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图书馆的天花板囚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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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换？可以。”黑影冷笑，主笔笔尖渗出淡青色的“墨”，那是王浩正在消散的魂丝，“用你的冥灯魂丝，换他们两个的命。你体内有渊的残魂，你的魂丝够我补完‘七盏灯’的画，到时候我放他们走，怎么样？”
林渊看着苏砚越来越透明的身体，又看了看画中王浩露在外面的手正在一点点消失，心脏像被攥紧。他知道黑影在骗他，可他没有选择——苏砚是他最好的朋友，王浩是无辜的学生，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变成画里的“墨”。
“我答应你。”林渊握紧锈灯，指尖微微发抖，“但你得先放了他们，我再给你魂丝。”
“没资格谈条件。”黑影突然挥起主笔，一道青墨朝着林渊的手腕划去。林渊下意识用锈灯抵挡，青墨却绕过灯身，缠上他手腕的灯纹，瞬间钻进皮肤里。一阵剧痛传来，他感觉体内的冥火像是被抽走了一半，锈灯火焰瞬间暗淡成淡蓝色。
“林渊！别信他！”苏砚用尽全身力气，从墙里挣脱出一只手，抓住林渊的胳膊，“他在吸你的魂丝！再这样下去，你会变成灯傀的！”
就在这时，林渊口袋里的《灯墟志》突然掉在地上，书页自动翻到画着七个灯盏的那一页。地下车库对应的灯盏旁，突然浮现出一行小字：“灯芯藏于车库配电箱，需界钥之光唤醒。” 林渊猛地抬头，看向车库拐角的配电箱——那里正是黑影身后的方向，淡青色的灯雾正从配电箱的缝隙里往外冒。
“原来灯芯在这里！”林渊突然发力，将苏砚从墙里拽出来，顺势将他推向车库入口，“苏砚，快跑！去叫张雅，让她带之前消失的学生在操场集合！我找到灯芯了，马上就来！”
苏砚还想反驳，却被林渊推得一个趔趄。黑影见状，怒吼着挥起主笔，朝着林渊的后背刺去。林渊翻身躲开，抓起地上的《灯墟志》，朝着配电箱扔去。书页撞上配电箱的瞬间，界钥从他口袋里飞出，金色光芒直射配电箱的锁孔——“咔哒”一声，配电箱门弹开，里面藏着一盏巴掌大的青灯，灯座上刻着“第二灯芯”，灯芯里燃着微弱的青火，正是地下车库的灯芯！
“我的灯芯！”黑影疯了一样冲过去，想抢走青灯。林渊早有准备，扑过去抓住青灯，将锈灯的火焰与青灯的火焰对接。两团火焰相撞，发出刺眼的光芒，光芒中传来无数魂丝的嘶吼——是二十年前被封印在灯芯里的冥灯者魂丝，正在挣脱黑影的控制。
黑影被光芒逼得连连后退，身体开始变得稀薄：“不！这不可能！你怎么知道灯芯在配电箱里！”
“因为你忘了，《灯墟志》是当年冥灯者留下的，上面记着所有灯芯的秘密！”林渊举起青灯，光芒朝着墙上的画照去。画中的王浩轮廓突然变得清晰，被吸进灯盏的魂丝顺着光芒游出来，落在地上，慢慢凝聚成王浩的模样。王浩咳嗽着睁开眼，脸色苍白，显然还没缓过神。
“快带王浩走！”林渊对着门口大喊。苏砚立刻冲进来，扶起王浩，朝着车库外跑去。黑影见状，不甘心地挥起主笔，一道青墨朝着林渊的后背射去——林渊躲闪不及，被青墨击中，一口鲜血喷在青灯上。青灯的光芒瞬间暗淡，黑影趁机抓住林渊的胳膊，想把他拖进画里。
“想拖我进去？没那么容易！”林渊忍着剧痛，将界钥的金色光芒注入青灯。青灯突然暴涨，变成一人高的巨灯，灯芯火焰化作一条青蓝色的龙，朝着黑影扑去。黑影被龙火吞噬，发出凄厉的惨叫，主笔从他手中掉落，摔在地上断成两截，残魂化作一缕青烟，钻进断笔里，消失在灯雾中。
龙火渐渐熄灭，巨灯恢复成巴掌大小。林渊瘫坐在地上，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体内的冥火也虚弱了许多。他捡起断笔，发现笔身上刻着的小字变了：“第四天消失者：高三（1）班，林渊。倒计时：24小时。”
“第四天……消失者是我？”林渊握紧断笔，心脏沉了下去。他抬头看向车库外，苏砚和王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淡青色的灯雾还在地面上流动，像是在预示着下一场危机。
他收起青灯和断笔，扶着墙站起来。后背的伤口还在流血，可他知道，没时间休息了——第四天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他不仅要找到剩下的四个灯芯，还要想办法破解针对自己的“消失诅咒”。而阿九的魂丝玉佩还在发烫，指向教学楼顶楼的方向，那里藏着第三个灯芯。
林渊刚走出地下车库，就看见苏砚带着张雅和王浩跑过来。张雅手里拿着那本黑色画本，脸色苍白：“林渊，画本里又多了一张画，画的是你站在顶楼，手里拿着一盏青灯，身后的黑影正在画你的轮廓……”
林渊接过画本，翻开新画的一页。画中的自己确实站在顶楼，手里拿着的青灯，正是他刚从地下车库找到的第二灯芯。而黑影的笔尖，已经对准了他的胸口，画纸上还写着一行小字：“灯芯集齐三盏，诅咒生效，消失者无法逃脱。”
“诅咒生效？”苏砚皱起眉，“什么诅咒？”
林渊还没来得及回答，手腕上的灯纹突然发烫，与画本上的黑影产生了共鸣。他感觉体内的冥火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像是要冲破皮肤的束缚。“不好，是黑影的诅咒！”林渊握紧锈灯，“他用断笔里的残魂，给我下了诅咒，只要我靠近剩下的灯芯，诅咒就会发作，把我变成画里的‘墨’！”
张雅突然指着画本的角落，声音颤抖：“你们看这里……画的角落里，有个穿白色校服的女生，她在给你递东西，像是……像是阿九！”
林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画的角落里果然有个模糊的白色身影，手里拿着一枚玉佩，正是阿九留给林渊的魂丝玉佩。而玉佩旁边，写着一行极小的字：“解咒之法，在阿九的魂丝里。”
阿九的魂丝？林渊握紧手中的魂丝玉佩，玉佩突然发烫，光芒指向图书馆的方向——阿九的魂丝还在图书馆的天花板夹层里，被灯墟之灵的残魂困住。要解咒，就得先救阿九，可救阿九，就得再次面对灯墟之灵的残魂，而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是黑影的对手。
“怎么办？”苏砚看着林渊苍白的脸色，急得团团转，“要不我们先去找剩下的灯芯，等集齐灯芯再救阿九和解咒？”
林渊摇了摇头，指着画本上的倒计时：“不行，我的倒计时只有24小时，而且诅咒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强，到时候别说找灯芯，我连站都站不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握紧锈灯和青灯，“只能冒险去图书馆，救阿九，解诅咒，同时找第三个灯芯——顶楼的灯芯，说不定和阿九的魂丝有关。”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张雅收起画本，王浩扶着林渊，苏砚举着锈灯在前面开路，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夜色越来越浓，教学楼里的灯一盏盏亮起，却照不亮走廊里弥漫的淡青色灯雾，也照不亮他们前方未知的危险。
走到图书馆门口时，林渊的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体内的冥火像是被点燃的炸药，在血管里疯狂窜动。他倒在地上，疼得浑身抽搐，手腕上的灯纹开始变得鲜红，与画本上的黑影轮廓越来越像。
“林渊！”苏砚和王浩急忙扶起他，张雅翻开画本，发现画中林渊的轮廓已经被黑影的笔尖刺中胸口，正在一点点变得透明。
“倒计时……开始了。”林渊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快……进图书馆……救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