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器初啼，信仰如织（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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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神器初啼，信仰如织

赤鳞蝎尾兽的鲜血浸透了洞前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胜利后亢奋的气息。猿人们围着那三具庞大的兽尸（包括之前被王苟华击杀的那头），以及那柄如同天罚般降临、一击毙敌的黑铁矛，陷入了某种狂热的仪式中。

缺耳猿人在简单的伤口处理（用泥土和嚼碎的草药敷上）后，成为了整个部落的绝对核心。它没有立刻去处理猎物，而是带领所有族人，朝着黑铁矛飞来的方向——那片幽深的密林，进行了长时间、无比虔诚的跪拜。它们发出有节奏的、悠长的呜咽声，不再是恐惧，而是充满了感激、敬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

那柄黑铁矛，被它们小心翼翼地拔出，用最清澈的溪水洗净。矛身上沾染的兽血被洗去，露出黝黑深沉的本体，唯有锋刃处，在月光下隐隐流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寒光。缺耳猿人亲自捧着它，将其与之前那根硬木短矛一同供奉在那块扁平巨石上。但这一次，黑铁矛被放在了最中央、最崇高的位置。

硬木短矛是“启慧者”恩赐的证明，而这黑铁矛，则是“守护之力”的展现！在猿人简单而直接的思维中，这两者结合，共同构成了它们对那个无形存在的认知：它赐予智慧，更在危难时刻降下雷霆庇护！

一种更加清晰、更加坚定的信仰，开始在这个小小的部落中扎根、蔓延。它们不再仅仅是在梦中接受模糊的指引，而是真切地“看到”了神迹的发生。每一次看向那柄黑铁矛，它们眼中闪烁的光芒，都蕴含着更炽热的虔诚。

王苟华隐藏在暗处，清晰地感知到了这种变化。那汇聚在黑铁矛上的信仰之力，虽然总量依旧微小，却变得凝实、纯粹了许多，如同纤细但坚韧的丝线，从每一个猿人身上延伸出来，缠绕在矛身之上。他甚至能模糊地感觉到，这信仰之力中，夹杂着对“智慧”（对应硬木短矛）和“力量”（对应黑铁矛）的渴望。

“信仰的形态，开始具体化了。”王苟华若有所思。这印证了他的猜想，明确的神迹展示，对于凝聚和纯化信仰有着巨大的作用。这柄粗糙的黑铁矛，此刻在这些猿人心中，已然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神器”雏形，承载着它们对生存和强大的全部期望。

接下来的日子，猿人部落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与勇气。黑铁矛的存在，极大地提振了它们的信心。在缺耳猿人的组织下，它们开始更大胆地探索周边，狩猎技巧也在一次次实践中缓慢提升。它们甚至尝试着，用王苟华梦中传递的关于“坚硬”、“锋利”的意念，去打磨挑选来的石块，虽然效果甚微，但这种主动模仿和学习的意识，本身就是文明进步的标志。

王苟华依旧没有直接干预。他就像一位隐藏在幕后的导演，只在关键时刻投下一件关键道具，推动剧情发展，而将日常的演绎交给演员们自己完成。他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自身的修炼和炼器上。

丹劲境界已经稳固，气血心火随着使用越发纯熟，虽然总量增长缓慢，但控制精度和效率有了明显提升。他开始尝试用新提炼的黑铁，打造一些小件的物品，比如更小巧的飞刀、箭簇，甚至是一把粗糙的匕首。每一次打造，都是一次对心火控制力和“武装色”霸气加持的锤炼。

他也开始有意识地搜集一些看起来“特殊”的材料。比如，在某处山谷发现的一种触手温润、自带微光的白玉石；在火山口附近找到的、蕴含炽热气息的暗红色晶体；甚至在一处古战场般的遗迹（可能是远古异兽厮杀留下的）中，捡到几片无比坚硬、却轻如羽毛的未知兽骨。

这些材料，他都用心火初步尝试煅烧，感受其特性。白玉石质地坚硬，心火难熔，但似乎对意念有微弱的亲和性；暗红晶体蕴含暴躁的火属性能量，极不稳定，煅烧时需万分小心；未知兽骨则异常坚韧，用心火灼烧许久也只是表面微焦，似乎需要更强的火焰或特殊方法才能处理。

“这些……或许就是未来炼制那十件神器的备选材料吧。”王苟华将这些材料分门别类收藏好。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水准，还远远无法驾驭它们，但这并不妨碍他提前做准备。炼器之道，材料、火焰、技艺、心意，缺一不可。

这一日，当王苟华正在洞中用心火小心翼翼地煅烧一小块暗红晶体，试图提取其中一丝稳定的火能时，他的见闻色感知再次被触动。这一次，不是危机，而是一种……奇特的共鸣？

他停下动作，凝神感知。那共鸣的源头，似乎正是来自猿人部落方向，更准确地说，是来自那柄被他投下的黑铁矛！

他悄然潜行靠近，发现猿人部落正在进行一场小型的狩猎归来仪式。它们成功捕获了一头大型的草食动物，此刻正围着篝火（它们已经初步掌握了保留火种的方法，这也是王苟华梦中引导的成果），将最好的肉块切割下来，恭敬地放在供奉黑铁矛的巨石前。

所有猿人围绕着篝火和巨石，跳着简单而充满力量的舞蹈，口中发出统一的、蕴含着感激与祈愿的吟唱。它们的意念，前所未有的集中和虔诚，尽数汇聚向那柄黑铁矛。

在王苟华的感知中，那原本纤细的信仰丝线，在这一刻变得明亮而粗壮了许多，如同涓涓细流汇成了小溪，源源不断地注入黑铁矛中。而黑铁矛，似乎真的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矛身之上，那黝黑的色泽仿佛深沉了一丝，锋刃处的寒光似乎也更加内敛而锐利。

“信仰反哺……神器有灵？”王苟华心中震撼。他虽然设想过神器能吸收信仰变强，但亲眼目睹这微弱却真实不虚的变化，依旧感到不可思议。这柄最初只是凡铁的黑矛，在这些原始猿人日复一日的虔诚信仰浸润下，似乎正在发生某种本质上的升华，尽管这个过程极其缓慢。

“或许，根本不需要我一开始就炼制出多么惊天动地的神器胚胎。”王苟华若有所悟，“一件凡铁，只要被赋予足够的意义，承载足够纯粹和庞大的信仰，历经岁月沉淀，同样能成为真正的‘神器’！”

这个发现，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神器的强大，不仅仅在于炼制者的技艺和材料的珍贵，更在于使用者和信仰者赋予它的“故事”与“意义”。

他看着那群在篝火旁舞蹈的猿人，看着那柄在信仰之力中微微嗡鸣的黑铁矛，一个更加宏大、也更加符合他“苟道”的计划，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他或许不需要亲自打造十件完美的神器，然后像发礼物一样送出去。他可以只提供“种子”，最原始、最基础的胚胎，然后将它们置于历史的长河中，让时间、让信仰、让无数代“人”的故事，去锤炼它们，去成就它们真正的辉煌。

而他自己，只需作为最初的播种者，和最终的见证者。

洞窟中，王苟华掌心再次燃起淡金色的心火，但这一次，他灼烧的不再是黑铁，而是那块温润的白玉石。他尝试着，将一丝关于“守护”、“坚韧”的意念，缓缓融入其中。

炼器之路，也是布道之路，悄然进入了新的阶段。

（第九章 完，约22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