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她该相信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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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奇猛地睁开双眼,视野里一片模糊的光晕,随即缓缓聚焦。
她发现自己正坐在熟悉的缝纫台前,双蹄还保持着踩踏板的姿势,缝纫机的针头微微颤动
然而,她的意识却像被浓雾笼罩——没有前因,没有后果,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空白。
“我这是……”
她抬起前蹄,仔细端详着那对熟悉的、沾着几缕丝线的蹄子。
它们依旧精致,依旧属于那位以时尚与优雅着称的珍奇,可此刻却让她感到陌生得可怕。她甚至不确定这双蹄子是否真的属于自己。
她猛地环顾四周。
柔和的晨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墙上挂满了她设计的草图和获奖证书;架子上整齐排列着各色丝线、布料和剪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樟脑和棉布的气息……这一切都无比熟悉,分明是她在小马谷的温馨小屋。
可越是熟悉,越让她心生寒意。
“在哪里……”
她记得自己昨晚明明已经收拾好工作台,准备休息,怎么会突然坐在缝纫机前?而且……她低头看向缝纫台,上面摊着一块未完成的布料,针脚细密却略显凌乱,显然不是她平日追求完美的风格。
更奇怪的是,布料边缘似乎被某种液体浸湿过,颜色微微发暗。
她下意识地抬蹄子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
记忆的碎片在脑中冲撞,却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画面。
她只记得一片刺眼的白光,一个冰冷的声音,还有……一种被强行剥离的感觉。
“头好痛……记不清楚了……”
她痛苦地闭上眼,试图稳住心神。
可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缝纫台上的一个东西——她的日记本。
那本她从不离身、记录着所有灵感与秘密的日记本,此刻正摊开着,页面上用她最熟悉的笔迹写着一行字:
“如果看到这行字,说明程序失败了。快跑,珍奇。别相信任何小马,包括你自己。”
珍奇的蹄子颤抖着,几乎握不住那本薄薄的日记本。
她猛地翻到下一页,纸张边缘因用力而发出刺耳的“嘶啦”声。
下一页,字迹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墨痕被泪水晕开,形成一片绝望的蓝灰色:
“很遗憾……我没能逃跑。”
“他们来了。那些‘完美的复制品’……它们根本不是小马。它们没有心跳,没有温度,只有空洞的眼睛和僵硬的微笑。它们会模仿,会学习,会……吃掉你的记忆,然后变成你。”
“我试过了。我砸碎了镜子,烧掉了所有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甚至……甚至试图毁掉那台机器。但没用。它们无处不在。柔柔、碧琪、紫悦……她们都在看我,用那种‘观察’的眼神。”
“请这一次的我……你逃出去………”
“记住:真正的小马谷,天空是会下雨的。而这里……永远是晴天。”
珍奇猛地瘫软坐在地上,后腿一软,整个匹马跌坐在冰冷的木地板上。
缝纫台上那盏黄铜小台灯的光晕笼罩着她,却丝毫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寒意。
她低头看着自己沾着丝线的蹄子,又抬头望向窗外——那片永远澄澈、永远没有一丝云的“天空”。
安静。
过分的安静。
没有小鸟的鸣叫,没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甚至连远处小马谷中心广场的喧闹都消失了。
整个世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声音,只剩下她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咚咚”声。
她颤抖着,一点点挪到窗边,蹄指紧紧抠住窗框边缘。
窗外,小马谷的街道空无一马
突然珍奇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
那敲门声——咚、咚——低沉、缓慢,带着一种非自然的规律性,仿佛是某种倒计时的节拍器。
它只是……敲。
“谁?!”
她声音发颤
门外没有回应。
……
……
珍奇的蹄子搭在冰冷的黄铜门把手上,指尖微微发颤。
门外,只有一片浓稠的黑暗。
楼梯转角本该有一盏壁灯,此刻却熄灭了。
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一点惨白的天光,但那光线似乎被黑暗吞噬,无法照亮脚下的台阶。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灰尘混合的陈腐气味,与她小屋里清新的樟脑香截然不同。
“谁?”
她再次开口,声音干涩,却无人应答。
突然一道钢琴声缓缓响起
那琴声——“Yi-any… Yi-any…”——断断续续,不成曲调,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它不是《小马谷的晨光》,也不是任何她听过的小马利亚歌谣。
那旋律陌生得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
这不是小马宝莉的世界该有的音乐。
她的独角猛地亮起一道柔和却颤抖的光,如同黑暗中唯一的萤火。
她屏住呼吸,蹄子踩在吱呀作响的木地板上,
走廊尽头那扇虚掩的房门,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伴随着那断断续续、不成调的琴声——
“Yi-any… Yi-any…”
那节奏僵硬得如同齿轮在咬合,毫无起伏,毫无情感,只有冰冷的重复。
仿佛有小马用蹄子笨拙地、一遍遍地敲击着那几个音符
珍奇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伸出蹄子,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门把手。就在她准备推开的瞬间——
琴声戛然而止。
死寂重新笼罩了走廊,比之前更加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她猛地推开门。
房间里空无一马。
只有一架老式立式钢琴孤零零地立在窗边,琴盖敞开着,琴键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窗台上,放着一个她童年时最爱的、已经褪色的布娃娃,娃娃的眼睛是两颗小小的玻璃珠,此刻正“看”着门口的她。
珍奇的呼吸停滞了。
这个房间……她从未见过。
她的小屋明明只有缝纫室、卧室和客厅,根本没有这样一间放着钢琴的房间!这栋房子在她搬进来时就已经是这个结构,从未改变过。
……
珍奇刚来得及转身,一道冰冷刺骨的风便从她身后猛地窜出,带着非自然的寒意,刮得她鬃毛倒竖、脊背发凉。
那风快得像一道影子,却又无形无质,仿佛只是空气突然活了过来,带着恶意擦过她的蹄边,消失在走廊深处。
“到底是谁!给我出来!”
她声音发颤,独角本能地亮起微光,照亮身后空荡荡的走廊——空无一马,只有死寂。
没有回应。
紧接着,“砰!”一声巨响,房门猛地从外面关上
她被反锁了。
就在门关上的瞬间,房间里的光线骤然扭曲。
窗外那片虚假的、永远明媚的“晨光”,如同被血浸透的纱布,瞬间化作一道道暗红的、粘稠的光柱,斜斜地刺穿窗棂,将整个空间染成一片不祥的猩红。
空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仿佛站在屠宰场中央。
钢琴,毫无征兆地“活”了过来。
琴键一个接一个,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滞涩感,自动按下。
没有旋律,只有单调、冰冷、重复的“咚…咚…咚…”
珍奇还没从这诡异的声响中回过神,脚下的木地板突然裂开无数细缝——无数匹马头,正从那些缝隙里、从墙角的阴影下、从钢琴内部的黑暗中,缓缓地、无声地“冒”出来。
它们没有身体,只有头颅。
眼眶深陷,空洞的眼窝里流淌着粘稠的、不断滴落的黑色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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