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配碟腌脆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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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微姐...」她鼓着腮帮转头,筷子尖还沾着片嫩笋芽,「顾川哥还好吗?」
昭微正用烟头逗弄着身旁的小奶狗,闻言吐了个完整的烟圈。薄荷爆珠的凉意混着话音飘过来:「山上种土豆呢。」
「我能去看看他吗?」路栀又扒拉了两口面,嘴角沾着点汤渍。
「行啊。」昭微突然俯身,将烟雾直喷在路栀脸上。路栀被呛得手忙脚乱,抓起水晶杯就灌,结果烈酒入喉才惊觉是商曼漫的特调。辣得她舌尖都麻了,赶紧又塞了两筷子面条,结果被昭微下一句话噎得直瞪眼——
「去了就得跟着种,每天五点起床施肥。」
秦轶踏入会所的刹那,整个空间的声浪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他黑色羊绒大衣上还带着深秋寒意,摘皮革手套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拆卸枪械。VIP 区某位矿业大亨的公子突然碰倒了香槟塔,水晶杯砸在大理石地面上迸裂成无数碎片,却无人侧目。
「操...」一个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的二代猛地拽住同伴,两人狼狈地栽进卡座,「他怎么来了?」
路栀正捧着青瓷碗啜饮第八口面汤,忽然察觉四周陷入诡异的寂静。她懵懂抬头,看见秦轶站在鎏金穹顶下,轮廓被光影雕琢得如同出鞘的利刃。他的目光扫过昭微指间明灭的烟头,掠过商曼漫涂到一半的猩红指甲,最后定格在她唇角那滴晶莹的汤渍上。
整个 VIP 区的空气瞬间凝成固体。昭微的烟灰悬在半空,商曼漫的指甲油刷「啪」地掉在波斯地毯上,而路栀——
「秦先生~」她突然张开双臂,嗓音浸了蜜般甜软。醉意氤氲的眸子映着水晶吊灯,像是掬了一捧碎钻。
秦轶眼底的寒冰在触及她的瞬间消融。特别是当她像雏鸟归巢般扑腾时,他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羊绒大衣裹住她纤细身躯的刹那,却嗅到一丝危险的酒精气息:「喝酒了?」
路栀突然挺直脊背,醉眼朦胧却亮得惊人:「老公!」她指着商曼漫,指尖都在发抖,「她虐待我!」带着哭腔控诉:「就给我吃……」一个带着松茸香气的酒嗝,「白面条!」
「天地良心!」商曼漫差点从真皮沙发上弹起来,「道观里不都吃素吗?!」转头寻找盟友时,发现昭微早溜得无影无踪,只剩半截薄荷烟在烟灰缸里苟延残喘。
「小没良心的!」她指着那碟空运来的南蜀脆笋正要辩解,秦轶已经将人打横抱起。路栀立刻像无尾熊般缠上去,鼻尖蹭过他突起的喉结:「脚麻~」温热的呼吸裹着酒香,满意地感受到那处肌肤瞬间绷紧。
直到电梯门缓缓合拢,VIP 区凝固的时间才重新开始流动。侍应生们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真皮沙发背后,两颗脑袋如同地鼠般缓缓探出。二代整个人脱力般陷进沙发里,昂贵的定制西装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背上。
「你他妈找死?」他掐着同伴大腿内侧的软肉狠狠一拧,声音压得比地下赌场的荷官还低,「知道刚差点撞上谁吗?」
朋友仍痴痴望着路栀离去的方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酒杯:「那个穿白色旗袍的...她朝我笑了...」玻璃杯壁上还残留着半个唇印,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操……」二代突然揪住对方爱马仕领带,「你他妈没看见秦轶抱的是谁?」
「秦轶?……秦轶!」朋友突然暴起,差点掀翻整张茶几:「他去年在《Science》发的量子拓扑论文我打印出来裱在床头!」抓着二代肩膀疯狂摇晃,「我居然离学术男神这么近!」
二代嫌弃地拍开他的爪子,突然瞥见波斯地毯上静静躺着的桃木簪。弯腰时听见朋友急吼吼地掏黑卡:「ROG 全家桶!AP 皇家橡树!百达翡丽!随便挑!」
二代慢条斯理地将桃木簪收入怀中,指尖抚过簪尾刻着的「秦」字:「再加套海南别墅。」他露出黄鼠狼偷到鸡的微笑,「这事就烂在肚子里。」
北河沿大街甲 33 号院
秦轶将洗净的路栀小心裹进鹅绒被里,动作轻柔得像在拆解炸弹。醉酒的栀栀是他从未见过的风景——那声带着鼻音的「老公」像把小钩子,把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扯得生疼。
「栀栀...」他修长的食指轻轻拨开她额前碎发,落下的吻重得几乎要烙进肌肤。月光从纱帘缝隙漏进来,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嗯~」路栀半梦半醒间嗅到熟悉的沉水香,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两人鼻尖相抵,呼吸纠缠成暧昧的网。她迷蒙的眸子映着床头灯,忽然绽开甜笑:「好帅的男模...」
秦轶眸色骤然暗沉,却俯身在她耳畔诱哄,低哑的嗓音裹着危险的温柔:「栀栀乖,再叫一次...」
「...」
「栀栀~」他含住她耳垂轻轻厮磨,满意地感受到怀里的轻颤,「叫...」
「老公...」这声带着醉意的呢喃像蜜糖淌进心尖。
秦轶喉结滚动,正要起身却被散开的青丝缠住腕表。月光下,路栀墨发铺了满枕,有几缕还勾着他衬衫纽扣,像是无声的挽留。他望着她恬静的睡颜,突然低笑出声——原来玄门高手醉了酒,也会像普通小姑娘般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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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口袋里发出沉闷的震动,秦轶低头看了眼怀中熟睡的路栀,修长的手指轻轻拢了拢她身上那件羊绒大衣的领口。夜色中,一辆挂着白底红字军牌的黑色奥迪A6L无声地滑到楼下,防弹玻璃在路灯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秦轶抱着路栀稳步走向轿车,司机早已恭敬地拉开后门,车内暖风裹着淡淡的皮革气息扑面而来。他小心地将人安置在后座,动作轻柔得像在放置什么易碎品,还不忘将她的长发仔细拢到一侧。
「走吧。」秦轶压低声音吩咐,指尖在路栀眉心轻轻抚过,那里还残留着夜店带回来的疲惫。随着车门轻轻闭合,轿车无声地驶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