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老头论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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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依旧缠绵，雨水洗刷着树叶，汇聚成涓涓细流，沿着石板路的缝隙蜿蜒。
玖克和椎名立希，穿着宽大不合身的灰蓝色雨衣，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履行着他们的义务工作。
椎名立希立希夹起一个陷在湿透落叶中的塑料瓶，“哐当”一声扔进玖克背着的硕大竹筐里。
玖克时不时需要弯腰，用手直接清理那些被雨水黏在一起、钳子难以对付的落叶堆和包装袋。
雨水顺着雨帽的边缘滴落，偶尔滑进脖颈，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就在他们埋头苦干，与淤积的落叶和垃圾奋战之时，一阵不算激烈但颇为执着的争论声，穿透淅淅沥沥的雨幕，从公园中心那座带有顶棚的古典风格凉亭里传了过来。
凉亭下，干燥的石桌石凳成了这片雨水中难得的净土。
七八位头发花白、穿着厚实外套的老爷子正围坐在一起，中间的石桌上摆着一副木质象棋，棋局似乎正到中盘，两个老头杀得难解难分。
但此刻，他们的注意力显然并不完全在棋盘上。
“要我说，大秘宝肯定就埋在东京湾底下。”一个戴着鸭舌帽、嗓门洪亮的老爷子拍着大腿，语气笃定，“电视上都分析过了，沉船寻宝，自古皆然！”
“呸！东京湾那么大，你去捞啊？”旁边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更斯文些的老爷子立刻反驳，他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依我看，必然是在富士山的某个隐秘山洞里，大雪山宝藏，合理。”
“你们都扯远了！”第三个穿着旧式工装、面色红润的老爷子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猜测，他压低了些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的表情，“关键不是埋在哪，而是那‘大秘宝’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听说啊——”
他故意顿了顿，吸引了几位老伙计的注意，“那玩意儿，根本就不是JKING的！是‘丑角’留给他的！”
“丑角？”鸭舌帽老爷子愣了一下，“那个SBC的开启者？”
“对啊！”工装老头见成功引起了注意，更加得意，“你们想啊，丑角搞出那么大阵仗，SBC决赛，万众瞩目，最后给自己耍没了，那‘大秘宝’说是被JKING拿走了，但谁知道是不是丑角故意的？就像洗钱，最后自己偷偷取走大秘宝快活去了。”
金丝眼镜老头抓住了他话里的逻辑，敏锐地反问：“照你这么说，丑角把JKING耍了，丑角比JKING还牛逼？！”
这种战力问题瞬间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工装老头想也不想，脖子一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那当然！这不明摆着吗？丑角那是幕后掌控一切的大佬！
JKING再厉害，那也是在前台蹦跶的！没有丑角搭建的SBC舞台，他JKING能有机会扬名立万？论资历，论底蕴，肯定是丑角更胜一筹！”
“放屁！”鸭舌帽老头立刻不干了，猛地站起来，棋盘都被他震得晃了一下，“你这完全是本末倒置！JKING是什么人物？那是能搅动整个音乐界风云，让各国……咳咳，让那么多大人物都关注的存在！丑角再神秘，说到底也就是个搞比赛的！JKING能从他手里拿到东西，让半个世界都听他的，还能是简单角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实力为尊懂不懂？JKING那是真本事！”
“狗屁实力！没有平台，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丑角才是开创新世界大乐队时代的人！”
“JKING牛逼！”
“丑角更牛逼！”
“老子明天就让孙女走上伟大乐路，等拿到大秘宝就让丑角叫JKING爸爸！”
“丑角粉真虾头！”
几位平均年龄超过七十的老爷子，此刻为了两个官方宣布死亡的人物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象棋棋盘彻底被遗忘在一旁。
有人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保温杯，有人用力拍打着石桌，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为各自的偶像挽起袖子干上一架。
这突如其来的、充满火药味的争吵，自然也传到了正在不远处清理垃圾的玖克和立希耳中。
立希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凉亭方向，听着那些关于JKING、丑角、大秘宝的激烈辩论，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边的玖克。
玖克正将一捧湿漉漉的落叶塞进箩筐，雨帽遮挡了他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但立希能感觉到，他身体的肌肉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随即，她听到他从雨帽下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混合着无奈和好笑的轻嗤。
“喂……”立希用竹钳轻轻碰了碰玖克的小腿，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探究和一丝戏谑，“牛逼哄哄的JKING大人，大秘宝埋在哪里了啊？”
她把牛逼哄哄和大人这几个字咬得格外重。
玖克直起身，雨水顺着下颌线滴落。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隔着雨幕望向那群吵得热火朝天的老爷子，顺口唱起来：“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心里，我的梦里，我的爱里哦耶诶～”
立希被他这话逗得差点笑出声，连忙捂住嘴，肩膀耸动着。
她看着玖克，忽然想起他那些神秘莫测的身份和手段，忍不住小声感叹：“这些老头为了一个不现实的东西争到面红耳赤，甚至去追逐，不知道JKING本人就在边上扫地，莫名觉得从SBC开始到现在的日子也太荒诞了。”
玖克侧过头，雨帽下的眼睛深邃如古井，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荒诞，不不不，这才叫罗曼蒂斯，这才叫浪漫啊。”
“瞧给你装的。”立希白了他一眼，她重新拿起竹钳，对准一个卡在排水栅栏里的包装袋，用力一夹，仿佛把那包装袋当成了某个故弄玄虚的家伙，“诺贝尔骗子奖非你莫属。”
玖克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凉亭。
老爷子的争吵还在继续，甚至引来了几个路过躲雨的年轻人驻足围观，很快也参与到论战中。
“还是走吧。”玖克拍了拍背上沉重的箩筐，里面的落叶和塑料瓶哗啦作响，“再听下去我怕他们待会儿要打起来，我们还得负责劝架，那工作量可就超标了。”
椎名立希跟上了他的脚步。两人继续在雨中穿梭，与大自然的落叶和人类活动的残留物狠狠斗争。
身后凉亭里的争论声渐渐模糊，融入雨声之中，成了这秋日公园里一段荒诞却又充满生活气息的插曲。
而关于JKING与丑角谁更牛逼，关于大秘宝的真正归属与埋藏之地，在街头巷尾中早就延伸出无数版本，就连丑角和JKING的关系都包括不限于双子说，小舅说，苦命鸳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