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寿宴惊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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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寿辰的金陵皇城，处处张灯结彩。卯时刚过，百官的车驾就已经在宫门外排起长龙，礼乐声悠扬地飘荡在九重宫阙之间，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

林清辞扮作靖王府的侍女，低头跟在靖王府的车驾后。她的目光快速扫过宫门处的守卫，发现今日的盘查格外严格，每个入宫之人都要经过三重查验，连随行的侍女侍卫都要详细登记来历。

"今日的守卫比往常多了三倍，都是谢玉的亲兵。"靖王府的管事低声对她说，"姑娘要多加小心。"

林清辞微微颔首，目光却落在不远处太子的车驾上。太子今日面色阴沉，下轿时甚至没有理会前来迎接的谢玉，径直向宫内走去。这个细节让她心中稍安——看来太子确实已经看到了那封密信。

就在通过宫门检查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梅长苏。

他坐在软轿上，面色苍白如纸，由飞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靖王紧随其后，眉头紧锁，不时担忧地看向梅长苏。

"苏先生不是病重吗？怎么..."管事惊讶地低语。

林清辞心中警铃大作。梅长苏此刻入宫，绝非偶然。难道计划有变？还是说，他察觉到了什么？

她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袖中的药粉，这是她为防万一准备的第二套方案。今日的宁寿宫，注定不会平静。

寿宴设在太后的宁寿宫中。殿内金碧辉煌，百官的席位按照品级依次排列。林清辞作为侍女，只能站在殿外的廊下等候。从这个角度，她可以清晰地看到殿内的情形，却又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太后面带微笑地坐在主位，梁帝陪坐在侧。太子、靖王等皇子分坐两旁。谢玉和夏江的位置紧挨着太子，两人不时低声交谈，神色间透着几分志在必得。

寿宴进行到一半时，歌舞正酣。林清辞注意到周世安的身影在偏殿一闪而过，这是约定的信号——一切准备就绪。

她轻轻点头示意，随即退到廊柱的阴影处，取出一支特制的引香。这是她昨夜特意调制的，能够激发佛龛中药粉的功效，同时掩盖药粉本身的气味。

香雾袅袅升起，随着微风悄无声息地飘入殿内。起初无人察觉，直到太后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殿内的歌舞升平：

"夏爱卿，你方才说要在北境增设悬镜司分部，所需银两从何而来？"

夏江起身回话："回太后，可从军饷中..."

话到一半，他突然顿住，脸色变得极其古怪。这个提议他确实在心中盘算过，但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军饷？"太后的声音陡然转冷，"北境将士的粮饷本就吃紧，你还要从中克扣？"

殿内顿时一片寂静。乐师停下了演奏，舞女们也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所有人都察觉到太后的异常——她从未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夏江说话。

夏江额角渗出冷汗："臣...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太后的目光锐利如刀，"莫不是与谢玉勾结，想要掏空北境防务？"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谢玉猛地站起："太后明鉴，臣绝无此心！"

"没有？"太后冷笑一声，"那你们密谋要在哀家寿宴后废黜太子，也是假的吗？"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大殿。太子手中的酒杯"啪"地落地，酒液四溅。百官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

梁帝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气："母后何出此言？"

太后的眼神渐渐迷茫："哀家...哀家也不知道...只是突然觉得，这些事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她扶着额头，面露痛苦之色，"头好晕..."

林清辞在殿外看得分明——药效发作了。太后此刻说出的，正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恐惧和怀疑。这些念头可能平时只是稍纵即逝，但在药效作用下被无限放大，变成了不得不说的"真话"。

夏江和谢玉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大喝："太后怕是中了邪术！快传太医！"

禁军应声而动，就要上前控制局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在殿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