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下什么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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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清河镇归来已过数日,天衍宗内山岚依旧,云雾缭绕于七十二峰之间,看似仙气缥缈,平静无波。然而,这平静之下,暗流汹涌。关于楚长老及其身边那位突然出现的“特殊”弟子的流言,非但没有随着时间平息,反而像春雨后的野草,疯狂滋长,演变出诸多光怪陆离的版本。
最初,人们私下议论,带着暧昧与鄙夷,将萧沉定位为楚长老的“炉鼎”,以其卑微之躯,侍奉长老左右,行那不可言说之事。楚长老性情冷僻,修为高绝,多年不近男女之色,突然收了一个年轻男子,难免引人遐想。
但很快,这说法受到了挑战。有当日同在清河镇的外门弟子隐约提及,楚长老对这名弟子似乎并非单纯的“宠爱”,态度堪称恶劣,而那弟子,在应对魔修时,似乎也并非全无还手之力,只是具体情形被长老下了封口令,无人敢细说。
于是,流言的风向开始偏转。“炉鼎”之说渐渐被“深藏不露的高手”所取代。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曾见那弟子深夜于后山练剑,剑意之凛冽,竟不输内门精英;又有人说,此子定是楚长老秘密培养的“秘密武器”,准备在不久后的宗门大比上一鸣惊人。
然而,最富戏剧性、也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却是那个掺杂了爱恨情仇的猜测“因爱生恨、强取豪夺的禁脔”。在这个版本里,楚长老对萧沉求而不得,或因爱生妒,遂以强力将其禁锢身边,折其傲骨,毁其前程,日日折磨,又夜夜缠绵,极尽虐恋之能事。这说法荒诞不经,却因满足了众人对高位者隐秘之事的窥探欲而流传最广。
流言蜚语如同无形的风,吹遍了天衍宗的每一个角落,自然也钻入了风暴中心的两人耳中。
我对此嗤之以鼻,甚至懒得动用长老权威去弹压,些许流言何足挂齿。只是偶尔听到禁脔二字时,眼底会掠过一丝极淡的嘲讽,以及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烦躁。
而萧沉,他仿佛真的成了一块沉入深潭的石头,对外界的喧嚣置若罔闻。他依旧沉默、恭顺,行走在倾云峰的石阶上,低着头,敛着眸,承受着或好奇、或怜悯、或鄙夷的目光,如同穿着一件无形却厚重的枷衣。
我们之间的关系,陷入了一种微妙而紧绷的平静。那层因清河镇并肩而短暂破裂的坚冰,重新凝固,但冰层之下,已不再是纯粹的寒冻,有潜流在暗自涌动。
我依旧会吩咐他处理各种琐碎事务,端茶递水、整理浩瀚如烟的书阁、甚至铺床叠被。这些带着折辱意味的命令,我下达得理所当然。他依旧恭顺应下,一丝不苟地完成,只是那层卑微的伪装下,曾经的隐忍与麻木,似乎被一种更深沉的沉寂和专注所取代。
尤其在教导一事上。
那日在外门演武场,我一时兴起的指导,仿佛打开了一个隐秘的缺口。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将一些宗门内低阶弟子普遍遇到的修炼难题、或是某些晦涩难懂、连内门弟子都头疼的功法典籍丢给他,美其名曰“考较你的悟性”,实则近乎明目张胆地让他整理注解,甚至拟定解决方案。
他对此展现出惊人的投入和近乎妖孽的天赋。
常常是我于深夜处理完宗门公务,揉着眉心走出主殿,发现偏殿的灯火还倔强地亮着,在清冷的夜色中晕开一小圈昏黄的光晕。推门进去,便见他伏在案前,身形在宽大衣袍下更显单薄,正伏案疾书。案头堆满了灵力流转的玉简和墨香未干的的书卷,他眉头紧锁,薄唇缺乏血色,时不时掩唇发出压抑的低咳,肩胛骨随着咳嗽轻轻颤动,显然又在透支本就未完全康复的心神。
“还不休息?”我的声音总是冷不丁地响起,打破一室寂静。
他起身,宽大的衣袖下遮挡了案上写到一半的批注或推演图,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弟子,马上就好。”
我走过去,径直抽出他压在手下的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关于“星罗步法”第三重灵力运转节点的优化推演,线条勾勒精准,灵力回路设计精妙绝伦,甚至在某些关键处,其思路之奇诡,效果之卓着,隐隐超越了我所知的原版秘籍。
“逞能?”我扫过他愈发憔悴、眼下的青黑挥之不去的脸色,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不善。
他低下头,脖颈弯出一道柔顺却隐含韧性的弧度,声音更低:“弟子,只是想为师尊分忧。”
“分忧?”我将那张价值连城的推演图随意拍回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你若累垮了,这些琐事,难道要本座亲自来做?”
他怔了怔,长睫如蝶翼般微颤,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沉默片刻,低声道:“弟子知错。”
认错总是飞快,态度总是恭顺。可下一次,当我深夜抬眼望去,偏殿那一点昏黄的灯火,依旧会固执地亮到子时过后。那灯火,像一根细微的针,时不时刺一下我心底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我们之间的话语依旧不多,但那种纯粹的折辱和恨意,已悄然变质。一种更复杂的、掺杂着愧疚、探究、不自觉的关心和重重未解心结的情绪,在无声的教导、沉默的承受、灯火的守望与偶尔的言语交锋中,暗暗流淌,形成一张无形而黏稠的网,将我们缠绕其中。
这日,春光明媚,透过雕花木窗棂,在主殿光滑如镜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正在翻阅他昨日呈上的、关于改良低阶弟子引气入体方法的论述。条理之清晰,见解之独到,对不同资质弟子适配性的考量之周全,远超药堂那群倚老卖老的庸才耗费数年编纂出的典籍。不得不承认,萧沉于修行一道上的悟性,堪称惊才绝艳。
殿外传来恭敬的通传声,温瑾瑜到了。
他依旧是一身纤尘不染的月白药袍,玉冠束发,温润如玉,手持一个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灵玉盒,步履从容地踏入殿内。他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雅的药香,与我这倾云峰肆意的戾气格格不入。
“楚长老。”他含笑行礼,目光温和地落在我手中那份墨迹犹新的论述上,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熟稔与关切,“看来长老忙于教务,夙兴夜寐,瑾瑜此来,是否打扰了?”
“温谷主何事?”我放下手中的纸张,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对于这位医术超群、交友广阔、在宗门内人缘极佳的药王谷谷主,我向来保持着距离。
“前日遣人送来的‘清心凝脉丹’,想必以长老的性子,并未服用。”温瑾瑜笑容无奈,带着几分早已料到的了然,将手中玉盒轻轻放在我身前的紫檀木案上,“今日瑾瑜特来复诊,看看长老此前灵脉的些许滞涩可还安稳?另外,也备了些温养经脉、凝神静气的上好药材,或许,对长老那位身体似乎尚未痊愈的弟子,也有所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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