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毛利小五郎砸窗事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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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空间因为一下子挤进好几个人而显得更加逼仄。寒风从破洞中呜呜地灌进来,吹得人透心凉。地上的玻璃碎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无声地控诉着刚才的惊魂一刻。
“对…对不起!黑泽叔叔!”毛利小五郎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脸涨得通红,声音带着哭腔和明显的颤抖,“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想踢个球!我…我没想到…我赔!我赔玻璃钱!”他慌乱地摸索着自己的口袋,掏出一个瘪瘪的钱包,里面只有几张零星的钞票和硬币,加起来可能连块新玻璃的零头都不够。少年急得额头冒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黑泽光没有立刻说话。他沉默地看着眼前这群少年少女,目光尤其锐利地钉在毛利小五郎身上。屋里的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寒风呼呼地吹,小怜害怕地往哥哥身后缩了缩。
“赔?”黑泽光的声音不高,却像冰碴子一样冷硬,“小五郎,你觉得砸坏别人家里的窗户,仅仅是赔一块玻璃就够了吗?”
毛利小五郎被问得一愣,茫然地看着他。
“你看看!”黑泽光猛地指向那扇破窗,“冷风像刀子一样灌进来!我的女儿刚才就站在窗边画画!那些玻璃碎片像子弹一样飞进来!如果有一片划伤了她的脸,划伤了她的眼睛,你赔得起吗?!”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后怕的愤怒。
小五郎吓得一哆嗦,看向角落里脸色苍白的小怜,巨大的愧疚感瞬间淹没了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呜…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他语无伦次,手足无措。
工藤优作推了推眼镜,上前一步,诚恳地说:“黑泽叔叔,小五郎确实犯了严重的错误,鲁莽和没有预估后果。作为朋友,我们没能及时阻止,也有责任。请您告诉我们,除了赔偿玻璃,我们还能做些什么来弥补?”
妃英理也冷静地分析:“叔叔,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解决窗户的问题,阻止冷风继续灌入,保障怜子妹妹和谷的安全。需要立刻遮挡住破洞。”
藤峰有希子看着瑟瑟发抖的小怜,心疼地说:“是啊叔叔,小怜妹妹一定吓坏了,先别让小五郎哭了,赶紧想办法把窗户挡住吧!”她主动走过去想安慰小怜,被小谷微微挡住,用眼神示意暂时不要打扰。
诸伏景光也开口,声音温和:“叔叔,我们人多,需要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黑泽光看着这群虽然闯了祸但态度端正、勇于承担的少年少女,尤其是优作和英理表现出的冷静与担当,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那些关于小阵的烦忧,决定把眼前的问题当作一次教育的机会,不仅是对小五郎,也是对这些孩子们。
“玻璃钱,当然要赔。”黑泽光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依旧严肃,“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小五郎,我问你,你在踢那一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球会飞到哪里去?有没有想过这附近有住户,有窗户?”
毛利小五郎抽噎着,羞愧地摇头:“我…我当时光想着进球…没看周围…”
“这就是问题所在!”黑泽光加重了语气,“力量,不是用来炫耀和发泄的。拥有力量的同时,更要学会控制它,预见它可能带来的后果。头脑一热,不管不顾,今天你砸碎的是我家的窗户,明天呢?伤到人怎么办?闯下无法挽回的大祸怎么办?”
他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少年:“你们也一样。优作,你很聪明,善于观察和推理,但刚才为什么没有预见到小五郎那一脚的危险性?英理,你逻辑清晰,为什么没有提前提醒场地选择的隐患?有希子、景光、小谷,你们在场,为什么没有及时劝阻这种盲目的行为?”
一连串的问题,像重锤敲在少年们的心上。优作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英理微微抿紧了嘴唇,有希子和景光面露惭色,小谷更是低下了头。
“承担责任,不只是赔钱道歉。”黑泽光的声音沉缓下来,带着一种历经生活磨砺的沉重感,“真正的责任,是认识到错误的根源,是学会约束自己,是懂得为他人着想,是避免下一次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指向地上的玻璃碎片和呼呼灌风的破洞:“现在,玻璃我会去买。但在这之前,你们,所有人,要负责把这里清理干净,并且想办法暂时堵住这个破洞,不能让我的孩子继续挨冻!”
“是!”工藤优作第一个应声,神情郑重。
“明白了,叔叔!”妃英理立刻点头。
“我们马上做!”藤峰有希子和诸伏景光也立刻响应。
“对不起,爸爸,我也没做好。”黑泽谷也加入了进来。
毛利小五郎用力抹了把眼泪,大声道:“是!黑泽叔叔!我一定好好干!”
少年们的行动力是惊人的。在黑泽谷的提供工具和材料下,他们迅速分工合作。
优作和英理负责规划遮挡方案和清理路径,避免二次伤害。景光和小谷小心翼翼地用扫帚和簸箕清理地面上的大块玻璃碎片,动作谨慎。有希子则负责安抚小怜,给她讲故事转移注意力(虽然小怜还是有点怕生,但似乎对有希子活泼的语调产生了兴趣)。最卖力的是毛利小五郎,他几乎是抢着干最脏最累的活,拿着黑泽光找出来的旧纸板、破布条和浆糊(用面粉临时调的),在优作的指导下,爬上凳子,努力地将纸板严严实实地糊在窗户的破洞上,再用布条塞紧边缘的缝隙。寒风被暂时阻隔在外,虽然简陋,但屋里的温度总算不再急剧下降。
黑泽光买玻璃回来,看着这群天之骄子般的少年少女,此刻灰头土脸却异常认真地在他这破旧的蜗居里忙碌,黑泽光心中的怒气彻底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感慨。他看到了少年们的担当,也看到了教育的契机。他默默地烧了一壶热水,给每个孩子倒了一杯。
就在破洞被基本堵住,少年们刚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些许完成任务的小小成就感时,公寓那扇破旧的门,被猛地从外面拉开了。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还有……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是黑泽阵。
十岁的少年,身形在同龄人中已经显得高挑而瘦削。那头标志性的银白色短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他穿着一件单薄的深色外套,拉链敞开着,里面是同样单薄的旧T恤。他的脸颊上有一道新鲜的、细长的擦伤,渗着细微的血丝,已经干涸成暗红色。最刺眼的是,他裸露的手腕处,有一小片明显的淤青。
他站在门口,那双冰冷的、如同冬日深潭般的绿色眼眸,毫无温度地扫过屋里一片狼藉的景象——地上的玻璃碎屑、糊着破纸板的窗户、忙碌后略显狼狈的少年少女们,最后,落在了被众人围在中间、脸上还带着泪痕却努力帮忙的毛利小五郎身上。
那眼神,没有任何惊讶,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仿佛在说:看吧,这就是你们这些“正常人”的幼稚把戏。
屋内的气氛瞬间再次降至冰点。刚刚缓和下来的空气仿佛又凝固了。少年们,包括黑泽谷,都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看向门口那个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银发少年。工藤优作的镜片反射着光,目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黑泽阵身上的伤痕和那冰冷的气场。妃英理微微蹙眉。藤峰有希子下意识地往景光身边靠了靠。诸伏景光则露出了温和中带着警惕的神色。
小怜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礼貌的叫了一声:“哥哥……”
黑泽阵看了一眼小怜,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黑泽光的心猛地一沉,所有关于小阵去向的担忧瞬间化为了眼前冰冷的现实。他看着儿子脸上的伤和手腕的淤青,看着他身上那股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戾气和疏离,看着他看向小五郎时那毫不掩饰的轻蔑……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更深沉的忧虑,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小阵……”黑泽光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疲惫和深深的无奈,“你……回来了。”
黑泽阵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看自己的父亲一眼。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扇被纸板糊住的破窗,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像是在冷笑。然后,他旁若无人地、带着一身冷冽的气息,径直穿过狭窄的客厅,无视了所有人,走向属于他的那个角落——那里堆着他拆卸下来的各种零件和几本破旧的机械书籍。他脱下沾着尘土的外套,随手扔在地上,拿起一个冰冷的金属零件,旁若无人地摆弄起来,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屋里多出的这些人,都与他毫无关系。
只有黑泽光,以及离他最近的黑泽谷,清晰地闻到了那件被扔下的外套上,沾染着的、除了汗味和尘土味之外的……一丝极其淡薄、却令人心惊的血腥气。那不是他脸上擦伤能带来的气味。
寒风依旧在试图钻过纸板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破旧的公寓里,一边是努力收拾残局、气氛微妙的少年团体;另一边,是角落里那个沉浸在自己冰冷世界里、仿佛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的银发少年。黑泽光站在中间,看着这如同冰火般割裂的景象,只觉得头从未有过的疼痛。毛利小五郎砸碎的,何止是一扇窗户?更是将这个家庭内部深藏的、令人不安的裂痕,赤裸裸地暴露在了阳光(或者说寒风)之下。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着工藤优作等人,也是对着自己,低声说:“玻璃……明天再说吧。今天……辛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