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道心之问，破而后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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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她的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瞬间。

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志，闯了进来！

下一刻，她的世界，变了。

她变成了叶尘。

她站在青阳城的演武场上，亲耳听着那个高高在上的“自己”，说出那句冰冷的“云泥之别”。

她感受到了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屈辱与不甘！

她被李家的奴仆当众掌掴，她看着自己的父亲为了保住自己而低声下气！

她为了给青梅竹马疗伤，在坊市中受尽白眼！

她独自一人进入妖兽山脉，在生死之间疯狂搏杀，浑身浴血，只为了一株不起眼的灵药！

她看到了叶尘在紫阳宗，是如何被轻视，如何一步步踩着所有人的质疑，强势崛起！

她看到了叶尘在秘境之中，是如何九死一生，才夺得那一根圣龙骨！

她看到了叶尘为了创建天庭，是如何以一己之力，对抗天剑宗的百圣军团，浴血奋战，拳碎圣人！

她更是亲身“体验”到了，叶尘轰出那记【混沌开天】时，燃烧圣体本源的剧痛，以及独自面对神霄圣地无敌舰队时，那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绝与孤傲！

一幕幕，一桩桩。

没有一句旁白，没有一句解释。

有的，只是最真实的经历，最刺骨的伤痛，最不屈的意志！

柳曦瑶终于明白了。

她与他之间的那道鸿沟，那道她一直以为，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去填平的鸿沟，究竟是什么。

那不是天赋的差距。

也不是身份的别离。

那是一座，由叶尘用自己的血与骨，用无数个日夜的挣扎与拼杀，用尸山血海堆砌而成的天堑！

而她，从始至终，都只是站在天堑的另一边，那个高高在上的旁观者。

她那所谓的“悔恨”，那所谓的“弥补”，在那座血色的天堑面前，显得是何其的苍白，何其的可笑。

那个她与秦语妍大婚的虚幻世界，在这一刻，被这股最残酷的“真实”，冲击得轰然破碎！

星辰古路之上。

柳曦瑶猛地睁开了双眼！

两行清泪，从她那双清明无比的凤眸中，再次滑落。

她看着眼前这个神情复杂的男人，缓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然后，她对着叶尘，对着这个她爱过、恨过、追悔过、也仰望过的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裙，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行了一个古代弟子拜见恩师的，五体投地的大礼！

“多谢。”

她的声音，不再凄美，不再卑微，而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释然。

“从今往后，我柳曦瑶，不再为‘过去’而活。”

“覆水难收，你说得对。”

“这盆水，我不收了。”

话音落下。

她体内那破碎的、充满了死气的道心，竟在这一刻，轰然碎裂成最本源的道则碎片！

-紧接着，一股更加纯粹、更加霸道、更加一往无前的崭新武道意志，从那废墟之中，轰然升起，将所有的碎片，重新凝聚！

破而后立！

她的道心，竟在这场心魔死劫之中，完成了不可思议的涅盘！

一股比之前更加强大、更加凝练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而出，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做完这一切，她站起身，对着叶尘，再次深深一拜。

然后，她转身，走到了秦语妍的面前，竟也对着秦语妍，行了一礼。

“秦殿主，过去，是我狭隘了。他能有你这样的道侣，是他的福气。”

说完，她便径直走到了自己宗门长老的身旁，盘膝而坐，开始稳固自己新生的道心，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整个场面，一片死寂。

秦语妍怔怔地看着柳曦瑶，又看了看身旁那个同样神情复杂的叶尘，心中五味杂陈。

而叶尘，他看着那个盘膝而坐、气质截然不同的柳曦瑶，心中那块压了许久的巨石，终于，悄然落地。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

那个名为“柳曦瑶”的魔咒，终于，被解开了。

就在此时，整条星辰古路，忽然绽放出了璀璨夺目的光芒！

仿佛是在庆贺他们，成功通过了这第一道考验。

一道道无比纯净的、肉眼可见的星辰本源之力，如同甘霖，从虚空中降下，沐浴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众人只觉得神魂一阵清明，之前因为心魔之劫而造成的损耗，瞬间被补满，甚至，还得到了极大的淬炼与提升！

就连叶尘，都感觉自己的神魂之力，在这一刻，凝练了数倍！

一场危机，终成一场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