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索隆vs鹰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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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烈的目光却驱不散那股骤然降临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个海面王座船上坐着的身影。

一顶宽大的牛仔帽遮住了那人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他坐着的王座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就是这个世界的最强！

那就是乔拉可尔·米霍克，世界最强的大剑豪。

罗罗诺亚·索隆站在巴拉蒂的船边，一只脚已经微微抬起，身体紧绷如拉满的弓弦。额头上，冷汗如同刚被泼过冷水一般，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浸湿了脖颈。那不是因为炎热，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仅仅是被那气势笼罩索隆就觉得自己像是被巨蟒盯上的青蛙，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肌肉在不受控制地叫嚣着危险，本能地想要后退，想要逃离这股毁灭性的压力。

“这就是……世界最强吗？”索隆的牙关紧咬，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我要退缩吗？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个比自己小，却总是能轻易击败自己的少女身影——古伊娜。夕阳下，道场的木地板上，两人一次次交锋，最后，是他不甘却又郑重的约定：“我一定会成为世界第一的剑豪！到时候，连同你的份一起！”

“我怎么可能胆怯！”索隆低吼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驱散心中最后一丝动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遇到他！”

这么说来……那个约定，距离实现的目标，原来还有如此遥不可及的距离吗？现在……还是太早了吗？……不，正因为如此，才更不能在这里退缩！

就在索隆心神激荡之际，那个戴着牛仔帽的身影停下了船。他微微侧过头，帽檐下的视线并没有第一时间落在索隆身上，而是投向了不远处的另一个人——墨星。

墨星就站在那里，神色平静，仿佛刚才将庞大的克利克海贼团旗舰残骸彻底分解、化为乌有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鹰眼的目光在墨星身上停留了片刻，那原本古井无波的语调中，难得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奇怪的能力。”

墨星迎上鹰眼的视线，不卑不亢，随即又将目光转向了脚边的索隆。他太了解索隆了，那家伙眼中燃烧的火焰，那紧握着刀柄的手，无一不在诉说着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作为伙伴，能帮他的，只有这个了。

墨星伸出双手，掌心相对，随即缓缓向两侧划开。他身前的空气中木头纹理缓缓浮现！…不过片刻功夫，一个宽阔、平整、足以容纳数十人同时站立的巨大木质平台，就如同凭空出现一般，从巴拉蒂的船边一直延伸到了鹰眼的脚下，将两人之间的海面彻底铺平。

没有多余的话语，索隆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木质平台上。腰间的三把刀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平台另一端的鹰眼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异常坚定，仿佛脚下的木板都在微微震动。

海风掀起他的绿色短发，露出那双燃烧着熊熊斗志的眼睛。

“我可是为了你……而出海的！”索隆的声音清晰地传到鹰眼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鹰眼终于缓缓抬起头，牛仔帽的阴影移开，露出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的金色眼眸。他看着走近的索隆，淡淡地吐出三个字：“目的是？”

“最强！”索隆的回答简洁而有力，掷地有声。

鹰眼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带着一丝嘲讽，又像是纯粹的觉得可笑：“真是愚蠢。”

就在这时，索隆猛地停下脚步。他抬手，将一直束在手臂上的绿色头巾解下，利落地系在了头上。那抹鲜艳的绿色，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仿佛是他决心的象征。

“唰！”

一声清脆的拔刀声响起，秋水般的寒光一闪而逝。索隆已经抽出了腰间的和道一文字，刀尖直指鹰眼。

“想必你很闲吧！”索隆的眼神锐利如刀，“来跟我较量一下吧！”

平台周围，无论是巴拉蒂的厨师们，还是泡在海中、被阿金救下来的克利克海贼团残余，亦或是路飞一行，所有的目光都瞬间聚焦在木质平台上的那个挺拔身影上。

“那个……他是……”一个厨师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海贼猎人，罗罗诺亚·索隆？！”

“什么？！”另一个厨师惊呼出声，“就是那个传说中，在东海未尝一败的三刀流剑士？”

站在巴拉蒂甲板上的香吉士也愣住了，他叼着烟的嘴微微张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就是……？”显然，这个名号他也如雷贯耳。东海的海贼猎人，以强大的剑术和从不放过任何悬赏犯而闻名，没想到竟然会是路飞的伙伴，而且，还要挑战那个传说中的男人！

鹰眼看着索隆摆出的架势，金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动，语气平淡地重复了一遍：“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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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摇头，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淡漠：“可悲的弱者啊……若你真是一流剑士的话，就算没交手也能明白你我之间的实力差距。敢对我拔刀，该说是勇气还是愚蠢呢？”

“因为我的野心，和一个朋友的约定！”索隆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那是激动和决心，而非恐惧。

鹰眼没有再说话，只是伸出手，从自己的胸口扯下了一个看似普通的十字吊坠。他用手指轻轻一拔，外壳应声而开，露出的却不是什么珍贵的宝石或照片，而是一把……小巧玲珑的水果刀。刀刃短小，甚至不如索隆的手指长。

索隆的瞳孔猛地一缩，握着刀的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什么意思？！”

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鹰眼却仿佛没看到索隆的愤怒，依旧用那平淡的语气说道：“我和为了猎杀兔子使出全力的愚蠢野兽不同……尽管是小刀，”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索隆，“作为最弱之海的东海，抱歉，我实在没有比这更小的刀了！”

“混蛋！”索隆被彻底激怒了，“自大也要有个限度！不要死了才后悔！”

话音未落，索隆的身影已经动了！

“三刀流——鬼斩！”

几乎是瞬间，他腰间的另外两把刀也已出鞘，左右手各持一把，口中还衔着一把，三道凌厉无匹的刀风交织成一个狰狞的鬼面形状，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朝着鹰眼狂劈而去！这是他压箱底的绝技之一，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正面接下，更别说看破！

然而，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击，鹰眼只是随意地抬起了握着那把水果刀的手。

“叮！”

一声轻响，仿佛只是弹开了一只烦人的苍蝇。

索隆那足以劈开巨石、斩断钢铁的鬼斩，竟然被鹰眼用那把小小的水果刀，轻描淡写地挡了下来！三道凌厉的刀风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消散无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索隆保持着出刀的姿势，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把抵在自己三把刀交叉点上的水果刀，以及握着刀的、稳如磐石的手。

冷汗，再次不受控制地从他的额头涌出，这一次，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绝望。

他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那所谓的“世界最强”究竟意味着什么，明白了双方之间的差距，是多么的天差地别。那不是努力就能轻易弥补的鸿沟，而是如同孩童与巨人般的、令人窒息的差距。

“怎么可能……”索隆喃喃自语，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种名为“无力”的情绪。

站在巴拉蒂甲板上的路飞，紧紧地攥着拳头。他虽然不太懂剑术，但也能看出索隆刚才那一招的威力，更能感受到索隆此刻的震惊和……颓势。一股担忧涌上心头，他甚至想立刻冲上去。

“索隆的大招……竟然……竟然被那么一把小刀挡住了？！”乌索布张大了嘴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索隆猛地回过神来，眼中的震惊被更强烈的斗志取代。他不信！他绝不相信！

“喝啊！”

索隆怒吼一声，手腕急转，三把刀如同活过来一般，瞬间变换出数十种攻击角度，刀光闪烁，如同暴雨般朝着鹰眼倾泻而去。二刀流、一刀流、三刀流的各种招式接连施展，每一招都凝聚了他多年的苦修和执念。

然而，鹰眼依旧站在原地，脚步未动分毫。他手中的水果刀如同有了生命，在看似随意的挥舞间，总能精准无比地挡下索隆的每一次攻击。“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清脆而密集，每一次碰撞，都让索隆的手臂传来一阵发麻的震动。

在鹰眼眼中，索隆的攻击虽然凶猛，却充满了破绽，如同小孩子挥舞着玩具刀在胡闹。

终于，鹰眼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觉得索隆的剑术太过粗暴，缺乏真正的剑道精髓，继续玩下去也毫无意义。

在索隆又一次挥刀砍来之际，鹰眼手腕一翻，水果刀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轻轻一挑。

“铛！”

一声脆响，索隆的三把刀被同时格挡开来，露出了胸前的空当。

紧接着，一道微不可察的寒光闪过。

“噗嗤。”

那把小巧的水果刀，精准无误地刺入了索隆的心口位置，不深，却足以让他瞬间失去力气。

索隆的身体猛地一顿，所有的攻击戛然而止。他低头看着胸口的那把水果刀，鲜血正从伤口缓缓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鹰眼抽出水果刀，刀身上甚至没有沾染多少血迹。他看着原地不动索隆，语气依旧平淡，却多了一丝探究：“你想死吗？为何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