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暗潮汹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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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要下死手！
他没有任何武器，只能凭借强化过的身体在房间内狼狈躲闪！
对方显然有备而来，配合默契，火力封锁了他所有退路！
眼看就要被逼入绝境——
突然！
隔壁监护室内，原本平稳的医疗仪器发出了刺耳的警报！
躺在医疗舱中的陆锦辰，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即便在深度昏迷中，他似乎也感知到了极致的危险——
尤其是针对“他的所有物”的危险！
那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恐怖精神压力再次毫无征兆地爆发出来！
如同沉睡的火山猛然喷发！
但这一次，它不再是无差别攻击，而是带着清晰的、暴怒的指向性！
“吼——！！！”
一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咆哮，甚至穿透了医疗舱的隔音层，震撼着所有人的耳膜和灵魂！
扑向墨黎的那些杀手动作猛地一僵！
他们的眼睛、耳朵、鼻孔开始渗出鲜血，脸上露出极端痛苦和恐惧的表情！
他们的精神正在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强行撕碎(Mental Shattering)！
而与此同时，墨黎感到的压力却相对小了很多，那力量绕过他，如同狂暴的飓风，精准地碾压着入侵者！
【警告！目标潜意识感知到宿主濒危，‘黑暗哨兵绝对领域’(Dark Sentinel's Absolute Domain) 被动局部激发！
针对威胁源进行精神毁灭打击！】
墨黎惊呆了地看着那些刚刚还要杀他的杀手，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捏住，扭曲着、哀嚎着（却发不出太大声音），然后软倒在地，生命气息迅速消散！
秒杀！
又是秒杀！
昏迷中的陆锦辰，仅凭潜意识的本能，就做到了这一切！
这力量……
太可怕了！
然而，爆发之后，医疗舱内的陆锦辰情况急转直下！
所有生命指标疯狂报警！
他猛地咳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染红了透明的舱壁！
精神力的波动变得极其混乱而微弱，仿佛风中残烛！
强行调动力量的反噬(Backlash) 极其严重！
“先生！”
周管家带着保镖终于冲破阻碍赶来，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
“快！
抢救！”
林寒也带着医疗队冲了进来，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但动作依旧迅速专业，指挥若定。
墨黎被人护着退到一边，他看着混乱的抢救场面，看着陆锦辰那惨烈的模样。
又想起刚才那针对性的、保护性的精神爆发，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这个疯子……
昏迷了都还在凭本能……
“护食”？
而自己，竟然可耻地因为这种“保护”而捡回一条命。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无比的别扭和荒谬。
经过一夜抢救，陆锦辰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
但比之前更加糟糕，仿佛随时可能油尽灯枯。
周管家的脸色难看至极，他看向林寒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冰冷的怀疑。
袭击者能如此精准地避开防卫弱点，内部没有高级别内应绝无可能。
而陆锦辰突然的爆发和反噬，也透着蹊跷。
第二天，在严密安保下，周管家、墨黎，以及被“请”来的林寒和提供证据的秦雨，在一间密室内对峙。
周管家直接将秦雨提供的证据摆在了林寒面前。
林寒看着那数据，沉默了很久，脸上的平静终于碎裂，露出一丝疲惫和苦涩。
“是我做的。”
他出乎意料地直接承认了，“但我并非想害先生。”
“那是为什么？”
周管家声音冰冷。
“先生的精神状态已经失控，黑暗哨兵的力量正在彻底吞噬他。
醒来？
醒来只会变成一个真正的、毫无理智的毁灭魔神(Deity of Destruction)！
到那时，谁都控制不住他！
陆家完了，还会波及无数人！”
林寒的情绪有些激动，“抑制他的意识，让他保持这种‘静止’状态，是无奈之举！
是在争取时间寻找真正的解决方法！
否则，一旦他彻底苏醒并失控，第一个死的，可能就是离他最近的墨黎！”
他看向墨黎，眼神复杂：“你根本不明白你招惹的是什么！
他的潜意识现在护着你，只是因为偏执的占有欲！
一旦他清醒，那种疯狂会连你一起撕碎！”
墨黎心中一寒。林寒的话，某种程度上印证了他的恐惧。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延缓甚至可能断绝先生苏醒的希望？”
周管家厉声质问，“谁给你的权力？
你又是在为谁争取时间？”
林寒抿紧了嘴唇，不再说话。
墨黎忽然开口：“你不是‘黑雨’的人，对吗？
你效忠的是另一个不想陆锦辰彻底失控，或者不想他立刻苏醒的势力？
或许是家族内部的某些人，或许是……
外界担心黑暗哨兵力量的其他组织？”
林寒猛地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墨黎继续分析，直男的思维有时候反而更直接：“你刚才说‘争取时间寻找真正的解决方法’……
是不是意味着，其实有办法？
既能解决他黑暗哨兵的问题，又能让他恢复正常？”
密室陷入一片死寂。
周管家紧紧盯着林寒。
良久，林寒才沙哑地道：“……
是。
有一个传说中的可能。
‘深海之泪’(Tear of the Deep)。
一种只存在于理论中的特殊向导素，据说能净化最深沉的黑暗和精神污染。
甚至重塑哨兵的精神核心。
但它早已失传，只是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在哪里？”
墨黎追问。
“不知道。
或许在某些未被发掘的远古遗迹，或许……
只在某些极端危险的‘边界’(Border) 地带才有线索。”
林寒摇头，“寻找它希望渺茫，而且九死一生。”
又是一阵沉默。
墨黎看着昏迷不醒的陆锦辰，又看了看眼前错综复杂的局面。
内部倾轧，外部虎视眈眈，一个昏迷的核弹，还有自己这该死的、不断加深的羁绊。
逃避吗？
想办法离开？
但“扭曲共生”的羁绊让他无法真正置身事外，陆家的人也不会放他走。
更何况，那些杀手可不会管他想不想卷进来。
留下？
就要面对无尽的危险和这个疯子的不定时爆炸。
还有一个更疯狂的选择……
去寻找那虚无缥缈的“深海之泪”？
这选项听起来就像游戏里的史诗级地狱难度任务，纯粹是找死。
但是……
墨黎的目光再次落到陆锦辰苍白的脸上。
想起精神海里那个蜷缩的脆弱身影。
想起那下意识保护他的狂暴力量……
一种极其强烈的、不属于他直男思维的冲动和责任感，混合着对自身处境的愤怒和不甘，猛地涌了上来。
操！
凭什么老子要遭这种罪！
既然甩不掉，那不如……
想办法解决掉问题的根源！
把这个疯子治好，然后让他滚蛋！
恩怨两清！
自己就能彻底解脱了！
对！
就是这样！
才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羁绊和同情！
墨黎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近乎疯狂的光，看向周管家和林寒（暂时不管他到底是哪边的），一字一句地说道：
“告诉我更多关于‘深海之泪’和‘边界’的事情。”
“这个疯子，我救了！”
这个决定石破天惊。
周管家震惊地看着他。
林寒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墨先生，这太危险了！
‘边界’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
那里是文明与混沌的交界，充满了无法想象的危险和变异生物！”
周管家急道。
“留在这里就不危险了吗？”
墨黎反问，“等着下一次暗杀？
或者等着他彻底失控把我一起带走？
还是等着你们长老会把我当成筹码或者废物处理掉？”
他的话尖锐而现实。
“至少，出去寻找一线生机，主动权在我自己手里。”
墨黎咬牙道。
直男宁愿直面看得见的危险，也不想再待在这勾心斗角、随时可能被自己人捅刀子的地方了。
周管家沉默了。
他知道墨黎说的是事实。
林寒眼神闪烁，缓缓开口：“如果你真的决定……
我知道一条可能通往某处‘边界’遗迹的隐秘路线图，但并不完整，也无法保证真实性。
而且，你需要帮手，强大的帮手。‘边界’不是单打独斗能闯的。”
事情就此定下。
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计划开始制定。
周管家动用自己的秘密力量为墨黎准备物资和伪装身份。
林寒交出了那份残缺的路线图（真假难辨）。
秦雨则偷偷准备了一些高效的医疗包和针对性的解毒剂。
墨黎则疯狂地压榨自己，锻炼那点可怜的精神力。
学习系统提供的【基础精神力防御与伪装】，以及【边界生存手册（残缺）】。
他知道这趟旅程生存几率渺茫，但坐以待毙绝不是他的风格。
离开前夜，墨黎独自来到观察窗前。
陆锦辰依旧安静地躺着，对外界即将发生的巨变一无所知。
墨黎看着他那张脸，心情复杂。
恨他把自己卷入这一切，怕他那毁天灭地的力量，却又莫名其妙地承担起了救他的责任，甚至……
有那么一丝丝难以言喻的牵挂。
“疯子，听着。”
他对着玻璃，像是自言自语。
“老子去找救你的办法了。
你他妈给我好好挺住，别死了，也别彻底疯了。
不然老子这趟就亏大了！”
“等我回来……
咱们的账，再慢慢算。”
说完，他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后，医疗舱内，陆锦辰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仪器上，那几乎平直的脑波线，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短暂的起伏。
仿佛沉沦于最深黑暗的意识，捕捉到了那句别扭的、带着承诺的话语，并做出了细微的回应。
墨黎在周管家安排的秘密渠道帮助下，悄然离开了陆家庄园。
而他不知道的是，关于“陆锦辰的向导独自前往边界寻找救命药”的消息。
不知通过何种渠道，已经像风一样悄悄散播出去。
“黑雨”组织、陆家的敌人、以及其他对“黑暗哨兵”或“特殊向导”感兴趣的神秘势力。
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片充满死亡与机遇的混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