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口胡！这书在侮辱我的智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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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是网道之外永恒的主题。

并非真空的绝对无声，而是某种更深沉的、空间结构本身趋于稳定后的缄默。海虎（白军浪）便在这片缄默中疾驰，周身包裹的湛蓝色磁场气焰是他唯一的光源，撕破了亘古的黑暗。

他追踪着那一丝微弱却独特的波动——那种混合了时空与生命、既非灵能亦非寻常物理能量的古圣遗迹特征。

这感觉缥缈不定，如同风中残烛，却又顽固地牵引着他的感知。回家之路渺茫，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他都不愿放过，即便十有八九又是白忙一场。

“妈的，这鬼地方…”海虎低声啐了一口，声音在磁场护盾内回荡，却传不到外面的虚无中去。他已经在这片扭曲的非空间里穿梭了不知多久，时间在这里也变得模糊不清。

四周是光怪陆离的色彩流和偶尔闪现的、不符合欧几里得几何学的奇异结构。对于常人乃至大多数战锤宇宙的存在而言，这都是致命且疯狂的领域，但对海虎来说，只是有些“憋屈和碍眼”而已。

他的力量体系，磁场转动，源于自身的情感与意志，是极致的唯心物理力，与亚空间灵能那种依赖外界、充满诡谲多变的力量截然不同，甚至隐隐排斥。这让他能在这片区域相对安全地行动，但也让他对那古圣遗迹的感应时断时续。

突然，那丝波动变得清晰了一刹那，指向一个特定的方向，但随即又迅速衰减。

“找到了！”海虎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方向猛地加速。湛蓝气焰暴涨，推动着他如同一颗流星般射向那片看似空无一物的虚空。

然而，就在他接近目标区域时，一股极其细微、却充满算计、窥探和恶毒意味的“视线”扫过了他。这不是物理上的目光，也不是灵能扫描，更像是一种源自更高维度的、针对存在本身的标记和觊觎。它阴冷、粘腻，让海虎感到一阵本能的厌恶。

“嗯？”海虎猛地停下，悬浮于虚空之中，眉头紧锁。他强大的感知扩展开来，却无法精准定位那恶意的来源。

“藏头露尾的鼠辈！”海虎的耐心本就快要耗尽了，这股阴冷的窥视感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讨厌这种鬼鬼祟祟的把戏。“看什么看？！给老子滚出来！”

怒意勃发，战意随之沸腾。他甚至懒得去仔细分辨。看也不看，纯粹凭着对那恶意方向的感应，海虎拧腰发力，一拳轰出！

磁场转动·二十五万匹力量·随意一击！

没有声音，但恐怖的力量已然爆发。湛蓝色的磁场能量高度凝聚、蕴含着撕裂现实结构规则的恐怖力量！拳锋所过之处，缄默的虚空被强行扭曲、撕裂！

下一刻，令人牙酸的、仿佛万千块玻璃同时被巨力碾碎的刺耳尖鸣声骤然响起——那是空间结构本身在哀嚎！

拳力轰击的那片“空无一物”的区域，原本稳定的网道壁障竟被这纯粹暴力的一拳硬生生砸出一个巨大的、边缘闪烁着不稳定能量火花的破洞！破洞后面是一片光怪陆离、由无数巨大灵骨书架和非欧几何走廊构成的奇异世界，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混合着古老知识和危险灵能的气息从中扑面而来！

海虎收拳，看着自己一拳造成的景象，撇了撇嘴。

“啧，还以为多结实，原来这么不经打。”他甩了甩手，脸上满是嫌弃，“后面这又是什么鬼地方？阴森憋屈，灯光搞得这么暗。”

那丝古圣遗迹的波动似乎正是从这破洞后的世界里传出。

没有丝毫犹豫，海虎周身气焰微涨，迈步而入，踏足了这灵族守护了千万年、从未有外人以如此方式闯入的禁忌之地——黑图书馆。

在他身后，网道壁障的破洞边缘能量闪烁，艰难地试图自我修复，但海虎拳力中蕴含的磁场力量顽固地阻碍着这个过程。

*黑图书馆内部*

海虎踏入的是一条无比宏伟的回廊。脚下是光滑如镜、却映射不出清晰倒影的灵骨地板，两侧是巍峨耸立、直达视野尽头高处阴影中的书架。这些书架并非木质，而是由某种温暖的、散发着微光的灵骨或类似材料构成，上面摆放的也并非普通书籍，而是各种奇特的载体：闪烁的水晶、蠕动的活皮卷轴、被封存在琥珀状物质中的奇异眼睛、甚至是不断变换形状的纯粹能量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臭氧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属于“知识”本身的古老气息，浓郁得几乎令人窒息。

但对于海虎来说，这里只是“路很宽，但东西摆得乱糟糟，灯光还是暗得像个仓库”。

永恒寂静的图书馆内，无声的心灵警报早已如同风暴般传遍每一个角落。就在海虎好奇地打量四周，觉得那古圣波动在这里反而被各种杂乱能量干扰得更难捕捉时，攻击，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从阴影中，从书架顶端，甚至从那些书本本身投射出的光影里，数十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浮现。他们穿着色彩对比强烈、图案怪诞的服饰，脸上戴着凝固着欢笑或哀伤表情的精美面具——丑角，黑图书馆的守护者。

他们没有发出任何警告，因为入侵者踏入此地的瞬间，判决已然下达。死亡之舞，开始了。

毒晶枪喷射出绚丽而致命的晶体暴雨，如同萤火虫群般罩向海虎，每一颗晶体都蕴含着能放倒一头太空死灵构造体的神经毒素。握着吻刃的舞者以超越物理定律的优雅步伐贴近，刀刃划出撕裂空间的寒光，瞄准的是最刁钻致命的关节与要害。与此同时，强大的灵能幻象直接入侵海虎的脑海——展现宇宙热寂、挚友奥加和天道惨死眼前、大地破碎、他所珍视的一切尽归虚无的恐怖景象。这是灵族无数岁月积累下的针对个体最深沉恐惧的打击。

这足以让一位阿斯塔特连长瞬间崩溃、让一位混沌领主陷入疯狂的复合攻击，落在了海虎身上。

然后——

“妈的，有完没完？”海虎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

噼里啪啦—— 射到他身前尺许的毒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高速旋转的墙壁，瞬间被碾磨成最细微的粉末，消散无踪。

铿！锵！ 吻刃砍在他的磁场护盾上，爆发出刺眼的火花，却连最细微的划痕都无法留下，反而震得攻击者手腕发麻，优雅的步伐为之紊乱。

至于那直接攻击心灵的恐怖幻象？

海虎的眉毛都没动一下。他的意志经历过最痛苦的情感煎熬，淬炼得比恒星内核还要坚硬和纯粹。这种程度的幻象，在他看来就像是劣质投影仪放出的模糊影片，虚假而可笑，甚至让他觉得有点无聊。

“躲躲藏藏！烦死了！”海虎感知到几个利用灵能技巧完美隐匿身形、试图从背后发动致命一击的暗影先知。他甚至懒得回头，右脚抬起，然后轻轻一跺。

磁场转动·十万匹力量·地震！

并非真正的地震，而是纯粹力量形成的冲击波，以他的脚为中心，呈球形向四周迅猛扩散！冲击波过处，灵骨地板嗡鸣作响，两侧书架上的“书”微微震颤。那几个潜行中的暗影先知更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闷哼一声从潜行状态中被硬生生震了出来，踉跄倒退，险些摔倒，面具下的脸色写满了惊骇。

海虎目光扫过，看到旁边一个书架上放着一本巨大无比、封面似乎由某种暗色金属打造、边缘镶嵌着诡异绿色宝石、散发着令人不适能量的厚重大书。他觉得这东西挡路又碍眼，随手就将其抽了出来。那书极其沉重，仿佛封印着整个世界的重量，但在海虎手中轻若无物。

一个死亡小丑正好尖叫着舞动吻刃扑到他面前。

“滚开！”海虎看也不看，抡起手中那本巨大的金属书，就像抡起一块板砖，照着那小丑就拍了下去！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回荡在回廊中。那死亡小丑以比扑上来时快十倍的速度倒飞出去，如同炮弹般连续撞塌了远处三个堆满卷轴的书架，最后嵌入墙壁之中，身上的骨头不知碎了多少，面具碎裂，露出下面写满难以置信表情的灵族面孔，当场昏死过去。而海虎手中的那本金属厚书，封面上的宝石暗淡了几分，甚至微微有些变形。

海虎随手把这本书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仿佛扔掉的是一块废铁。“什么破烂玩意儿，一点都不结实。”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从攻击发动到海虎随手反击、拍飞一人，不过短短数秒。其他的丑角攻击者动作都出现了瞬间的僵硬和迟滞，面具下的脸庞必然是极致的震惊和茫然。他们无法理解眼前的存在。灵能无效？物理攻击无效？幻象无效？甚至拿《莫卡辛之痛恨编年史》当板砖用？！这完全超出了他们对“入侵者”的认知范畴！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在远处一座较高的、相对完好的灵骨平台上凝聚。那是一位灵族先知的投影，身形模糊，散发着温和却强大的灵光，试图稳定局势。可能是 Eldrad Ulthran，也可能是另一位黑图书馆的资深守护者。投影张开嘴，古老而优美的灵族语化作心灵感应，试图直接与海虎沟通（翻译后大致意思）：“强大的异界存在！立刻停止你的破坏行为！此乃黑图书馆，宇宙知识的基石，灵族守护的禁忌之地！你的每一次触碰都可能释放出无法想象的灾厄！立刻表明你的身份和来意！”

海虎刚刚一巴掌扇飞另一个冲得太近的丑角，听到这心灵传音，不耐烦地转过头，看向那发光的投影。

“吵死了！唧唧歪歪说什么鸟语？”他完全没听懂对方话语中蕴含的警告和历史重量，只觉得这发光的人影“虚得很”，气息还不如那些蹦跶的小丑有实感。“说人话！老子迷路了！找个能打的人问路！还有，你们这的路标呢？书架上也不贴个标签，差评！管事的死哪去了？叫个能打的出来！”

先知的投影似乎停滞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对方是这种反应。迷路？问路？差评？标签？这都什么跟什么？！对方似乎完全没理解“黑图书馆”意味着什么。他尝试换了一种更简单的思维脉冲图像：一个代表危险的骷髅头，一个代表停止的手势，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