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紫宸暗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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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的福宁殿,铜漏滴水声在仁宗耳中化作刺客的脚步。他忽然掀开锦被,赤足踏在冰凉的青砖上——那夜颜秀的雁翎刀劈碎屏风时,迸溅的瓷片就是这样划过脚背。

"陛下..."值夜太监刚出声,就被仁宗眼中的血丝骇住。仁宗指尖摩挲着颈侧疤痕,那里明明没有伤口,却总在雷雨夜隐隐作痛。龙榻旁的鎏金螭虎香炉里,安神香的青烟扭曲成虎卫军狰狞的面容。

"徐州观察使..."御笔在贬谪诏书上颤抖,朱砂晕开如血。仁宗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先帝握着他的手批阅奏折时说过:"帝王之仁,当如春雨润物。"可如今这雨,怎就化作了颜秀刀上的血瀑?

砚台突地倾斜,墨汁泼在曹皇后进献的《女则》上。被浸湿的书页显出一行小字:"妇德之要,在明辨亲疏。"仁宗猛地合上册子,封皮上的金凤刺绣竟扎破了指尖。

子时的噩梦总是相同:杨怀敏护驾时溅在他脸上的血是温热的,可那夜殿外的海棠花分明凝着冰霜。梦中颜秀的刀每次刺来,都会突然变成曹皇后发间的金步摇。

"官家!"侍医按住他抽搐的手腕,银针在烛火下泛着蓝光。仁宗恍惚看见针尖吸附着细碎磁粉,排列成西夏文字"弑君"。窗外惊雷炸响,他忽然想起冷青被处决前,耳后也有颗同样的朱砂痣。

御医令的安神汤在龙案上渐渐冷却,药汤倒映出仁宗扭曲的面容。他猛的打翻药碗,褐色的汤药在青砖上蜿蜒成黄河汛期的溃堤图——恰如那夜杨景宗被贬时,漕船沉没的汴河口。

"朕的仁德..."仁宗撕扯着袖口龙纹,金线崩断声像极了虎卫军链子枪的响动。当包拯呈上结案奏折时,他竟在朱批御墨中掺入自己的血——诏书上"从轻发落"四字,从此带着诡异的紫红。

祭天大典上,仁宗握着香炷的手突然痉挛。青铜鼎中升起的烟柱,恍惚化作张茂实跃江时的身影。礼乐声中,他听见杨怀敏临死前的耳语:"陛下可知...冷青其实..."

当晚的脉案记载:"圣躬违和,梦呓中频呼'八大王'。"而只有老太监记得,真宗第八子早夭时,用的正是磁州进贡的陨铁棺钉。更诡异的是,那夜仁宗寝殿的铜漏,莫名快了整整一刻——与二十年前磁宫案发时完全一致。

当包拯深夜被召入福宁殿时,发现仁宗正在焚烧一叠奏折。灰烬中未燃尽的纸片上,"冷青双胞"四字清晰可见。而龙榻旁的螭虎香炉里,新换的安神香正混着磁州特有的陨铁粉。

垂拱殿的蟠龙烛将仁宗身影拉得忽长忽短,他手中朱笔在杨景宗贬谪诏书上悬停良久,一滴丹砂坠在"徐州"二字上,晕开如血。"朕记得..."他突然咳嗽起来,帕上隐现靛蓝色,"杨卿的独女,今岁刚许给曹彬之孙?"

屏风后的曹皇后指尖一颤,金护甲划破绣着《女则》的绢帕。殿角铜漏忽停,庞吉的象牙笏板"恰好"滑落——笏底沾着的磁粉,正与虎卫军刀柄上的陨铁屑同源。

"文思使可知这物件?"包拯将染血的虎卫腰牌掷在案上。杨怀敏新换的紫金鱼袋微微晃动:"奴婢那夜斩的逆贼,腰间似乎..."他忽然掀开官袍,露出心口狰狞箭伤,"也挂着这般铜牌。"

公孙策的磁针吸附在鱼袋金线上,扯出半张烧焦的《宁远军饷簿》。展昭剑尖挑起残页,焦痕间赫然是杨景宗与张茂实的密信往来,日期恰在宫变前三日。

杨景宗离京那日,漕船吃水线比报备深了三指。雨墨假扮茶娘靠近船舷,听见箱笼中传来金属碰撞声。"大人留步!"她故意打翻茶壶,热水泼在箱缝上立即腾起白烟——竟是遇水即燃的辽国狼毒烟!

与此同时,被贬颍州的郑保吉车驾在陈桥驿遭劫。公孙策验看现场时,从车辕裂缝抠出片金箔,对着落日显出曹氏家徽。而最蹊跷的是,所有尸体耳后都有新刺的西夏秃鹫纹。

"娘娘可知《女则》第七卷写的什么?"包拯突地发问。曹皇后腕间缠金丝竟然崩断,金珠滚落满地:"包卿家莫非忘了,本宫十五年前就用它绞杀过刺客?"她掀开香炉,灰烬里混着磁州陨铁粉。

殿外忽的传来小黄门尖叫。众人冲出去时,只见杨怀敏倒在血泊中,手中紧攥着半块带"瑜"字的螭虎玉佩。他临死前用血画出的符号,正是冷青案中出现过的西夏"替魂"咒。

仁宗在福宁殿病倒那夜,御医发现药渣里混着磁粉。包拯追查太医院记录,发现每次皇帝发病前,杨怀敏都曾"恰巧"进献过安神香。而香灰中的金箔残片,与庞吉书房那本《山海经》的包角材质完全相同。

雨墨潜入被查封的杨府,在祠堂暗格里找到个鎏金匣。匣中《推背图》残页上,有人用朱砂在"血染朱雀"旁批注:庆历八年三月癸未——正是宫变当日。

当展昭夜探曹府别院时,发现西厢房供着个无名牌位。香炉里的灰烬遇水竟显形为磁州地图,标注处正是杨景宗漕船沉没的位置。而更骇人的是,守院的老仆耳后,赫然也有个正在溃烂的秃鹫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