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破漏之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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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粘稠的、带着浓重霉变谷物和酸腐酒糟气味的黑暗。如同冰冷沉重的裹尸布,一层又一层地缠绕在陈默的感官上。没有声音,没有光影,只有一片永恒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仿佛灵魂被剥离了载体,又沉入了更深、更冰冷的地狱底层。
意识如同沉没在万载寒冰最深处的微尘,每一次微弱的“上浮”,都伴随着思维被冰晶撕裂的剧痛和生命被疯狂抽离的虚弱感。身体……似乎已经不再是身体,而是一具被强行征用的、濒临报废的容器。冰冷的能量如同最精密的、无情的机械臂,在他破碎的筋骨和撕裂的皮肉间穿梭、焊接。每一次冰冷的能量流过,都带来一种灵魂被砂纸反复打磨的钝痛,伴随着生命力如同沙漏般无可挽回的流逝。
新生的星魂核心……冰冷……非人……带着宇宙星辰运行的绝对秩序意志……它像一个至高无上的监工,或者说,一个冷酷的工程师,正以最粗暴、最高效的方式“维修”着这具承载它的残破躯壳。修复的目的只有一个——维持“容器”的基本功能。至于容器本身的痛苦?那不过是运行日志里微不足道的杂音。
“呃……”一声微弱的、如同破旧风箱艰难拉扯的呻吟,从陈默干裂的喉咙里挤出。他猛地睁开眼!
视野依旧模糊,被厚重的黑暗彻底吞噬。只有右臂皮肤下,那已经蔓延过肩膀、爬上脖颈的暗金色晶体化裂痕,如同活着的、燃烧的荆棘藤蔓,在绝对的黑暗中散发着微弱却冰冷的、非人的光芒。这光芒勾勒出他右臂僵硬的轮廓,也映照出自己布满冷汗和污垢的脸颊轮廓,如同黑暗中一张破碎的面具。
剧痛!无处不在的剧痛!右臂的撕裂灼痛!全身筋骨被强行“焊接”的钝痛!左胸诅咒烙印如同烧红烙铁的灼热刺痛!更可怕的是灵魂深处那种被掏空的虚弱感——生命力如同开闸的洪水,正被那冰冷的星魂核心疯狂抽取,用以支付这次超负荷空间跃迁和它那冷酷的修复工程!每一次心跳,都感觉身体更加冰冷一分,意识更加模糊一分,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消散在冰冷的黑暗中。
他试图动一下手指,回应他的是右臂如同被无数烧红钢针贯穿的剧痛和全身骨骼错位般的呻吟。喉咙干涩发痛,每一次吞咽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藤,缠绕上他残存的意志。难道……逃出了暗影实验室,最终还是要在这肮脏的地窖里,被自己的“力量”彻底榨干?
就在这时——
咚——!!!
一声恢宏、沉重、仿佛能涤荡世间一切污秽的钟声,如同无形的重锤,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厚厚的土层和地窖的黑暗,狠狠砸在陈默的意识核心!
圣光!暴风城圣光大教堂的钟声!
这钟声并非来自物理世界,而是裹挟着磅礴的圣光伟力和一种冰冷的、如同天罚般的意志!它直接震荡在灵魂层面!陈默的灵魂深处,那冰冷的星魂核心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块,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排斥光芒!冰冷的秩序意志与神圣的审判意志在他残破的躯壳内疯狂对冲!
“呃啊——!”陈默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哼!身体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剧烈地抽搐!右臂的暗金光芒骤然炽盛,晶体化的裂痕如同被激怒的毒蛇,向上蔓延的速度陡然加快!皮肤在裂痕边缘崩裂,渗出混合着微弱金芒的污血!
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在这圣光钟声的指引下,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带着无上威严和不容置疑意志的圣光感知力,如同无形的探针,瞬间穿透了地窖厚重的土层和黑暗,冰冷而精准地扫过他的身体!
维伦!那个先知!他还在搜寻!而且……已经锁定了这片区域!
“找到……亵渎……容器……”一个低沉、苍老、如同冰川崩裂般的意念碎片,极其模糊地、断断续续地在陈默混乱的意识边缘震荡!
死亡!冰冷!审判!被发现的恐惧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他最后一点侥幸!
他挣扎着,如同搁浅在污秽滩涂上的鱼,用唯一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肘,支撑着身体,试图向地窖更深的角落爬去。每一次微小的挪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和生命力的加速流逝。身下冰冷的腐烂稻草被蹭开,露出潮湿黏腻的泥土。
就在他几乎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时——
喀啦……哗啦……
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碎裂声,伴随着细碎的、如同水晶颗粒滚落的声音,极其突兀地在他意识深处响起!
不是物理的声音!是……灵魂层面的回响!
陈默的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他猛地想起前世那惊悚的一幕——维伦的预言水晶球因他而崩裂!
此刻,虽然隔着厚厚的土层和遥远的距离,但他灵魂深处那冰冷的星魂核心,清晰地“感知”到了!在圣光大教堂深处,那颗用于锁定他位置的圣光水晶球,在他核心力量与维伦意志激烈对抗的瞬间,承受不住那源自宇宙本源的秩序之力与圣光审判的至高意志的碰撞,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再次……崩裂了!
这一次的崩裂,似乎比旧城区那次更加彻底!碎裂声如同无数细小的星辰在意识深处湮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在紧绷的弓弦上投入一颗石子!那股刚刚锁定陈默的、冰冷的圣光感知力,如同被切断的信号,瞬间变得混乱、模糊、断断续续!维伦那冰冷的意念碎片也戛然而止,只剩下圣光钟声带着一丝被干扰的、愤怒的余波在回荡!
机会!稍纵即逝的机会!
陈默不知道这混乱能持续多久!他爆发出求生的最后潜能,左手死死抠进冰冷的泥土,拖着残破的身体,不顾一切地朝着地窖最深处、一堆倒塌腐朽的巨大酒桶残骸后的阴影中爬去!
身体在粗糙的地面摩擦,留下暗红的血痕和污迹。右臂的晶体化裂痕在过度用力下再次崩裂,冰冷的金芒混合着鲜血滴落。但他不管不顾!只求更深!更隐蔽!
终于,他蜷缩进了酒桶残骸后的绝对阴影中,将身体紧紧缩成一团,像一块融入黑暗的石头。他屏住呼吸,连心跳都试图压制到最低,只有身体因为剧痛和恐惧而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时间,在极致的煎熬中缓慢流逝。
地窖外,圣光钟声的余波渐渐平息。那股被干扰的圣光感知力如同受伤的野兽,在暴风城旧城区的上空反复扫荡、搜寻,带着一种被愚弄的、冰冷的愤怒,却始终无法再次精准定位到地窖深处这个被黑暗和污秽气息笼罩的角落。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那股令人窒息的圣光威压,终于如同退潮般缓缓散去。旧城区夜晚固有的嘈杂声浪——醉汉的呓语、老鼠的窸窣、远处运河污水的流淌声——重新透过地窖的缝隙,微弱地渗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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