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你倒是了解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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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天阙内，那片永恒的黑暗中，江沐雪的意识准时从混沌中挣脱，感受到了与外界那缕微弱的连接。

她立刻察觉到，今天楚祁晏的状态与往日不同。

通过熹微剑传递过来的感知里，没有熟悉的剑气淬炼的凝实感，也没有静坐修炼的平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撕裂空间的极致速度感，仿佛他正不顾一切地在天际飞驰。

“阿晏，” 她立刻传递出意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在飙车？”

她用了一个楚祁晏可能不太理解，但足以形容其疯狂速度的现代词汇。

自从上次两人隔着生死与空间互诉心意后，他们之间的称呼便悄然改变了。

江沐雪让他不要再叫“师尊”，她觉得，那个作为天玄宗沐雪仙子、作为他师尊的江沐雪，在为他挡下北辰魔念那一击时，人生便已经结束了。

江河沐雪，本就是镜花水月般的虚妄。她冥冥中有种预感，若真有彻底苏醒的那一天，或许也就是她这缕依托系统强留的残魂真正消散之时。

这个预感，她深埋心底，不愿在有限的通话时间里，给楚祁晏徒增伤感。

楚祁晏听到她的声音，高速飞行的身形微微一滞，心神瞬间安定了几分，但语气依旧凝重：“是林师妹出事了。她被沈星衍掳走，目前下落不明，宋盟主正在全力追查。”

“什么？！” 江沐雪的意念瞬间染上了怒火，即便只剩灵魂，那怒意也几乎要灼烧起来，“他还是对棠棠下手了！竟然敢冒险潜入仙盟抓人，真是疯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速思考。根据楚祁晏简短的叙述，沈星衍此举风险极大，必然有所图谋，且需要一个足够隐蔽、又能方便他掌控的据点。

“阿晏，你们或许可以去万瘴古林北面的落风泽找找。” 江沐雪迅速给出建议。

楚祁晏一边维持着极限速度，一边疑惑：“阿雪为何如此肯定？你对沈星衍倒是了解。”

语气里难免带上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酸意。

江沐雪意念中传来一声轻笑：“这个时候就别乱吃飞醋了。只是与他打交道多了，总要知己知彼，才能想着怎么对付他。”

她心中默默补充：系统都被你抓住了，我的任务者身份也暴露得彻底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对沈星衍只有每天在心里骂他八百遍的感情吗？

这心声毫无意外地被楚祁晏听到了。他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心中那点微不足道的酸涩瞬间烟消云散。

是啊，他早该知道。

只是每每想起眼前这人曾与沈星衍有过婚约，即便明知是虚与委蛇，明知她内心对沈星衍只有厌弃，他依旧会控制不住地妒忌，妒忌那个名字曾与她并列，恨不得将沈星衍千刀万剐。将他的阿雪与那种渣滓放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种玷污。

落风泽，阴暗的洞府内。

林月棠冷冷地看着沈星衍放在她面前的一株灵光黯淡、近乎枯萎的奇异仙草。

这仙草形态古怪，叶片蜷缩，脉络中流淌着一种不祥的暗红色，显然并非善类。

果然，还是把她当成了工具人。林月棠心中冷笑。

“我种不出来。”她直接拒绝，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沈星衍站在她面前，脸上依旧是那副令人作呕的温柔假面：“阿棠，别说气话。这噬魂幽兰乃是炼制魔神丹的关键辅药，举世罕见，如今仅存这一株濒死的幼苗。这世界上，除了你的青木灵根蕴含的极致生机，没有谁能把它救活了。”

林月棠抬起眼，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子射向沈星衍，如果眼神能杀人，沈星衍早已被她凌迟万遍：“沈渣，你莫不是忘了？你已经把我的灵根、灵脉、金丹全都封印了。我现在与凡人无异，拿什么去救你这株破草？”

“沈渣”这个称呼，是林月棠气到极致时给沈星衍起的，比起虚“沈师伯”，这个称呼更能表达她内心的唾弃。

沈星衍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被压制下去。

他自然清楚这称呼背后的恨意，但他并不在意，在他眼中，林月棠最大的价值就是她的青木灵根，好用就行。

“封印，自然可以暂时解开一部分。”沈星衍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抬手，一道魔纹打入林月棠体内，她顿时感觉丹田处微微一松，被封禁的灵力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流动。

但与此同时，一股更阴冷、更恶毒的禁制力量般缠绕在她的灵脉核心。

林月棠立刻明白，这是双重保险。

沈星衍解开了部分封印让她能动用少量灵力催生仙草，却又下了更恶毒的禁咒，一旦她试图强行冲关或者调动过多灵力反抗，结果必然是灵脉尽断，修为尽毁。

好狠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