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证据之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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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日上午，正当苏锦在账房里整理昨日调查结果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争吵声。她立刻放下手中的笔，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只见张砚正在院子里大声喊叫，脸色涨红，神情激动。他的身边围着几个下人，都在窃窃私语。

“冤枉啊！”张砚指着苏锦的方向，声音都变尖了，“我在府里做事十几年，兢兢业业，怎么可能偷东西！”

苏锦看到这个场面，小眉毛皱了起来。昨天张砚不是已经承认了吗？怎么今天又翻供了？

萧廷听到动静，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脸色严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张砚立刻跪了下来，哭丧着脸说：“将军，我被冤枉了！昨天我是被逼无奈才胡乱承认的，其实我根本没有偷府里的东西！”

萧廷皱着眉头：“你昨天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张砚连连摇头：“将军，我昨天是被吓糊涂了！那个小丫头拿着账本指指点点，我一时慌乱，就胡乱承认了。其实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

苏锦听到张砚这么说，小脸蛋气得鼓鼓的：“张叔叔，您怎么能这样说话！明明是您自己承认的！”

张砚立刻反驳：“小丫头，你懂什么！你才来府里几天，就敢冤枉我这个老人！”

他转向萧廷，声音更加激动：“将军，您想想，我在府里做事十几年，如果真的偷东西，早就被发现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萧廷听了，脸色变得更加严肃：“张砚，你的意思是，昨天的承认是假的？”

张砚用力点头：“对！我昨天是被逼无奈，才胡乱承认的！其实那些东西的短缺，可能是记账错误，或者是其他原因！”

苏锦听了，立刻跺了跺小脚：“不对！张叔叔，您昨天说得很详细，连卖给谁都说了！”

张砚立刻狡辩：“那些都是我胡编的！我当时被吓坏了，就随便说了一些话！”

围观的下人们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说张砚平时确实很老实，有的说苏锦年纪小可能搞错了。

萧廷看到这个情况，冷冷地说：“够了！”

他的声音很有威严，院子里立刻安静下来。

萧廷看向张砚，然后看向苏锦：“既然有争议，那我们就用事实说话。”

苏锦立刻蹦到萧廷面前：“将军哥哥，我有证据！”

张砚听了，脸色有些慌乱，但还是强撑着说：“什么证据？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证据？”

苏锦立刻跑回账房，抱着一大摞资料回来了。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小袄，配上两个小辫子，看起来像个小小的律师。

“将军哥哥，”苏锦认真地说，“我昨天晚上整理了所有的证据，建立了完整的'证据链'。”

萧廷接过资料看了看，眉头微挑：“证据链？”

苏锦用力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大纸：“对呀！就是把所有相关的证据按照逻辑顺序排列，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明体系。”

她把大纸摊开，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流程图，用各种线条和箭头连接着不同的证据点。

“您看，”苏锦指着流程图，小脸蛋严肃起来，“这是'张砚串货证据链'。”

张砚看到这个图，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这些都是胡编的！”

苏锦摇摇小脑袋：“不是胡编的，是有根据的。”

她指着流程图的第一部分：“首先是'时间证据'。所有的物品短缺都发生在张叔叔值夜班的时候。”

萧廷看了看，点点头：“这个确实有规律。”

苏锦继续指着第二部分：“然后是'数量证据'。张叔叔经手的物品短缺率是15%，其他人经手的只有2%。”

张砚立刻反驳：“这可能是巧合！”

苏锦眨了眨大眼睛，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纸：“张叔叔，巧合是有概率的。”

她把纸递给萧廷：“这是我计算的'串货概率表'。”

萧廷接过来一看，忍不住笑了。苏锦在纸上画了一个表格，用各种小图标表示不同的概率，看起来确实很有趣。

“苏锦，你这个概率表是怎么算出来的？”萧廷好奇地问。

苏锦立刻变成了小老师的模样，认真地解释：“我假设所有的短缺都是随机发生的，然后计算张叔叔经手的物品恰好短缺这么多的概率。”

她指着表格上的数字：“结果显示，这种'巧合'发生的概率只有0.3%！”

张砚听了，脸色更加难看：“什么概率不概率的，我听不懂！”

苏锦耐心地解释：“张叔叔，0.3%的概率，就是说一千次中只有三次可能发生。这么小的概率，基本上可以排除巧合的可能性。”

萧廷听了，赞许地点头：“这个分析很有道理。”

苏锦继续指着流程图的第三部分：“然后是'物品证据'。短缺的都是高价值、易变现的物品，这不是随机的，而是有选择性的。”

她掰着小手指头：“丝绸、茶叶、香料、瓷器，这些都是市场上的抢手货。如果是记账错误，应该是随机分布的，不会这么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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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砚被说得哑口无言，但还是不甘心：“那...那也不能证明是我拿的！”

苏锦立刻说道：“还有'行为证据'呢！”

她指着流程图的第四部分：“昨天我们要求您找SJ-127号蜀锦的时候，您的反应很不正常。”

苏锦学着张砚昨天的样子，支支吾吾地说：“'可能放错地方了'、'我记不太清楚了'、'我需要查一下记录'。”

围观的下人们看到苏锦的模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