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狐仙报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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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淳厚，不疑有他，便将剩余两道灵符取出交与道士。道士接过灵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当即作法念咒。不料法事做到一半，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道士大叫一声“不好”，竟被一阵黑风卷走，两道灵符也随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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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赵乾方知上当。原来那“道士”是马屯长请来的江湖骗子，专为骗取灵符而来。马家屯得手后，立即将一道灵符贴在本村祠堂，另一道则高价卖给了过往商贾。

果然不出七日，靠山屯的灾祸又回来了，而且变本加厉：河水突然泛滥冲毁良田，山中野兽大白天就敢进屯叼食家畜，更有人染上怪病，浑身溃烂。

而马家屯得了灵符后果然风调雨顺，甚至家家户户都发了意外之财。马屯长洋洋得意，逢人便说靠山屯的赵乾根本没什么真本事。

赵乾懊悔不已，恨自己轻信他人，连累全屯百姓。这日深夜，他备了香烛纸钱，来到当初救红狐的地方，焚香告罪：“狐仙在上，赵某愚钝，轻信小人，失了宝物，连累乡邻，实在罪该万死...”

祷告完毕，忽闻身后有人叹息。赵乾回头，见红衣老者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面色凝重。

“赵公，非是老朽不肯相助，那灵符已被凡人污秽，失了灵效。更麻烦的是，马家屯人不知天高地厚，竟将灵符贴在祠堂，那是人族祖先安息之地，仙家灵符与祖先灵气相冲，恐酿大祸啊！”

赵乾忙问：“可有解救之法？”

老者沉吟片刻：“办法倒是有，但需赵公冒险。老算得三日后午夜，马家屯祠堂会有阴火自燃，那时屯中必乱。赵公可趁乱入祠堂，取得灵符，然后速至南山老松处，老朽自有安排。”

“那另一道灵符...”

“那道已被商贾带往关内，缘分已尽，不必强求。”

三日后午夜，马家屯祠堂果然无故起火，火势怪异，呈幽蓝色，用水泼之不灭。马屯长急忙带人救火，乱作一团。

赵乾依计潜入马家屯祠堂。说来也怪，那幽蓝火焰似乎认得他，纷纷让路。他在供桌下找到灵符，正要退出，忽听一声大喝：“好个赵乾，果然是你放火！”

但见马屯长带人围住了祠堂门口，个个手持棍棒。原来自从失火，马屯长就疑心是靠山屯捣鬼，暗中布置了人手。

赵乾正不知所措，忽然一阵怪风刮起，飞沙走石，迷得人睁不开眼。风中似有无数狐影窜动，吓得马家屯人抱头鼠窜。赵乾趁机冲出重围，直奔南山。

到得老松树下，红衣老者已等候多时。接过灵符后，老者叹道：“这符已被污秽，留之无益，不如就此归还天地。”

说罢将灵符焚化，灰烬撒入风中。又道：“赵公不必忧心，靠山屯劫数已尽，今后当恢复正常。只是经此一事，老朽与赵公缘分已尽，今后不能再相助了。”

赵乾拜谢：“蒙仙家多次相助，赵某感激不尽。只是有一事不明：那马家屯会如何？”

老者摇头：“贪得无厌，亵渎神灵，必遭天谴。赵公拭目以待便是。”

说罢老者化作红狐，消失在密林中。

果然，不出月余，马家屯接连遭灾：先是突发瘟疫，牲畜死亡殆尽；继而山洪暴发，冲毁大半房屋；最后马屯长莫名疯了，整日胡言乱语，说是有狐仙索命。

而靠山屯却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虽然不再有狐仙相助，但也不再有无妄之灾。赵乾经此一事，更加深受屯民爱戴，晚年儿孙满堂，活到九十高龄无疾而终。

临终前，他对子孙说：“我这一生，最庆幸的不是得仙家相助，而是守住了本心。仙家相助，是因为我们先有善念；灾祸降临，多起于贪念。这世上有没有狐仙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人要堂堂正正。”

至今，长白山一带还流传着狐仙报恩的故事，老人们都说：深山里住着狐仙家族，它们恩仇必报，所以入山行事，务必心存善念。

而靠山屯的后人们，至今仍保持着一个习俗：上山遇到狐狸，绝不伤害，有时还会施以食物。他们说，这不是迷信，是对天地生灵的敬畏，也是对祖先训诫的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