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人的悲欢并不相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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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dow Border的残骸，如同搁浅的巨兽，静静地趴在迦勒底的维修港深处。外部装甲布满狰狞的撕裂伤和腐蚀痕迹，灵子转移引擎彻底报废，散发着焦糊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维修技师们像一群忙碌的蚂蚁，围着它打转，脸上写满了“这玩意儿居然还能开回来？”的惊叹和“这得修到猴年马月？”的绝望。

我独自一人走出舱门，脚步落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回响。

管制室的光线明亮依旧，仪器运转的嗡鸣平稳而熟悉，空气中飘散着消毒水和能量导管特有的、略带甜腻的气味。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

“立香君！欢迎回来！”达芬奇亲第一时间迎了上来，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略显夸张的笑容，“哎呀呀！真是惊险刺激的大冒险呢！数据我都收到了！太精彩了！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呃……混乱求生案例！”

她的语气欢快，试图冲淡沉重的气氛。

“前辈！”玛修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几乎是跑着冲了过来，盾牌都忘了放下，眼睛红红的，上下打量着我，“您没事吧？！受伤了吗？医疗班！医疗班快过来！”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立刻围了上来，拿着扫描仪和各种检测设备在我身上来回比划。

“轻伤。疲劳过度。魔力严重透支。需要静养。”为首的医生快速给出诊断，语气公事公办。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立香亲！你终于回来了！”走廊另一端，清姬和玉藻猫手拉手（这组合有点诡异）跑了过来，脸上洋溢着……纯粹的热情？

“听说你单枪匹马打倒了创世母神？！太厉害了！！”玉藻猫眼睛闪闪发亮，尾巴兴奋地摇来摇去，“今晚厨房有特制超大份油豆腐乌冬面！我给你留一碗！”

“御主大人！您英勇的身姿一定如同燃烧的火焰般璀璨！啊~光是想象就让人家……”清姬双手捧心，脸颊绯红，眼看就要开始她的咏叹调。

我默默地向旁边挪了一步，避开了她可能喷出的火焰。

“喂！立香！”伊丽莎白·巴托里（Caster）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叉着腰，“下次这么好玩的事情一定要带上我！我的歌声肯定能让那个什么母神听得头晕眼花！”

“嘿！立香！”托马斯·爱迪生和尼古拉·特斯拉一边互相用肘击打着对方，一边凑了过来，“听说你用了某种结合了直流电和交流电特性的新战术？干得漂亮！虽然肯定不如我的系统（系统）优越！”/“胡说！明明是交流电的相位差攻击更有效！”

他们似乎完全沉浸在技术探讨（和争吵）中。

甚至路过的一些低阶工作人员，也向我投来敬佩和好奇的目光，低声议论着“那就是单刷了Beast II的御主啊……”，“好厉害……”，“

欢快。热闹。甚至带着一丝……庆典般的氛围。

他们的喜悦是真实的。他们的关心是真实的。

但这份喜悦和关心，却像一层透明的、冰冷的玻璃，将我隔绝在外。

我看着他们，看着玛修担忧的脸，看着达芬奇亲强装的笑脸，看着从者们各异的表情。

我看到了乌鲁克破碎的城墙，看到了贤王化作光粒消散的背影，看到了黑泥中挣扎消失的士兵，看到了伊什塔尔和埃列什基伽勒绝望的眼神，看到了幼吉尔力竭跪地的身影……

那些画面，如同冰冷的刻印，深深刻在我的视网膜上，我的灵魂里。

它们的重量，与眼前的欢快，格格不入。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我只觉得他们……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