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星海之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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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萧临渊的手指动了动。所有人立刻围拢过去。他的眼皮颤抖着抬起，露出的是一双奇异的眼睛——左眼是他原本的深褐色，右眼却是昭阳公主的星辰色！

"青禾..."他开口，声音时而像自己，时而像昭阳，"成功了...封印稳固了..."

沈青禾握住他的手，通过生命链接感受到两个意识正在逐渐协调。萧临渊的主人格依然主导，但昭阳的记忆和知识如同图书馆般可供查阅。

"欢迎回来。"她含泪微笑。

萧临渊-昭阳的复合体缓缓坐起，环视四周："白宫毁了？"

"大部分。"白宫主点头，"但核心密室完好。更重要的是..."她指向窗外。

众人转头，看到惊人的一幕——那颗暗红色的蚀月星依然挂在天空，但体积缩小了许多，而且被九条金色光链缠绕，不再散发邪恶气息。

"暂时的。"萧临渊-昭阳说，声音更偏向昭阳的语调，"封印需要定期维护。而且..."他看向柳莺儿，"有漏网之鱼。"

柳莺儿羞愧地低头："我体内的蚀月星力...它在影响我。有时我会听到低语，看到...幻象。"

萧临渊-昭阳——现在似乎更接近萧临渊本人了——站起身，虽然有些摇晃但很坚定："我们能解决。首先..."他突然皱眉，按住太阳穴，昭阳的语气又浮现出来，"先要找到《日月同辉诀》的最后一章..."

沈青禾这才想起那本昭阳留下的奇书："它在主殿！仪式前我放在..."

"不在了。"林婉柔遗憾地说，"战斗余波摧毁了大半个主殿，那本书可能..."

"在那里。"萧临渊-昭阳突然指向废墟某处，"我能感应到。"

众人跟随他的指引，在倒塌的书架下找到了《日月同辉诀》。令人惊讶的是，虽然周围物品都毁坏了，这本书却完好无损，甚至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萧临渊-昭阳接过书，熟练地翻到最后几页——那些原本空白的地方现在写满了金色文字。

"果然。"他微笑道，"仪式激活了隐藏内容。"

沈青禾凑近看，发现那些文字记载了一种名为"星魂转生"的秘术，可以将被蚀月星污染的灵魂净化重生。但条件极为苛刻：需要九星连珠之力，一个纯净的容器，以及...牺牲。

"牺牲什么？"她紧张地问。

萧临渊-昭阳的表情变得复杂："施术者的一部分灵魂。因为净化过程会产生新的连接，如果完全割舍..."

"会怎样？"柳莺儿急切地问。

"施术者将与被净化者共享命运。"萧临渊-昭阳直视她的眼睛，"一人死，另一人不能独活。"

一片寂静。柳莺儿首先摇头："不，我不能连累别人。尤其是..."她看向沈青禾和萧临渊，"已经为天下付出这么多的你们。"

沈青禾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纯净的容器'指的是什么？"

白宫主突然拍手："玉簪！昭阳的玉簪就是为此准备的！"

萧临渊-昭阳点头："正是。玉簪内封存着昭阳的一部分本源星力，可以作为净化之火的燃料。"他转向柳莺儿，"选择权在你。接受净化，但要与施术者生命相连；或者..."

"或者慢慢被蚀月星力吞噬，最终变成赵无尘复生的容器。"柳莺儿苦笑，"这算什么选择？"

林婉柔突然上前一步："我来做施术者。"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是'备用的锁'，记得吗？"林婉柔平静地说，"我的灵魂结构特殊，最适合这种连接。而且..."她看向柳莺儿，"我相信你。"

柳莺儿眼中涌出泪水——左眼是清澈的，右眼却是暗红色："为什么？我欺骗过你们..."

"但你最后选择了正义。"林婉柔坚定地说，"这就够了。"

沈青禾想反对，却找不到理由。她只能紧紧握住姐姐的手，通过残存的灵魂连接传递支持。

白宫主审视众人，最终点头："事不宜迟。蚀月星力扩散得越久越难清除。"

众人转移到保存相对完好的密室。按照书上的指示，林婉柔将玉簪插入柳莺儿右眼周围的穴位，同时吟诵净化咒语。萧临渊-昭阳从旁指导，而沈青禾则负责维持星光之力——她背上的胎记再次发挥作用，引导九星能量流入仪式。

过程痛苦而漫长。柳莺儿几次痛得昏死过去，又被强行唤醒。黑色物质从她右眼不断渗出，在接触玉簪的蓝光后化为青烟消散。最关键时刻，林婉柔割破手腕，让鲜血滴在玉簪上，完成了生命连接的仪式。

当最后一缕黑气被净化，柳莺儿的右眼恢复了清明——虽然失去了视力，但不再有邪恶气息。更奇妙的是，她的左腕内侧浮现出一个与林婉柔右手上一模一样的星辰印记。

"成功了..."白宫主长舒一口气，随即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丝。

"您怎么了？"沈青禾急忙扶住她。

"时间到了。"白宫主平静地说，"维持阵法的代价是我的寿命。我只有...最后几句话。"

萧临渊-昭阳跪在她身旁："师父..."

"听好。"白宫主抓住他和沈青禾的手，"赵无尘虽被封印，但玄阴宗仍在。朝中崔家势力未清。你们必须..."一阵咳嗽打断了她，"必须回去，拨乱反正。"

沈青禾含泪点头："我们会的。"

白宫主又看向林婉柔和柳莺儿："双生魂的使命已完成，但医者仁心永存。带着你的新伙伴...继续救人..."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萧临渊-昭阳脸上："昭阳，我的老友...终于可以...休息了..."

银发的头颅缓缓垂下，呼吸停止。令人惊讶的是，她的身体并没有倒下，而是逐渐化为无数冰晶，随风飘散在密室中，最终消失无踪。

众人沉浸在悲痛中，直到柳莺儿虚弱地开口："看...窗外..."

抬头望去，夜空中多了一颗新的星辰，纯净而明亮，与九星连珠和新生的人命链接之星交相辉映。

"白宫主..."林婉柔轻声道。

萧临渊-昭阳站起身，现在他的声音更接近萧临渊本人了："我们该走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

沈青禾擦干眼泪，握住他的手："回京城？"

"嗯。"他点头，"是时候揭开真相，还昭阳公主清白了。"

众人简单收拾了能带走的物品，包括《日月同辉诀》和几件白宫遗宝。临走前，沈青禾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即将永远被冰雪掩埋的宫殿。在这里，她找到了母亲，失去了兄长，获得了新生...

"走吧。"萧临渊轻声说，"星辰会指引我们。"

一行人踏上下山之路，背后是渐渐被风雪覆盖的白宫遗迹，前方是等待他们拨乱反正的万里河山。而在无垠星空中，几颗新生的星辰正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守护着他们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