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抉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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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深处，那片因系统崩溃又重生而拓展的空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辽阔。三块国运核心碎片已不再是被系统包裹的能量体，它们如三相星辰，在她神魂中央缓缓轮转，每一次转动，都牵动着冥冥中与此方天地的共鸣。金色的流光不再是外来的工具，而是她血脉经络里奔涌的一部分力量。

“永久驻守……”

这四字重若千钧，压得林清辞心神摇曳。

留下，意味着与过往无数任务世界的漂泊彻底告别，意味着将“林清辞”这个名字，牢牢镌刻进大梁的山河命脉。她将拥有近乎无穷的寿元与力量，成为此界真正的守护神只，看朝代更迭，护国运绵长。那些已然牵绊的人——景琰的赤诚，长苏的智谋，霓凰的飒爽，乃至飞流纯澈的眼神，都将从生命中的过客，变为永恒的锚点。

可代价呢？

是再也回不去的、模糊了模样的故乡？是放弃探索万千世界、收割更多主角光环的执念？还有那深植于灵魂深处，属于“执行者”的自由。

【警告：选择“永久驻守”，执行者编号7349，林清辞，将与“万界系统”永久剥离，权限更迭为“世界守护者”。是否确认？】重生后简洁许多的系统提示音，冰冷地陈述着后果。

剥离……自由……

她想起玄鸟尊者临死前那不甘的嘶吼：“窃运阁……不会放过这个世界……” 总坛未毁，外敌环伺，内忧未平。此刻的大梁，像一个刚刚止血却仍千疮百孔的病人，亟需有人守护它度过最脆弱的时期。

而景琰……那个在梅岭雪夜里给她一碗热汤，在玄鸟攻势下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的男人，他刚知晓赤焰血案的真相，正承受着信念崩塌与重建的剧痛。她若此刻抽身离去，留给他一个内忧外患、挚友垂危的烂摊子，何其残忍。

还有苏先生……他的身体，已是风中残烛。

一股温热的力量自三相星辰中流出，抚过她纷乱的思绪。那是属于这片土地的气息，是金陵的烟火，是梅岭的朔风，是江左的梅香。

【我选择……】林清辞在心中，对着那冰冷的提示音，也对着自己宣誓，【留守此界，直至威胁彻底清除，国运稳固。】

嗡——

神魂剧震，仿佛某种枷锁应声断裂，又似更广阔的天地在眼前展开。系统界面化作点点流光，融入她的意识，最终凝聚成一道古朴的、蕴含着此界本源规则的徽记——世界守护者印记。她能更清晰地感知到山川地脉的“呼吸”，能隐约捕捉到万民生息的“祈愿”。力量更加如臂使指，但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也油然而生。

她睁开眼，依旧是苏宅那间熟悉的客房。窗外天色将明未明，一片熹微。

“清辞。” 门外传来萧景琰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

林清辞整理了一下衣襟，开门。萧景琰站在廊下，晨露沾湿了他的袍角，眼下的青黑昭示着他一夜未眠。他看着她，眼神复杂，有关切，有探寻，更有一种历经巨变后的沉重。

“你……没事了？”他问，目光扫过她周身，似乎想确认她是否还有昨日力战后的损伤。

“我无碍。”林清辞摇头，侧身让他进来，“殿下呢？”

萧景琰走进房间，却没有坐下，只是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渐亮的天光，背影挺拔却孤寂。“真相……太沉重。七万忠魂，十三载沉冤。”他声音压抑，“我竟……我竟怨了苏先生十二年。”

“苏先生从未怪你。”林清辞轻声道，“他选择独自背负，正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由你，来还他们清白。”

萧景琰猛地回头，眼中是赤红的血丝和坚定的光芒：“是！我必须做到！无论前方是何等艰难险阻！”他看向林清辞，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清辞，昨日若非你力挽狂澜，大梁国运已倾，赤焰冤屈再无昭雪之日。此恩，景琰铭感五内。只是……你动用那般力量，自身可有大碍？我观你昨日情形，非同寻常。”

他终于问出了口。无论是强行融合碎片时引动的天地异象，还是后来她身上那股渊渟岳峙、迥异于常人的气息，都超出了他的认知。

林清辞沉默片刻。新的身份，注定无法再完全隐藏。

“殿下可信世间有守护之力？”她斟酌着词句，“我机缘巧合，承继了守护大梁国运之责。昨日之力，便是源于此。代价……确有，那便是我需与此界绑定，再无离开之期。”她省略了快穿、执行者等概念，只给出了一个此界之人相对能理解的说法。

萧景琰瞳孔微缩，定定地看着她。他想起她凭空取物的“戏法”，想起她对滑族、对窃运阁超乎寻常的了解，想起她战斗中那不属于任何已知武学流派的力量。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守护……国运？”他重复着，消化着这惊人的信息。良久，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疑虑散去，化为更深的信任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所以，你不会走了？”

“是，我不会走了。”林清辞迎上他的目光，“我会助殿下，肃清奸佞，平反赤焰，稳固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