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睁眼第一句,就要开药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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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夫人,千真万确。”那嬷嬷低着头,声音发颤,“就在城西老济世庐旧址,昨日已挂上新匾,说是‘济世庐’重张,今日便要开诊。”

“荒唐!”林氏猛地起身,裙裾扫落案上香炉,金丝绣墩被她一脚踢翻,“一个庶女,母亲早亡,身份卑贱,竟敢妄称行医?她懂什么望闻问切?不过是借鬼神之术惑众罢了!”

她眼中戾光闪动,脑海中浮现苏锦言前世临死前那一双含恨的眼睛——那眼神如针扎心,让她夜夜难安。

如今这贱种竟又活了过来,还敢公然立旗?

不行,绝不能让她喘息!

“立刻去请商会陈会长。”林氏沉声下令,“就说苏家庶女私设药肆,所用药材来源不明,恐有蛊毒流传民间。若他不压下去,我自有手段让整个药材行当不得安宁!”

与此同时,一封封密信悄然送出苏府,直抵京城各大药行与太医院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手中。

三日内,风声四起:

“苏家那个死而复生的庶女,怕是借了阴魂还阳,听说她熬的药都泛绿光!”

“我表哥亲眼见她在子时焚香祭坛,口中念咒,分明是养蛊之人!”

“哪家大夫敢去她那儿坐诊?将来出了事,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一时间,群情汹汹。

药材商纷纷断供,连最寻常的甘草、黄芪也无人敢送至济世庐;几位原本答应出诊的大夫连夜推辞,更有数位名医联名签署《拒诊书》,张贴于街头巷尾,声称“不愿与邪术为伍”。

第三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济世庐门前冷清得几乎落针可闻。

只有三个衣衫褴褛的人蜷缩在檐下避风:一位老妇抱着剧烈咳嗽的幼童,另有一瘸一拐的老汉,还有一位面色蜡黄、手抖不止的中年男子。

小蝉站在门口,望着空荡长街,眼眶发红:“小姐……难道真没人信我们吗?”

屋内,苏锦言正坐在案前,指尖轻抚一本残破医册,那是母亲留下的《市井药肆经营录》。

她闻言抬眸,目光平静无波。

“有人来就好。”她缓缓起身,披上外袍,“越是穷苦人,越经不起病痛折磨。他们不来,才是真正的绝境。”

她亲自迎出大门,蹲下身查看那孩童。

孩子嘴唇发紫,呼吸急促,显然是肺痨晚期,寻常大夫早已判了死刑。

“咳……咳血了……”老妇泣不成声,“求您救救他吧,我们……我们可以卖身还债……”

苏锦言轻轻摇头,从袖中取出银针,动作轻柔却精准无比:“不必还债。今日赊诊三日——三日后若痊愈,再来付钱;治不好……”她顿了顿,声音冷冽如霜,“我倒贴棺材。”

四周百姓闻讯围拢过来,窃窃私语。

谁见过这样的大夫?不要钱还包赔棺材?

可接下来一幕,彻底震惊了所有人。

只见苏锦言执针如舞,七枚银针瞬息落于患儿背部要穴,随即亲自碾药配散,以雪梨汁调和,喂入其口。

不到半炷香工夫,那孩子竟止住了咳喘,呼吸渐渐平稳。

“这是……清肺散?”人群中一位识货的老郎中惊呼,“失传多年的方子!原来真的能救将死之人!”

第五日清晨,那孩童竟能下地奔跑,牵着祖母的手一路跑到济世庐门前,大声喊着:“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消息如野火燎原,迅速烧遍整座京城。

苏锦言并未趁势涨价敛财,反而推出新政:“以工换药”。

凡无力支付者,可清扫街道、挑水劈柴、修葺巷道,按劳计酬,换取等值药费。

更令人称奇的是,自第六日起,杜仲每日辰时准时在门口张贴一张“诊疗实录”——

【三月初七】

患者:张氏,女,五十二岁

病症:风湿痹症,左臂麻木三年

处方:独活寄生汤加减,共十一味药

费用:纹银二钱三分

疗效:服药两剂后可举筷进食

一字不落,清晰明了。

百姓初时怀疑,继而惊叹,终是信服。

有人特意拿着自家药方去比对,发现价格公道、用药合理,远胜那些所谓“名医”。

口碑如潮水般涌来。短短数日,济世庐门前竟排起了长队。

第七日夜,烛火摇曳。

苏锦言伏案绘制一幅复杂图谱,笔尖勾勒出一朵莲花的脉络结构——正是“雪魄莲精萃”的提炼路径。

此物极寒稀有,需九蒸九晒,辅以灵泉淬炼,方可提纯一线清香,入药可安神定魄,疗愈心疾。

她正凝神推演最后一道火候控制,忽听得窗外风动。

“小姐,”小蝉轻步进来,压低声音,“苏婉柔今早在谢府设宴,请了七八位贵妇,说您炼的是‘媚骨膏’,用了死人脑髓做引,专迷男人心智……现在外面都在传,说您是妖女转世。”

苏锦言笔尖一顿,旋即冷笑一声,墨迹在纸上绽开一朵黑莲。

“她说我炼媚骨膏?”她抬眸,眸光如刃,“那就让她亲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养颜圣品。”

次日清晨,济世庐门前支起一口青铜大锅,热气腾腾,药香四溢。

苏锦言亲自主灶,熬煮一锅“安神汤”,宣称免费试饮。

百余名路人围观犹豫,却被那沁人心脾的幽香吸引,陆续上前取碗饮用。

不过片刻,竟齐齐眼皮发沉,或倚墙而眠,或席地酣睡,呼吸均匀,面带笑意。

“这……这不是普通的安神汤!”一位老者惊醒后连连感叹,“我三十年未睡过如此深沉的好觉!”

人群哗然。谣言不攻自破。

而在无人察觉的锅底深处,一抹雪白粉末正随蒸汽悄然升腾,无声渗入每个人的衣襟袖角——那是雪魄莲芯研磨成的微尘,遇体温则化,留香三日不散。

夜深人静,苏锦言立于院中,仰望星空。

风拂过她的发梢,带来远处坊市隐隐议论:

“你闻到了吗?昨儿喝了那碗汤的人,身上都有股说不出的清香……听说好几个贵妇半夜醒来,第一次没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