问题。从南郡的具体军事布防方略到庞大的财政开支用度,从地方人才的察举荐拔到对当前天下大势的见解看法,他们都反复模拟推演,预设多种答案,力求最终的回答既能显得谦恭得体,充分尊重州牧权威,又能于不经意间暗中彰显自身的能力、价值和不可替代性,尤其是强调其在应对北方潜在威胁(包括伏牛山)方面的特殊作用。

另一方面,针对伏牛山这个最敏感、最危险的话题,三人经过彻夜商讨,达成了高度一致的策略:暂不主动提及,但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一旦刘表问及郡内治安状况或曹寅下落等相关问题,便顺势将话题引向伏牛山匪患,但初期仅描述其规模庞大、行踪诡秘、形迹可疑、似有深厚背景,隐晦地提及可能存在的“外部势力”干预迹象(但不直接点破董卓),极力强调其已成为南郡乃至整个荆州北方防线的巨大安全隐患,并适时、有选择地抛出一些无关核心要害的“证据”(如普通军械残片),试探刘表的反应程度和重视程度。关键在于引导刘表自己意识到问题的极端严重性和复杂危险性,从而自然而然地产生“欲安荆州,必先平南郡;欲平南郡,必用刘擎这把尖刀”的战略判断。

甚至连觐见的礼品也煞费苦心。既要符合规制,不显僭越招摇,又要能体现心意和尊重,避免落入俗套。除了常规的南郡特产、上好绢帛之外,林凡特意提议,从查抄曹寅府邸所得的古玩珍品中,挑选出一件前朝名家所作、与军事政治毫无瓜葛的纯山水字画作为礼品,既显格调风雅,投刘表这类名士所好,又完美避开了任何可能引人猜忌的嫌疑。

与此同时,宛城内部的整顿并未因州牧的巨大压力而有丝毫放缓,反而更加雷厉风行。高顺对郡兵的整训进入了更加残酷的阶段,淘汰力度加大,实战对抗演练增多,务求在最短时间内形成更强的战斗力,这是应对一切外部压力的根本基石。石韬推行屯田的政策在基层遇到了不少阻力,尤其是来自地方小豪强的软抵抗和消极配合,但在高顺果断派兵弹压了两个最为嚣张的典型刺头、并以其田产犒赏屯田民户之后,进程大大加快。徐凡的侦骑如同鬼魅,不仅更加严密地监控着伏牛山方向的任何风吹草动,也将侦查网络进一步向襄阳方向延伸,密切关注州牧府的人员往来、军队调动乃至市井流言,力求提前洞察刘表的可能意图。

整个南郡机器,在巨大的内外压力下,高速而紧张地运转着,像一张逐渐绷紧的弓,积蓄着力量,也弥漫着不安。

就在刘擎林凡准备动身前往襄阳的前两日,数骑快马带着来自不同方向的最新情报,几乎同时驰入宛城,带来了更为清晰的荆州现状图景,也让局势变得更加微妙复杂。

情报拼凑出一幅清晰的画面:刘表已正式入驻襄阳,并将州牧府设于此地,而非传统的州治汉寿,其意图十分明显——加强对荆州北部核心区(南郡、南阳郡部分)的控制,以襄阳为根基,俯瞰整个荆州。他毫不意外地重用了蒯良、蒯越为心腹谋主,倚为臂膀;蒯良主要主持内政教化、招贤纳士等事务;而蒯越则显然更受信赖,主掌谋略征伐、机要事宜;同时,他任命襄阳豪强蔡瑁为州牧府军师,授予其部分兵权,并将其妹嫁与蔡瑁,通过联姻这种古老而有效的方式,牢牢绑定襄阳蔡氏这股强大的地方豪强和军事力量,使其成为自己统治荆州的另一根支柱。原荆州各地的官员,除少数主动投诚且能力尚可者得以留任,大部分都被更换或架空,换上了刘表从雒阳带来的亲信旧部,或是由蒯、蔡二族推荐提拔的本地人士。其整合速度之快,人员调整之彻底,手腕之强硬老辣,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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