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韭菜拖把与零元购黑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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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一股无形的、冰冷粘稠的吸力场，以陆川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业务员正说到关键处：“…您看！分期下来一个月才还两百九十九！跟白捡一样…”话音未落，他突然感觉一阵莫名的寒意！手里的POS机、合同、宣传单…甚至他口袋里刚开好的、准备给大妈下套的“高息贷款意向书”…瞬间变得滚烫！仿佛要融化！
紧接着！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
业务员手里的POS机屏幕猛地爆出一片暗金色的乱码！打印合同的自助机疯狂吐出一张张印满了扭曲金融符号和意义不明债务金额的白纸！他口袋里的意向书自动燃烧起来，冒出暗绿色的烟雾！
“啊！我的机器！我的合同！”业务员惊恐尖叫！
这还没完！
柜台旁边，那几个正在签分期合同的大爷大妈，手里的笔突然不受控制地在合同上疯狂涂鸦！画满了歪歪扭扭的韭菜盒子和小人举牌“赖账无罪”！刚按下的指纹印泥，瞬间变成了暗绿色，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整个小额贷区域，瞬间陷入一片混乱！机器失灵！合同自毁！业务员鬼哭狼嚎！大爷大妈们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画满韭菜的合同，仿佛集体中了邪！
**【吞噬成功…次级债务信号源清除…】**
**【消化不良加剧…引发局部‘代码腹泻’…】** (Devour successful... Secondary debt signal source eliminated... Indigestion worsened... Causing local 'code diarrhea'...)
噗嗤…噗噜噜…
一阵怪异的声音从陆川腹部传来。他僵硬地低下头，只见自己那件破军大衣的下摆处，毫无征兆地…**漏了**！
漏出来的不是血，不是脓，而是…**一团团闪烁着暗绿色荧光、如同微型菌丝团般、不断蠕动组合的…金融乱码**！
这些乱码菌丝团落在地上，如同拥有生命般，迅速朝着最近的…**收银台POS机**爬去！
“啊——！什么东西！”收银员小姐姐看到一团蠕动的、散发着冰冷债务气息的暗绿荧光爬向自己的机器，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跳开！
滋啦！
那团乱码菌丝精准地吸附在POS机的数据接口上！机器屏幕瞬间被暗金色雪花覆盖！紧接着，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那台POS机，竟然…**自己动了起来**！扫描枪自动抬起，对着货架上的一包天价有机韭菜（特价标签被菌丝覆盖），“滴”地扫了一下！然后，打印机疯狂吐出一张…**面额为零、印满了“债务豁免”印章的购物小票**！
零元购！
真正的零元购！
被金融乱码菌丝寄生的POS机，开始自动扫描商品，打印“债务豁免”小票！
一台…两台…三台…
被陆川“代码腹泻”出来的乱码菌丝团，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疯狂扑向卖场内的每一台收银机和自助结账终端！
“我的机器！我的钱！” 卖场经理看着瞬间瘫痪、自动开启“零元购”模式的收银系统，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整个卖场彻底乱了套！有人惊恐尖叫，有人趁机疯狂往购物车里塞东西，有人试图阻止那些被寄生的机器，却被机器喷出的暗绿孢子烟雾呛得直咳嗽！
“陆川——！” 莎拉等人终于赶到，看到这如同金融末世降临的混乱场面，脸色铁青！
“彪哥！物理说服！目标——那些发疯的机器！” 莎拉当机立断！
“吼——！安静——！！！” 陈大彪早已怒不可遏！看到兄弟（的身体）造成如此混乱，洪兴战意全开！他抡起“玄冰棒”，如同人形拆迁机，对着最近一台正在疯狂打印“豁免小票”的POS机，狠狠砸下！
砰——咔嚓！
机器瞬间四分五裂！暗绿色的菌丝团在物理重击下发出无声的哀鸣，化作一滩冒着烟的粘液！
有效！物理超度！
陈大彪如同虎入羊群，棒影翻飞！砰砰砰！所过之处，被寄生的收银机纷纷“物理闭嘴”，变成一地冒烟的零件！
莎拉则冲向僵立在小额贷柜台前、如同信号发射塔般持续“腹泻”乱码菌丝的陆川（黑洞载体）！她手中银色卡片光芒大盛，一道柔和的白色光柱笼罩住陆川！
“惰性封装场！压制黑洞活性！” 莎拉低喝！
白光笼罩下，陆川身体剧烈颤抖！腹中黑洞的暴走似乎被压制了一丝！腹泻乱码的速度明显减缓！
但就在这时！
异变再生！
陆川空洞的双眼，猛地转向莎拉！瞳孔深处，一点暗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一股冰冷、粘稠、带着贪婪同化意念的数据流，顺着莎拉维持的封装场光柱…**反向侵蚀**而来！
莎拉闷哼一声，战术目镜镜片瞬间布满暗金色裂纹！一股强烈的眩晕和逻辑混乱感袭来！她感觉自己维持封装场的意志正在被强行扭曲、同化！
“它…它在反噬我！”莎拉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怒，“金橡树代码…想同化我的‘秩序’！”
“王姨！盒子！绝望加班款！塞他嘴里！堵住源头！”阿强急中生智！
王姨早就准备好了！一个箭步上前，抓起保温箱里焦边最厚、肉沫最少、散发着顶级社畜怨念的韭菜盒子，狠狠塞进了陆川大张着（准备腹泻乱码）的嘴里！
“唔…！”陆川（黑洞）被强行物理投喂！浓郁的绝望加班气息在口腔炸开！
奇迹再现！
腹中那暴走的黑洞，似乎被这熟悉的、高强度的“亏损情绪”噎了一下！吞噬和腹泻的欲望瞬间被堵住！反向侵蚀莎拉的数据流也随之一滞！
莎拉抓住这瞬间的机会，猛地切断封装场连接！踉跄后退，战术目镜上的暗金裂纹缓缓消退，心有余悸。
“张大爷！拖把水！”阿强又看向一直沉默跟在后面的老张头，“净化！净化这些乱码！”
老张头浑浊的老眼扫过满地狼藉——被彪哥砸碎的机器残骸、蠕动挣扎的乱码菌丝团、惊慌失措的人群、被“零元购”扫荡的货架…
他没有犹豫。拧开带来的空桶盖子，走到卖场角落的…**消防栓**旁。他打开消防栓的盖子，没有接水。而是慢悠悠地，开始…**洗拖把**。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老张头把那把饱经沧桑的拖把，在消防栓清澈的自来水下，仔细地、反复地…**清洗**。洗掉武馆的尘埃，洗掉冷库的寒气，洗掉金库的锈蚀，洗掉…刚才一路走来沾染的街道浮尘。
水流变得清澈。
拖把布条变得相对干净。
然后，他拎着桶（没接水），拿着湿漉漉的干净拖把，走到了卖场中央，那片混乱最核心的区域。
他没有去拖那些乱码菌丝团。
也没有去擦被污染的机器。
而是…**开始拖地**。
拖把湿润的布条，摩擦着卖场光滑的瓷砖地面，发出沙沙的、令人心安的声响。他拖得很慢，很专注。从被彪哥砸碎的POS机残骸旁拖过，从一滩蠕动挣扎的暗绿菌丝团旁拖过，从散落着“债务豁免”小票的地面拖过…
随着他那干净、湿润的拖把布条划过。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被拖把边缘无意中触碰到的暗绿菌丝团，如同被泼了盐的蛞蝓，迅速蜷缩、黯淡、失去活性，化为一小滩无味的粘液！
那些散落的、印着扭曲债务符号的纸张，被拖把带起的湿气沾染，上面的字迹如同褪色的劣质油墨，迅速模糊、消散！
甚至那些被混乱吓得惊慌失措的人群，看到老张头那慢条斯理、专注沉稳的拖地动作，狂跳的心脏竟也莫名地…**平静了一丝**？
他仿佛不是在打扫卫生。
而是在进行一场…**覆盖整个混乱空间的…秩序抚慰**。
陆川腹中那被韭菜盒子噎住的黑洞，在这“秩序抚慰”的沙沙声中，躁动进一步平息。脑海中混乱的系统乱码，也如同被梳理过一般，稳定了许多。
莎拉战术目镜后的目光，死死盯着老张头拖把下那干净的水痕，以及水痕划过之处，那些被“抚平”的混乱。她冰蓝色的瞳孔深处，数据流疯狂冲刷，似乎在解析着什么。
“混沌…被秩序抚慰后的…平静？”莎拉喃喃自语，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不是消灭…是…**覆盖与调和**？”
卖场的混乱，在老张头慢悠悠的拖地声中，在彪哥砸机器的余威下，在王姨韭菜盒子的余香里，渐渐平息。经理在员工搀扶下悠悠转醒，看着一地狼藉和自动归零的收银系统，欲哭无泪。
陆川眼中的空洞终于褪去，恢复了神智，但随之而来的是腹中黑洞“消化不良”加剧的绞痛和强烈的羞耻感。他看着自己破破烂烂的军大衣，看着卖场如同被金融飓风扫过的惨状，感受着周围人群看怪物般的目光…
他默默地，从王姨保温箱里又摸出一个韭菜盒子，狠狠咬了一口。
反向金融家的人生…
果然充满了…
难以预料的…
**账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