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弑神之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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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九个月。?

寂静。

一种比宇宙真空还要冰冷、比绝对零度还要死寂的沉默，如同一块由纯粹的"绝望"所凝固而成重达亿万吨的铅块，狠狠地压在了"昆仑号"主舰桥之上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程宇那句充满了骇然与恐惧的"终极真相"，如同一道来自地狱深渊最恶毒的"神之审判"，将他们刚刚才因为夺取了"火星桥头堡"而燃起的那丝微弱的"希望之火"，无情地、彻底地、连一丝火星都不剩地扑灭了。

"超级星门"

周宇航，这位航天领域的"追梦人"，此刻正失神地重复着这个足以让任何一个还对宇宙抱有幻想的文明都当场"信仰"崩溃的词汇。他的声音干涩、空洞，仿佛是从一个已经被抽干了所有"灵魂"的"空壳"里所发出的最后回响。

他的目光呆滞地望着面前那巨大的"太阳系"沙盘。

那八颗被他们视为"歼星炮组件"的行星，此刻在他的眼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它们不再是冰冷的"武器零件"。

它们变成了一个个充满了不祥与毁灭气息的"祭坛"。

而他们这些还在沾沾自喜地试图去"劫持"这门"大炮"的"羔羊"，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所有的努力都只是在为那即将要从"地狱"之中被直接"召唤"出来的"神之军团"进行着最后的"场地清理"工作。

"时间是同步的"

苏晴，这位向来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着称的"能源女王"，此刻也无法再保持她那女王般的镇定。她的双手死死地抓着面前的控制台，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惨白。

"这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因为无法抑制的"颤抖"而变得有些尖锐，"这是不是意味着，就算我们成功地在最后的十二个月内'劫持'了这门'歼星炮'，就算我们能够用它去反过来攻击'星空族'"

"也毫无意义？"赵磊，这位动力学的"暴君"，用一种充满了"自嘲"与"苦涩"的语气接过了她的话。他的眼中那曾经如同"恒星"般燃烧的"战意"此刻也熄灭了，只剩下如同"死星"般的灰烬。

"因为在我们扣动扳机的'同一时间'，那扇通往'地狱'的'大门'也会在我们的'家门口'准时开启。"

"一支无敌可以进行'维度'穿梭的'星空族'主力舰队将会直接降临在我们的脸上。"

"而我们，"他惨然一笑，"那艘我们引以为傲的'昆仑号'，那发我们赌上了整个文明未来的'弑神之枪'，却已经射向了数百万光年之外的虚空。"

"我们所有的'武器'都打空了。"

"而敌人却出现在了我们那空无一物的卧室里。"

"这已经不是战争了。"吴昊，这位草根枭雄，用一种近乎于"梦呓"般的语气喃喃地说道，"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被设计好了的单方面的'屠杀'。"

"无论我们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

是啊。

死路一条。

这个冰冷而又残酷的"结论"，如同一条来自深渊的"毒蛇"，瞬间就缠绕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并且开始疯狂地向里面注入那名为"虚无"的剧毒。

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

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而已。

那么他们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他们过去那两年多不眠不休的"燃烧"，他们那些为了"十二宫"计划而倒在了工作岗位上的"同伴"的"牺牲"还有任何意义吗？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浓烈、也更加致命的"精神熵增"，如同一场看不见的"瘟疫"，在这间承载了人类文明所有希望的"舰桥"之上疯狂地蔓延。

这一次，就连陈默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静静地站立在王座之上，双目紧闭。他的眉头深深地锁起，那张向来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真实的"疲惫"。

星空族

这个与他、与达尔克斯人类联盟纠缠了数亿年的"宿敌"。

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次它们赢了。

它们下了一盘好棋。

一盘横跨了四十亿年时光、以整个太阳系为"棋盘"、以一个文明的"诞生"与"毁灭"为"棋子"的绝世好棋。

在这盘堪称"艺术品"的"神之棋局"面前，任何所谓的"计谋"，任何所谓的"挣扎"，都显得如此的苍白与可笑。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

在那遥远高维的"星空族"母巢之中，那个设计了这一切的"存在"，此刻正透过某种无法被理解的"规则之眼"，静静地欣赏着他们这些被困在"瓶中"的"蚂蚁"在发现"真相"之后所露出的那精彩纷呈的"绝望表情"。

并且为之发出了充满了"愉悦"与"嘲讽"的"神之嗤笑"。

放弃吧。

一个声音在陈默的内心深处轻轻地响起。

放弃吧，陈默。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你为这个渺小与你毫无血缘关系的"土着"文明带来了希望，带来了奇迹，甚至还差一点就带着它们成功地"越狱"了。

你对得起你那身为"达尔克斯人类联盟战争领总司令"的荣誉了。

现在，结束吧。

在最后的九个月里，带着你的爱人，带着你的"使徒"们，回到那颗蔚蓝色的星球上。

去享受那最后宁静的"黄昏"。

然后在那"审判"降临的时刻，以一种体面有尊严的方式迎接那不可避免的终结。

这不是你的错。

这是"命运"。

是一个三维弱小的"碳基"文明在面对一个更高维度的"神之文明"时那注定要被碾碎的"宿命"。

不。

"——不！"

一声低沉沙哑却又充满了如同从地狱的十八层重新爬回来的"恶鬼"般滔天的"不甘"与"愤怒"的咆哮猛地从陈默的喉咙深处爆发了出来！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眸之中不再有丝毫的"疲惫"，也不再有丝毫的"迷茫"！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比宇宙的"终极热寂"还要更加深邃的"疯狂"！

是一种在被逼到了真正的"绝路"之后所爆发出的那种就算是将自己的"灵魂"都彻底燃烧殆尽也要从那高高在上的"神明"的身上狠狠地撕下一块肉来的"同归于尽"的"决绝"！

"命运？"

他笑了。那笑容充满了对这个"词汇"的最极致的"蔑视"与"嘲讽"。

"宿命？"

他缓缓地从王座之上站了起来。一股冰冷、霸道、充满了那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神若阻我，我便弑神"的无可匹敌的"逆天意志"从他并不算魁梧的身体里轰然引爆！

瞬间就将那笼罩在整个舰桥之上的那股名为"绝望"的"精神瘟疫"冲得烟消云散！

所有还沉浸在虚无之中的执掌者们都这股太过霸道、也太疯狂的"意志"狠狠地震慑了！

他们猛地抬起头，呆呆地看着那个仿佛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经历了一次"死亡"与"重生"的领袖。

他们看到陈默走到了那巨大的"太阳系"沙盘之前。

他伸出手，却没有去触碰那些冰冷的"行星"模型。

他只是将自己的手缓缓地悬浮在了那象征着他们这个文明所有"希望"与"绝望"的"虚空"之上。

然后他缓缓地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最响亮的"战争号角"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各位，"

"你们说的都对。"

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敌人很强大。布局很完美。我们所面临的也确实是一个无论怎么走都是'死路'的'神之棋局'。"

"但是，"

他的话锋猛然一转！眼中那疯狂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

"你们这些自诩为'天才'的家伙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吗？"

"当所有的'路'都被堵死的时候，"

"——那就证明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