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决战南谷口！魏延：来啊，互相伤害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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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汉室之兴，或可再期也！”

当传旨宦官那尖细的尾音，消散在五丈原萧瑟的秋风中时，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死寂。

一种比面对司马懿大军时还要令人窒息的死寂。

凌毅跪在地上，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扔在聚光灯下的猴子。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扎得他浑身刺痛。

有惊骇，有嫉妒，有审视，有怀疑，但更多的是一种看怪物般的不可思议。

经天纬地？张良邓禹？汉室再兴？

丞相，您老人家临死前给我上的这道“王炸”，是不是有点太炸了？我这小身板扛不住啊！

他偷偷抬眼，只见杨仪那张本就阴沉的脸，此刻更是黑得能滴出墨来。他看凌毅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轻蔑，而是多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忌惮与怨毒。

完了。

凌毅心里一凉。

丞相的本意是给他一道究极护身符，一个直达天庭的“C位出道”资格。

可在这帮早已习惯了论资排辈、讲究门第出身的士大夫眼里，他一个来历不明的毛头小子，骤然被捧上如此神坛，等同于什么？

等同于一个靠着裙带关系空降到核心部门，上来就抢了所有老员工风头和项目的关系户！

这不被集火才怪了！

【负面状态“众叛亲离（初级）”效果触发：你在蜀汉文官集团中的初始敌对度+30%。】

我靠！还带智能升级的？

凌毅感觉自己刚出新手村，就被系统和诸葛亮联手套上了一个“嘲讽MAX”的光环。

“呵……呵呵……”杨仪忽然发出两声干笑，打破了死寂。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凌毅，那眼神仿佛在说：小子，别得意，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没有再纠缠凌毅，而是转向全军，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杀伐决断的冷酷：“全军听令！魏延逆贼，烧毁栈道，意图谋反，罪证确凿！如今他必然抢先南下，企图占据南谷口，堵我大军！传我将令，全军急行，夺回南谷口，擒杀逆贼！”

杨仪现在手握“丞相遗命”和“大军总指挥”两张王牌，腰杆子硬得像铁铸的。

姜维、费祎等人虽然心有不忍，但魏延烧断栈道已是事实，从任何角度看，这都是无可辩驳的叛逆行为。军令如山，他们只能拱手领命。

大军像一条被激怒的巨蟒，沿着崎岖的山道，疯狂地朝着南谷口的方向猛扑过去。

一路上，凌毅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蜀汉版的“楚汉争霸”，汉中之战2.0，即将在这小小的南谷口，提前上演。

一边是手握大义名分、统率数万大军的中枢统帅杨仪。

另一边，是兵力虽少但个个都是百战精锐、由蜀汉第一猛将魏延亲自率领的王牌部队。

这要是打起来，不管谁输谁赢，蜀汉的脊梁骨，今天就要在这里，被自己人，亲手敲断！

……

南谷口。

狭窄的谷口，如同一个巨大的瓶颈，扼住了通往汉中的咽喉。

当杨仪率领的中军主力气喘吁吁地赶到时，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魏延的军队，早已在此严阵以待。

他们没有占据有利地形防守，而是直接在谷口外的开阔地带，摆开了进攻阵型！

一面巨大的“魏”字将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将旗下，魏延身披重铠，手持长刀，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之上。他的身后，是他的长子魏昌和几个最亲信的部将。再往后，是数千名沉默如山的精锐士卒。

他们的人数虽然远少于杨仪的大军，但那股子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凛冽杀气，却如同一堵无形的墙，压得对面数万大军都有些喘不过气。

“杨仪匹夫！可敢出来答话！”魏延的声音如同炸雷，响彻山谷。

杨仪催马向前，与魏延遥遥相对。他指着魏延，厉声喝骂：“魏延逆贼！你抗命不遵，烧毁栈道，如今还敢在此勒兵造反！丞相尸骨未寒，你便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九泉之下，你有何面目去见丞相？！”

“我去你妈的！”魏延勃然大怒，长刀直指杨仪，“老子追随先帝、丞相，血战半生，战功赫赫！你一刀笔竖儒，有何资格对老子指手画脚！分明是你矫诏弄权，欲加害于我！今日，我便先斩了你这奸贼，再率大军，克复中原，以慰丞相在天之灵！”

“放箭！给我放箭射死他！”杨仪气得浑身发抖，歇斯底里地尖叫。

“谁敢！”姜维催马上前，拦住了蠢蠢欲动的弓弩手，“长史息怒！两军阵前，不可轻启战端！”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

一个沉稳如山的身影，从杨仪军阵的侧翼，缓缓策马而出。

是王平。

这位识字不满十个，却从一名普通士卒，一步步靠着军功升到裨将军位置的沙场宿将。

他没有看杨马，也没有看魏延，他的目光，扫过对面那数千名熟悉而陌生的面孔。那些，都是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袍泽兄弟。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王平没有怒吼，也没有咆哮。

他只是用一种平静到近乎悲怆的语调，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一个魏延麾下士卒的心坎上。

“公亡，身尚未寒，”

“汝辈何敢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