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火石惊雷、绝境狂想与系统低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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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元六年四月末，河间府夺得的矿石样本与石破虏的安然归来，如同注入宸国垂危躯体的强心剂，让南津关在绝望的深渊边缘，看到了一丝微弱的曙光。然而，这曙光降临之时，正是四海商会蓄谋已久的雷霆一击降临之际。

关内，工坊区日夜不息，炉火熊熊。 在石老的主持与赵轩通过系统“技术推演加速”功能不断优化的工艺指导下，对火燧石的提纯与特性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这种暗红色矿石在特定温度下煅烧、研磨后，得到的赤红色粉末，具有极强的助燃性与某种不稳定的活性，远超已知的硫磺。与此同时，利用新工艺对劣质铁矿的冶炼也初见成效，虽仍无法大规模生产精钢，但打造箭簇、枪头等消耗性兵器的铁料供应紧张情况得以稍缓。

“陛下，此物……或可称为‘火燧精’，遇明火则爆燃，若与硝石、木炭按特定比例混合……其威，恐远超‘猛火油’！”石老捧着一小罐精心提纯的红色粉末，眼中闪烁着狂热与敬畏的光芒。他依稀有模糊的记忆，前朝典籍中似乎有方士提及类似“火药”之物，但皆语焉不详，被视为虚妄。而今，这传说之物竟在自己手中初现雏形！

赵轩凝视着那罐粉末，心脏剧烈跳动。他脑海中，系统界面关于“火燧石”的说明下方，悄然浮现出一行新的、带着警示意味的文字：

【警告：检测到不稳定高能物质。初步推演：与硝石（需提纯）、木炭（需特定比例）混合，可制取初级爆燃物（黑火药）。制备及使用极度危险，需严格工艺控制。】

【解锁相关知识节点：黑火药基础配方（需实验验证）、简易火药颗粒化技术（雏形）。】

火药！ 这是足以改变战争形态的划时代力量！然而，它也是一把双刃剑，制备艰难，使用危险，且以宸国目前的工业基础，根本无法实现安全、大规模的生产与应用。

“秘密研制，选址远离工坊区，由你亲自负责，挑选绝对可靠之死士参与。”赵轩压下激动，冷静下令，“首要目标，并非制造爆炸物，而是先试制可靠的引火物，若能成功，可大幅提升‘猛火油’的投射距离与精准性。” 他深知，饭要一口一口吃，在技术积累和工业基础薄弱的情况下，好高骛远只会带来灾难。

然而，商会没有给宸国慢慢攀科技树的时间。 就在火燧石研究取得初步进展，宸国上下正为这“天降祥瑞”而暗自振奋时，四海商会策划的最终清算，已如同乌云压城般袭来。

四月二十八，拂晓。凄厉的警钟声划破了南津关短暂的宁静。

“报——！陛下！紧急军情！”斥候连滚带爬冲入议事堂，声音因恐惧而扭曲，“北方！镇北军大将拓跋雄，亲率五万铁骑，汇合自西线东进的蜀军三万，共计八万大军，已突破我边境最后一道警戒线，兵锋直指北线最后屏障‘铁壁关’！铁壁关守军不足五千，危在旦夕！”

“报——！南方急电！山越酋长兀突骨、百越王联军六万，在数百架新型攻城器械（疑为商会最新提供的‘破山弩’、‘飞云梯’）的支援下，已拔除我关外所有前沿据点，完成合围，正在架设重型投石机，不日即将发动总攻！”

“报——！关内密报！商会操控的黑市全面停止供应食盐、铁器，粮价一夜之间暴涨五倍！有奸细散布谣言，称北线已溃，朝廷即将弃城而逃！”

南北夹击，兵力超过十四万！内部经济崩溃，人心惶惶！ 四海商会动用了其所能调动的全部军事、经济力量，发动了旨在彻底碾碎宸国的终极攻势！这一次，不再是小打小闹的骚扰和围困，而是赤裸裸的、准备已久的总力战！

南津关，瞬间陷入了立国以来最凶险的绝境！城内守军满打满算不足八千，且多为伤疲之众，如何抵挡这泰山压顶般的攻势？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即便是最坚定的老臣，脸上也露出了绝望之色。实力的差距，已非勇气和计谋所能弥补。

丞相张诚颤声道：“陛下……为今之计，或可……或可暂避锋芒，退守……”

“退？往哪里退？”卫尉吴锋（伤势未愈，甲胄在身）厉声打断，“南津之后，再无险可守！退，便是将整个宸国腹地拱手让于敌军铁蹄！唯有死战，方有一线生机！”

赵轩端坐于上，面色平静，但袖中的双拳已紧握得指节发白。脑海中，系统界面疯狂闪烁，【全域感知】反馈回代表着无边无际敌军兵力的、令人窒息的血色狂潮。【国运强度】的指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微弱（稳定）”滑向“濒危”！

不能退！退则国灭！

必须顶住！必须创造奇迹！

“传朕旨意！”赵轩猛地站起，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全国进入战时状态！所有将士，依城死守！丞相张诚，统筹内政，稳定民心，实行最严苛的配给制，一粒粮食也不得浪费！工部石老，集中所有匠人，暂停一切长远研究，全力生产箭矢、修补兵甲，尤其是……加速试制火燧精引火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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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众人：“商会欲一战定乾坤，朕便与他会猎于此！南津关，便是宸国的坟墓，也是他四海商会崩碎第一颗牙的铁壁！”

命令下达，整个南津关如同上紧发条的机器，在绝望中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将士登城，百姓运石，工匠挥锤，弥漫着一种悲壮的、与城共存亡的气氛。

然而，实力的差距是残酷的。 四月三十，联军的总攻开始了。

南方，数百架投石机同时怒吼，磨盘大的巨石和点燃的火罐如同暴雨般倾泻在早已残破的关墙上！百越蛮兵在山越死士的带领下，扛着巨大的“破山弩”和“飞云梯”，如同潮水般涌来。守军凭借工事和改良后的“猛火油”（加入了少量火燧精，燃烧更烈）拼死抵抗，伤亡惨重，防线多处告急。

北方，铁壁关在镇北军和蜀军的猛攻下，仅仅支撑了两日便宣告失守！八万敌军如同决堤的洪流，汹涌南下，兵锋直指南津关北门户“落雁坡”！一旦落雁坡失守，南津关将彻底陷入四面合围的绝地！

危急关头，赵轩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决策。

“吴锋！点齐所有骑兵预备队（已不足百骑），携所有试制成功的火燧精引火罐、以及……将那几罐最不稳定的、未经颗粒化的原始黑火药试验品也带上！”赵轩眼中闪烁着近乎赌徒般的疯狂，“随朕出城，夜袭敌军南线投石机阵地！”

“陛下！不可！您万金之躯，岂可亲身犯险！”群臣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