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雪落归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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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喧嚣与变故，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在光明顶激荡起层层涟漪后，终究缓缓平息。九尾天狐显圣，红妆化素雪，张教主携手狐仙飘然离去……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成为了在场所有宾客终生难忘的记忆，也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江湖，引发了无数猜测与惊叹。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两人，此刻却置身于一片难得的宁静之中。

张无忌带着化为人形的花月影，并未远走，只是来到了光明顶后山一处僻静的幽谷。这里流水潺潺，古木参天，远离尘嚣，仿佛是与世隔绝的另一个世界。他搭建了一间简易的木屋，作为暂时的栖身之所。

木屋前，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花月影清丽绝伦的侧脸。她已能完全维持人形，九尾虚影收敛，但那身冰雪灵气与空灵气质却无法掩盖。她静静地坐在一块青石上，看着跳动的火焰，眼神有些悠远，仿佛在回顾这漫长而曲折的复苏历程。

张无忌坐在她身旁，目光几乎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直到此刻，他仍有一种置身梦境的恍惚感。那个陪伴他走过昆仑雪谷、历经生死、无数次救他于危难的雪狐，如今就真真切切地坐在他面前，有着人类的形态，能够与他直接交流。

“狐仙姐姐……”他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沙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你真的……回来了？”

花月影转过头，对上他依旧带着些许惶恐与无限欣喜的眼眸，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令周围的夜色都明亮了几分。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他因紧张而微微攥拳的手，触感微凉而柔软，带着真实的温度。

“无忌，”她开口，声音空灵悦耳，不再是狐鸣，而是清晰的人语，“是我。我回来了。”

这一声呼唤，这一下触碰，彻底驱散了张无忌心中最后一丝不确定。巨大的喜悦如同暖流，瞬间涌遍全身，他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生怕她再次消失。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他喃喃着，虎目之中竟有热泪盈眶的趋势。

花月影任由他握着，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灼热温度与微微的颤抖，心中充满了温暖与怜惜。她知道，自己沉睡的这段时间，他承受了太多的压力、担忧与孤独。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她轻声道。

张无忌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只要能换你醒来，再辛苦千万倍，我也心甘情愿。”

两人就这样坐在篝火旁，手握着手，诉说着别后种种。张无忌将如何从金花婆婆处求得回天仙露，如何与赵敏立下三事之约，以及教中发生的诸多事情，一一娓娓道来。花月影静静地听着，时而蹙眉，时而展颜，当她听到张无忌为了仙露甘冒奇险时，握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那三事之约，你答应得有些草率了。”她听完后，沉吟道，“赵敏此女，心思深沉，她所图恐怕不小。”

张无忌叹了口气：“我当时心系你的伤势，又想着若能免去兵戈，拯救苍生，便应下了。如今想来，确实有些冲动。”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花月影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如今我既已苏醒，总能帮你看清一些迷雾。”

她的语气平和而自信，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从容。张无忌看着她，只觉得心中无比安定，仿佛只要有她在身边，任何困难都不足为惧。

在幽谷中休养了数日，花月影的灵体与这具新凝聚的人形身躯彻底稳固下来。她开始尝试重新掌控力量，那精纯的冰雪妖力在她指尖流转，时而化作晶莹的冰棱，时而化作氤氲的寒气，操控得愈发如意。张无忌发现，她化形之后，对力量的掌控似乎更加精妙入微，不再像以前那样更多依赖于本能。

然而，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张无忌毕竟是明教教主，肩负着巨大的责任。数日后，杨逍与殷天正联袂前来幽谷求见。

两人见到化为人形、与张无忌并肩而立的花月影，虽已听闻消息，亲眼得见时，依旧难掩震撼之色，恭敬地行礼：“参见教主，参见……狐仙。”

花月影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杨逍禀报道：“教主，各地义军势头良好，但元廷反扑亦十分激烈，军务繁杂，诸多决策还需教主定夺。而且，教中兄弟，也都期盼教主回归。”

殷天正也道：“无忌，外公知道你想陪着……狐仙。但教不可一日无主，天下百姓，也都在看着你呢。”

张无忌看向花月影，眼中带着询问。

花月影对他轻轻点头，传音道：“去吧，这是你的责任。我会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