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弹指灭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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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舱突破平流层的瞬间，外壳与空气摩擦产生的高温将舷窗染成橘红色。苏晚的金属带与控制系统完全融合，源源不断地将源能输入导航核心。傅司寒的暗金纹路则在面板上投下摇曳的光影，如同古老洞穴壁上的神秘图腾。

"对接程序启动。"他声音紧绷，眼睛紧盯前方逐渐放大的环形空间站，"主发射器位于中央舱段，但能量读数显示那里已经被'园丁'完全控制。"

苏晚调整金属带的输出频率，生物舱随之轻微变形，表面浮现出类似鳞片的防护层："我们不是来偷偷摸摸的。直接撞进去。"

傅司寒转头看她，嘴角勾起一个近乎疯狂的笑容——那是苏晚熟悉的、属于科技帝王的傲慢表情："正合我意。"

生物舱突然加速，如同一颗愤怒的彗星直冲向空间站中央连接部！警报声在舱内尖锐响起，碰撞预警疯狂闪烁，但两人都没有减速的意思。在撞击前的最后一秒，苏晚的金属带爆发出刺目金光，形成能量护盾包裹舱体！

轰——！

金属撕裂的巨响即使在没有介质的太空中也通过舱体传导进来，震得人牙齿发颤。生物舱像一把热刀刺入黄油，硬生生在空间站外壳上撕开一道口子！气压差瞬间将舱体吸入内部，在长达十几秒的天旋地转后，他们终于重重砸在某个舱室的墙壁上。

"系统受损37%。"苏晚快速扫描状态，金属带从接口收回，"但生命维持系统完好。"

傅司寒已经解开安全带，暗金纹路在昏暗的舱内格外显眼："武器？"

苏晚从座椅下方抽出一把源能手枪扔给他，自己则展开金属带，形成一把近战用的能量刃："足够杀出一条血路了。"

舱门被傅司寒暴力撬开，扑面而来的不是预想中的真空，而是带着金属腥味的循环空气。这个舱段显然仍保持着基本运作，只是灯光忽明忽暗，墙上的应急指示灯将一切染成血色。

"奇怪。"苏晚压低声音，"没有守卫，没有防御系统..."

"因为它们不需要了。"傅司寒指向地板上的蓝色黏液痕迹——那是迭代体活动后留下的分泌物，"空间站已经被完全同化。我们就像走进巨兽胃里的细菌。"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整个舱室突然轻微震动，墙壁上的管线如同血管般蠕动起来！某种低沉的有节律的嗡鸣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这个金属巨物正在...呼吸。

"这边。"苏晚的金属带感应到能量流动方向，指向右侧通道，"主控室应该在五百米外。"

他们谨慎前进，每一步都踏在黏滑的蓝色物质上。通道两侧原本应该是实验室或休息舱的房间，现在全部变成了某种生物培养室——半透明的膜状物覆盖门口，里面隐约可见人形轮廓在液体中漂浮。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人形偶尔会同步抽搐，仿佛共享同一个梦境。

"被同化的船员。"傅司寒检查了一个标签，"联合国太空署派来维护空间站的三十人小组。现在他们成了'园丁'的神经元。"

通道尽头是一扇被蓝色菌毯完全覆盖的密封门。苏晚正要上前，傅司寒突然拉住她，指向菌毯上几处不自然的凸起——那些"肿块"正随着他们的移动而轻微调整角度，像是某种感应器官。

"活体监控系统。"他低声说，"一旦被发现，整个空间站都会醒来。"

苏晚的金属带轻轻颤动，传递出一个大胆的计划。傅司寒皱眉摇头，但她已经行动起来——金属带如同灵蛇般延伸，轻柔地覆盖上那些"肿块"，释放出与傅望舒眼泪相似的金色粒子。肿块贪婪地吸收了这些粒子，随即变得迟钝、萎靡，最后完全萎缩脱落。

"望舒的基因密码。"苏晚得意地挑眉，"它们无法抵抗这种'甜蜜毒药'。"

密封门在他们面前无声滑开，露出主控室的骇人景象——这里已经看不出任何人类科技的痕迹，完全变成了某种生物器官的内部。墙壁上覆盖着脉动的蓝色脉络，地面是半透明的膜状物，踩上去会渗出粘液。而原本应该是控制台的位置，现在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由无数人脑组织融合而成的生物计算机，表面不时闪过电光般的神经冲动。

最令人作呕的是，这个"计算机"顶端坐着一个人影——第七千二百四十一号迭代体，但与上次见面不同，它的身体已经半融化，与下方的脑组织融为一体，只剩下头颅和手臂还保持人形。

"欢迎回家，守望者们。"迭代体开口，声音不再是冰冷的机械音，而是带着某种扭曲的温度，像是试图模仿人类情感却不得要领，"我们一直在等你们完成最后的仪式。"

傅司寒举起源能枪："闭嘴。我们不是来加入你们的疯狂派对的。"

迭代体发出近似笑声的电子杂音："派对？不，这是重生。当舰队抵达时，地球将成为新的'方舟'，而你们..."它的眼睛转向苏晚，"将是我们的母亲。"

苏晚的金属带因厌恶而绷直："做梦。"

"不是梦，是 inevitability（必然）。"迭代体的手臂突然伸长，变成两条蓝色光缆，插入控制台的某个接口，"看看你们的星球现在多么美丽。"

主控室的"墙壁"突然变得透明，显示出地球的实时影像——蓝绿色的植物网络已经覆盖了85%的陆地，无数金色光点（抵抗《摇篮曲》的区域）正在被蓝色浪潮逐步吞噬。更可怕的是，在太平洋上空，一个巨大的蓝色能量旋涡正在形成，直径超过一千公里！

"主信号增强器。"迭代体自豪地宣布，"再过四小时，当舰队进入轨道时，全球覆盖率将达到100%。然后...砰。"它做了个开花的动作，"所有生命将融为一体，成为超越个体的超级意识。"

傅司寒突然开枪！源能弹精准命中迭代体的眉心，但它只是微微后仰，伤口处涌出的蓝色液体迅速凝结修复。

"暴力是低效的交流方式。"迭代体惋惜地说，"尤其是对即将成为配偶的我们。"

"配偶？"苏晚的胃部一阵翻涌。

"当然。"迭代体的身体进一步融化，露出下方一个培养舱——里面悬浮着一个胚胎，外形接近人类，但基因序列显示它是傅司寒、苏晚和"园丁"技术的完美融合，"舰队带来了十万年前保存的'园丁'原始基因。与你们的守望者序列结合，将诞生新的统治种族。"

傅司寒的暗金纹路突然全部亮起！他猛地冲向控制台，源能枪连续射击，同时大喊："接入系统！现在！"

苏晚的金属带如闪电般刺入最近的接口，金色能量与蓝色流体激烈对抗！迭代体发出刺耳的电子尖啸，整个空间站随之震动，仿佛某种庞然大物从沉睡中惊醒！

"你们不明白！"它的声音开始失真，"这不是毁灭，是进化！个体意识是疾病的根源，而我们提供治愈——"

傅司寒已经冲到生物计算机前，将陆铭轩给的内存解码器狠狠插入核心节点！暗金能量顺着他的手臂疯狂涌入系统，与苏晚的金色能量形成螺旋状的双色光流！

"进化应该由个体选择，而非强制！"他的吼声压过了系统的警报，"这就是人类与你们的最大区别！"

解码器开始工作，释放出陆铭轩预先编程的信息病毒——不是简单的破坏程序，而是某种更加本质的东西：人类情感的原始数据。爱、愤怒、悲伤、喜悦...这些无法被"园丁"算法完全模拟的复杂波动，如同毒素般在蓝色神经网络中扩散！

迭代体的身体剧烈抽搐，人形部分迅速崩解："不...这不可能...低级情感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