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咒法播散,朝堂惊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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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咒法播散,朝堂惊变
接下来的一个月,京城仿佛从一场噩梦中逐渐苏醒,却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京兆尹府门前的血案余波未散,漕帮与孙家势力的冲突从明面转入了地下,双方在赌场、码头、商铺等各个领域展开了更加隐秘和残酷的角逐,互有损伤,但都默契地没有再掀起大规模骚乱。巡防营加强了街面巡逻,监天司的修士身影也偶尔出现在城市上空,灵觉扫视,带着一种审视与警惕。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有一股暗流在平静的水面下涌动,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这股暗流的源头之一,永巷宫院内,李璟的生活却显得异常“规律”。他每日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静室中修炼,巩固筑基中期巅峰的修为,熟悉和深化对四种新法则的运用。偶尔,他会召见陈枭,听取汇报,下达指令。
运网的升级和咒法的播散,在悄无声息中进行。
陈枭按照李璟的指示,从运网数千名外围人员中,筛选出了第一批共计三十六名骨干。这些人身份各异,有不得志的底层文吏,有混迹市井的帮派头目,有酒楼茶肆的掌柜,甚至还有一两个在巡防营中担任低级军官的家伙。他们共同的特点是:对现状极度不满,对李璟(或其伪装的身份)抱有狂热的忠诚或依赖,且心志较为坚韧,有一定的领悟能力。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这三十六人被分别引导至京城不同区域的秘密据点。他们甚至不知道彼此的存在,更不知道主持者的真容。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浑身笼罩在阴影中、气息冰冷的陈枭。
陈枭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传达了李璟的意志:“赐尔等秘法,掌因果之刃。慎用,则可得权势富贵;妄动,则神魂俱灭。”
随后,他分别传授了简化版的《蚀脉咒》与《运衰咒》。这两种咒法被李璟极大程度地简化,去除了最核心的万化诡元驱动和法则真意,只保留了最基础的符文结构和激发方式,需要配合特定的手印、观想以及一丝自身精血为引才能发动。威力远不如李璟亲自施展,但对付凡人武者乃至炼气期的低阶修士,已然足够。
《蚀脉咒》简化版,被命名为“跗骨针”。激发后,无形无质,中者初时只觉经脉隐隐酸麻,若不细查难以察觉。但随着时间推移,经脉会逐渐萎缩、堵塞,修行者修为倒退,武者内力消散,最终沦为废人。过程缓慢,如同慢性中毒,极难追查源头。
《运衰咒》简化版,则被称为“败运符”。此咒更为隐晦,中者不会立刻有身体不适,但会变得格外倒霉。走路摔跤,喝水塞牙,处理公务频频出错,与人交往易生口角,甚至可能遭遇无妄之灾。虽不致命,却足以让人仕途坎坷,家宅不宁,身心俱疲。
得到咒法的三十六人,既感到恐惧,又充满了兴奋。他们深知这力量的诡异与强大,也明白这是他们向上爬的绝佳工具。在陈枭的严厉警告和运网内部严苛的纪律约束下,他们开始小心翼翼地尝试运用这两种咒法,目标多是他们各自的对手、仇家或者阻碍运网发展的绊脚石。
效果立竿见影。
京城里,开始出现一些令人津津乐道或扼腕叹息的“意外”。
一位与漕帮作对、严查私盐的户部清吏司主事,在骑马回家时,马匹突然受惊,将其摔下马背,恰好撞在路边石阶上,双腿俱断,仕途尽毁。(败运符)
孙立麾下一位以手段狠辣着称、负责打压异己的管事,某日清晨被发现瘫倒在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大夫诊断是“风邪入络,经脉壅塞”,成了个活死人。(跗骨针)
甚至一位监天司的炼气期修士,在调查某处疑似灵气波动异常的地点时,脚下年久失修的楼梯突然断裂,虽然他反应迅速未曾受伤,但携带的几件探查法器却摔了个粉碎,导致调查中断。(败运符叠加轻微的环境影响)
这些事件单独来看,都像是普通的意外或疾病。但当它们接二连三地发生,且或多或少都与漕帮、孙家乃至监天司的某些行动产生关联时,就不由得引人遐想了。
一股无形的恐慌开始在某些圈子里蔓延。人们做事变得更加谨慎,说话也更加小心,生怕不知何时就惹上了莫名其妙的霉运或者怪病。漕帮和孙家的冲突,也因此变得更加束手束脚,双方都怀疑是对方使用了什么阴毒的手段。
运网的触角,则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延伸得更快、更隐蔽。许多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小势力、不得志的官员,在亲眼目睹或听闻了那些“意外”之后,或是出于恐惧,或是看到机会,纷纷主动或被动地加入了运网。陈枭谨记李璟的命令,严格筛选,宁缺毋滥,确保核心的纯洁与忠诚。
运网的力量,如同滚雪球般壮大。它不再仅仅是一个情报网络,更开始渗透到京城的经济(通过控制的商铺、酒楼收集资金和信息)、物流(通过影响的码头力夫、车马行)乃至一部分底层官僚体系之中。一张无形的大网,正缓缓笼罩京城。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也迎来了新一轮的风暴。
养心殿,气氛凝重。
龙椅上,老皇帝的脸色比一个月前更加灰败,眼袋深重,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微弱,仿佛风中残烛。他强行支撑着病体临朝,但谁都知道,这位统治了新朝数十年的帝王,时日无多了。
丹陛之下,诸位皇子分立两侧,表面上恭敬垂首,眼角的余光却都在暗中交锋。以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为首的几位年长皇子,势力最为雄厚,彼此间的明争暗斗已趋于白热化。而一些较为年幼或母族不显的皇子,则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中立,或者暗中选择依附。
今日议事的核心,是东南七州持续数月的水患及后续的赈灾事宜。
“陛下!”户部尚书出列,声音沉痛,“东南七州,洪水虽已渐退,然田庐淹没,灾民逾百万,饿殍遍野,瘟疫横行。各地府库赈灾钱粮早已告罄,灾民嗷嗷待哺,恐生大变啊!”
老皇帝浑浊的眼睛转动了一下,有气无力地问道:“国库…国库还能拨付多少?”
户部尚书一脸为难:“回陛下,近年来北疆用兵,宫内…宫内用度亦是不菲,国库早已空虚。此次水患,前期已拨付三百万两白银,五十万石粮草,已是极限。若要再拨,除非…除非加征赋税,或者…动用内帑。”
加征赋税?东南本就是重灾区,再加税无异于官逼民反。动用内帑?老皇帝为了炼丹求长生,内帑消耗巨大,所剩无几,更是他的命根子。
果然,老皇帝一听“内帑”二字,眉头就皱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这时,二皇子迈出一步,朗声道:“父皇,儿臣以为,加赋不可取,内帑乃国之根本,亦不可轻动。当务之急,是严查贪腐,追缴亏空!儿臣听闻,前期拨付的赈灾钱粮,至少有五成未能落实到灾民手中,皆被沿途贪官污吏、豪强士绅层层盘剥!若能追回这批钱粮,足以缓解燃眉之急!”
他话音未落,四皇子立刻反驳:“二哥此言差矣!追缴贪腐,谈何容易?东南官场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灾情紧急,当以安抚赈济为先,若大肆追查,必然引得官场动荡,无人做事,届时灾民暴动,谁来负责?儿臣认为,应从速从江南、湖广等未受灾州府调集钱粮,就近驰援,同时号召京中勋贵、富商捐输,以解倒悬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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