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光铸之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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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以及……越来越近的、沉重而规律的脚步声。
咚……咚……咚……
如同死神的鼓点。
突然！
轰——！！！
环形空间一侧厚重的合金墙壁猛地向内凸起、撕裂！一只覆盖着暗金鳞片、缠绕着刺眼炽白光纹的巨大拳头，如同破城锤般，狠狠砸穿了最后的金属屏障！
烟尘与电火花中，那个覆盖着暗金鳞甲、散发着冰冷亵渎气息的身影，踏着熔化的金属残骸，缓缓步入这最后的圣光堡垒。
他混沌的双眸扫过严阵以待的光铸战士和那厚重的圣光屏障，覆盖着鳞片的面孔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唯有右臂上那新生的、更加璀璨的炽白光纹，以及左臂前端再次无声延伸出的、带着空间切割波纹的炽白光刃，在无声地宣告着……**新一轮的收割开始**。
“为了艾泽拉斯！为了圣光！！”光铸战士们发出了震天的战吼，圣光在他们身上燃烧到极致！
光铸之噬微微歪了歪头，覆盖着暗金鳞片的脖颈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阻碍……**
**能量……核心……前方……**
**清除……**
他缓缓抬起了覆盖着炽白光刃的左臂，指向那散发着纯净光芒的圣光壁垒。
就在这时！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浩瀚如星海、威严如神只的磅礴意志，瞬间降临了整个环形空间！这意志并非来自某个个体，而是……**整艘“圣裁之耀号”**！是无数光铸生物牺牲的意志、是舰体本身凝聚的圣光法则、是泽拉图舰长以自身为媒介引导的……**圣光军团集体意志的投影**！
这意志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如同液态阳光般的圣光洪流，无视了空间距离，瞬间注入到最前方那数名光铸牧师构筑的圣光屏障之中！
轰！！！
原本只是强大的圣光屏障，在这股浩瀚意志的加持下，瞬间爆发出足以灼瞎双眼的、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的极致光辉！屏障瞬间凝实了百倍！表面流淌的圣光符文化作了燃烧的裁决之剑！一股足以让虚空恶魔瞬间灰飞烟灭的、带着绝对净化与禁锢意志的恐怖力场，轰然降临！将光铸之噬牢牢锁定在空间中央！
圣光壁垒后方，所有光铸战士，包括那几位牧师，身体都剧烈颤抖起来，口鼻中溢出淡金色的光液！他们在燃烧生命，支撑着这堵由集体意志构成的……**叹息之壁**！
光铸之噬那覆盖着暗金鳞甲的身躯，第一次……**被这股力量压制得微微一顿**！体表的炽白光纹疯狂闪烁、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噼啪”声！混沌之核的运转也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滞涩！他那无情的混沌双眸中，冰冷的旋转星云似乎也……**被这极致的光辉映照得黯淡了一瞬**！
舰桥内。
通过光幕看到这一幕的泽拉图，嘴角溢出一缕淡金色的血液，眼中却燃烧着希望的光芒！他双手死死按在水晶球上，全身的圣光如同燃烧的蜡烛般注入其中！
“圣光……审判！！！”
随着他耗尽生命的咆哮，那道由集体意志加持的圣光壁垒，瞬间……**向内坍缩**！化作一道凝练到超越物质极限的、纯粹由“净化”概念构成的……**圣光裁决之矛**！带着洞穿星辰、净化一切污秽的终极意志，无视了空间，瞬间刺向被力场锁定的光铸之噬的心脏！
这一击，凝聚了“圣裁之耀号”最后的意志与力量！其威能，足以重创半神！
光铸之噬似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他那混沌的双眸骤然收缩！覆盖着暗金鳞片的双臂猛地交叉于胸前！右臂上璀璨的炽白光纹与左臂前端延伸的炽白光刃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粘稠的亵渎光铸之力疯狂涌出，在身前凝聚成一面急速旋转的、由暗金鳞甲虚影、炽白秩序光流和暗红怨毒符文构成的……**亵渎之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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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碰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圣光裁决之矛，那纯粹由净化意志构成的终极光辉，狠狠刺在了急速旋转的亵渎之盾中心！
没有爆炸。
只有一种……**宇宙法则被强行撕裂、扭曲的恐怖尖啸**！
矛尖与盾面的接触点，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般寸寸龟裂！刺眼到无法形容的光芒混合着粘稠的亵渎黑暗，如同宇宙创生与毁灭的奇点，瞬间爆发开来！将整个环形空间彻底吞噬！
光芒与黑暗的极致冲突中，隐约传来金属被撕裂的刺耳锐鸣、骨骼被碾碎的沉闷爆响、以及……一声极其细微、仿佛来自灵魂最深处的、非人的……**痛哼**？
当那足以灼瞎感知的光芒与吞噬一切的黑暗缓缓散去。
环形空间内，一片狼藉。
厚重的圣光合金墙壁被冲击波扭曲、熔化。最后集结的光铸战士们，除了少数被同伴护在身后的牧师，大部分都如同被狂风吹倒的麦秆，七零八落地瘫倒在地，身上的光铸重甲碎裂，生命气息微弱。几位主持屏障的牧师更是如同燃尽的蜡烛，身体呈现出半透明的琉璃状，圣光正从他们体内不可抑制地逸散。
而在空间的中心。
光铸之噬依旧站立着。
但他覆盖着暗金鳞甲的躯壳，此刻布满了恐怖的裂痕！尤其是交叉格挡在胸前的双臂，右臂上那璀璨的炽白光纹彻底黯淡、碎裂，露出了下方焦黑扭曲、搏动着暗红与炽白光芒的非人结构；左臂前端的炽白光刃消失无踪，整条手臂覆盖的鳞甲大面积剥落，露出内部如同熔融金属般的亵渎血肉。胸口正中央，一个碗口大小的恐怖贯穿伤赫然在目！边缘是焦黑的圣光灼烧痕迹，伤口深处，粘稠的亵渎光铸之力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修复，却无法立刻填补那巨大的空洞，隐约可见内部那颗浑浊的、不断搏动的……**混沌之核**！
他那混沌的双眸，旋转的光粒也黯淡了许多，但其中蕴含的冰冷意志……**却更加凝练，更加……愤怒**！
他缓缓放下残破的双臂，覆盖着鳞片（部分已剥落）的头颅微微转动，混沌的双眸死死盯住了圣光壁垒后方，那扇紧闭的、通往引擎核心区的最后闸门。
**核心……能量……源……**
**威胁……清除……**
**吞噬……**
他无视了周围重伤的光铸战士，无视了自身恐怖的伤势，拖着残破的暗金躯壳，一步，一步，踏着熔化的金属和逸散的圣光，带着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饥饿**，走向那最后的屏障。粘稠的亵渎光铸之力从他身体的裂痕和伤口中不断渗出、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一条燃烧着暗红与炽白火焰的亵渎之路。
闸门后方，引擎核心的澎湃脉动，如同最美味的诱饵。
舰桥内。
光幕上，那个拖着残躯、却依旧散发着恐怖压迫感走向核心区的暗金身影，让所有幸存者都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泽拉图舰长无力地瘫倒在舰长席上，胸口剧烈起伏，淡金色的血液不断从嘴角溢出。他看着光幕，眼中燃烧的火焰已经熄灭，只剩下无边的疲惫和……一丝深沉的悲悯。
“我们……失败了……”他沙哑的声音在死寂的舰桥中响起，“圣光的荣耀……被……玷污了……”
他挣扎着抬起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按下了通讯器上一个隐秘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按钮。那并非圣光军团的频道。
“维伦……大人……”泽拉图的声音微弱而苦涩，带着无尽的不甘与自责，“‘圣裁之耀号’……即将陨落……”
“目标……已突破最终壁垒……正在侵入核心……”
“他……已非……凡物……”
“他是……亵渎的……光铸之噬……”
“是必须……被彻底……抹除的……宇宙之癌……”
通讯器那头，一片死寂。片刻之后，一个苍老、冰冷、仿佛来自宇宙尽头的意念，穿透了遥远的空间，直接在泽拉图濒临崩溃的意识中响起：
“……吾已知晓……”
“……坚持……最后的圣光……”
“……‘容器’……即将……就位……”
维伦的意念冰冷无情，却让泽拉图眼中最后的光芒彻底熄灭。容器？原来……整艘歼星舰，包括他们所有人的牺牲，在先知眼中，都只是……**消耗品**？只是为了测试那个“容器”的极限？
泽拉图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到极致的弧度，缓缓闭上了眼睛。舰桥主屏幕上，光铸之噬那覆盖着裂痕的暗金之拳，正带着毁灭的亵渎之力，狠狠砸向通往引擎核心的最后闸门！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