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石坝惊现毒蛇窟，夜战群蛇护乡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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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铁柱正抡着錾子凿石头，虎口突然震得发麻——这后山的青石比想象中硬得多，一上午下来只凿开了三块，手心已经磨出了血泡。张大山扛着根粗麻绳走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个窝头：“歇会儿吧，这石头硬得跟铁似的，急不来。”

“歇啥？”王铁柱咬了口窝头，糠麸剌得嗓子疼，“再不弄够石料，万一再下雨，新堤坝还没修好呢。”他抬头看了眼日头，“让弟兄们轮流歇，我再干会儿。”

话音刚落，山脚下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王铁柱心里一紧，扔下錾子就往山下跑，张大山和几个村民紧随其后。

刚跑到采石场边缘的草丛，就见柳如梦抱着弓躲在树后，小脸煞白，手指着前面的乱石堆：“蛇……好多蛇！”

王铁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头皮瞬间炸了——乱石堆里密密麻麻全是蛇，花花绿绿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光，有的盘在石头上吐信子，有的正往采石的村民那边爬，最粗的那条有胳膊那么壮，三角脑袋看着就有剧毒。

“都别动！”王铁柱大吼一声，摸出腰间的柴刀，“蛇怕硫磺和明火，张叔，让弟兄们去找干柴和硫磺粉！”

他刚往前挪了两步，那条大毒蛇突然“嗖”地窜起来，张开嘴露出两颗尖牙，直奔离得最近的刘老五而去。刘老五吓得腿都软了，手里的锤子“哐当”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蛇头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

“找死！”王铁柱一个箭步冲过去，柴刀带着风声劈下去，正砍在蛇七寸上。“噗嗤”一声，污血溅了他一脸，蛇身疯狂扭动起来，尾巴抽在石头上“啪啪”响，震得碎石乱飞。

“快退到空地上！”王铁柱一脚踹开还在发愣的刘老五，挥着柴刀劈向围过来的小蛇。这些蛇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像是疯了似的往人堆里钻，有个年轻汉子的小腿已经被咬伤，正捂着伤口满地打滚，裤腿很快被血浸透，颜色发黑。

“如眉姐！快拿解毒血清！”柳如梦突然大喊，王铁柱这才发现柳如眉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正蹲在受伤的汉子身边，手里拿着个小瓷瓶，往伤口上倒着什么。

“别碰伤口！”柳如眉的声音发颤，却异常镇定，“这是五步蛇的毒，得先挤血，再敷药！”她拿出小刀在伤口上划了个十字，用嘴对着伤口开始吸，吓得旁边的妇女们惊呼连连。

“你疯了！”王铁柱赶紧跑过去拉开她，“这毒能死人的！”

“我有解药。”柳如眉抹了把嘴，嘴唇已经有点发紫，她赶紧掏出个药丸塞进嘴里，又往汉子的伤口上敷草药，“快把他抬回药庐，晚了就救不活了。”

张大山带着人扛着干柴跑回来，硫磺粉撒在地上，刺鼻的气味让蛇群明显退了退。王铁柱点燃干柴，火“腾”地烧起来，蛇群像是被激怒了，更加疯狂地往火堆外冲，有几条甚至不怕死地钻进火里，瞬间被烧成焦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味，让人胃里直翻。

“这不对劲。”王铁柱盯着那堆乱石，“后山以前没这么多蛇，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他突然想起昨天坟地里的尸毒，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天狼帮的余孽搞的鬼？

“快看！”柳如梦突然指着乱石堆深处，“那里有个洞！”

王铁柱眯眼一看，乱石堆后面果然有个黑黢黢的洞口，不断有蛇从里面爬出来，像是无穷无尽似的。他心里有了数，这是有人故意把蛇窝捅开了，想让蛇来袭击采石的村民！

“张叔，带大家守住火堆！”王铁柱把柴刀别在腰上，摸出沙漠之鹰，“我去把洞口堵上！”

“太危险了！”柳如烟跑过来拉住他的胳膊，手心全是汗，“里面说不定有更多蛇！”

“放心。”王铁柱拍了拍她的手，指腹蹭过她细腻的皮肤，心里那点紧张消了大半，“我有枪，这些小玩意儿伤不了我。”他又看向柳如眉，“看好如梦，别让她乱跑。”

柳如眉点点头，嘴唇还泛着青，却用力攥了攥他的胳膊：“小心点，蛇怕震动，你跺脚试试。”

王铁柱深吸一口气，踩着石头往洞口挪。离得越近，蛇味越浓，腥得他差点吐出来。他刚走到洞口前，就有两条花蛇窜出来，直奔他的脚踝。他抬脚猛跺，“咔嚓”两声，蛇身被踩得稀烂，污血溅在裤腿上，黏糊糊的难受。

洞口比想象中深，黑黢黢的看不到底，隐约能听到“嘶嘶”的声音，像是有成百上千条蛇在里面吐信子。王铁柱掏出打火机打着，往里照了照，倒吸一口凉气——洞壁上爬满了蛇，密密麻麻的，有的还在互相绞缠，看得他浑身发麻。

“妈的，这是捅了蛇窝了！”他骂了句脏话，摸出怀里的硫磺粉往洞里撒，刺鼻的气味让蛇群骚动起来，纷纷往洞深处缩。他趁机把带来的干柴塞进洞口，浇上随身携带的火油，点燃了打火机。

“轰！”火焰瞬间窜起，堵住了洞口，浓烟滚滚地往洞里灌，里面传来蛇群疯狂扭动的声音，还有烧焦的臭味越来越浓。王铁柱往后退了几步，刚想松口气，脚下突然一软，整个人往下陷——原来洞口旁边的石头是松的，被他踩塌了！

“铁柱！”柳如烟的尖叫刺破了烟雾。

王铁柱感觉胳膊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冰凉滑腻的触感顺着皮肤往上爬，他摸出柴刀胡乱砍去，“咔嚓”砍断了一条蛇身，可更多的蛇从塌开的缝隙里涌出来，缠在他的腿上、腰上，有的甚至往他脖子上爬。

“去你娘的！”他急得眼睛发红，掏出沙漠之鹰对着蛇群连开数枪，子弹打在石头上溅起火花，也打死了不少蛇，可根本挡不住源源不断涌出来的蛇。他感觉小腿一阵刺痛，低头一看，一条银环蛇正咬在他的腿上，两颗尖牙深深嵌进肉里。

“操！”他一拳砸在蛇头上，把蛇砸得稀烂，可腿已经开始发麻，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知道自己中毒了，得赶紧出去，不然就得交代在这儿。

他咬着牙往洞口爬，每动一下都感觉天旋地转，视线越来越模糊。就在这时，他看到柳如眉冲了过来，手里拿着个火把，往他身上的蛇群扔去，嘴里还喊着：“都滚开！”

“你别过来！”王铁柱急得大吼，可已经发不出声音。他眼睁睁看着柳如眉被几条蛇缠住了脚踝，摔倒在地上，火把也掉了。

柳如烟也冲了过来，捡起地上的柴刀，闭着眼睛胡乱砍，虽然砍中了不少蛇，可自己的胳膊也被蛇咬了一口，瞬间红肿起来。

“姐！”柳如梦举着弓，一箭射穿了缠在柳如眉腿上的蛇，可更多的蛇围了上来，小丫头急得眼泪直流，却还在不停地射箭。

王铁柱看着她们为了救自己不顾危险，一股狠劲突然从心底冒出来。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清醒了几分，摸出最后一点硫磺粉，用尽全身力气往周围撒去，同时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自己沾了火油的裤腿！

“轰！”火焰顺着他的裤腿烧起来，缠住他的蛇群瞬间被烫得疯狂逃窜，有的直接被烧死在他身上。他忍着剧痛，一把抱起摔倒的柳如眉，又拽住柳如烟，往火堆的方向冲。

“快……用火烧……”他的声音含糊不清，腿已经麻得失去了知觉，全靠一股意志力在支撑。

张大山和村民们赶紧往这边扔火把，形成一道火墙，把追过来的蛇群挡住。王铁柱把两女推过火墙，自己却腿一软，栽倒在地，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药庐的床上，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柳如眉正坐在床边，用银针给他放血，额头上全是汗。

“醒了？”柳如眉的声音带着疲惫，眼眶红红的，“感觉怎么样？腿还麻吗？”

王铁柱动了动脚趾，还有点麻，但比刚才好多了。他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得厉害，柳如烟赶紧端来水，用小勺喂他喝。

“如梦呢？”他哑着嗓子问。

“在外面守着，不让人进来打扰你。”柳如烟的胳膊上也缠着绷带，咬着嘴唇说，“都怪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去……”

“不关你的事。”王铁柱笑了笑，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是我自己不小心。”他看向柳如眉，“我中的蛇毒……没事吧？”

“放心，解了。”柳如眉收起银针，语气松了些，“你体质特殊，恢复得比常人快，那点毒还奈何不了你。倒是如烟，被银环蛇咬了一口，现在还在发烧。”

王铁柱这才注意到，柳如烟的脸色很红，嘴唇干裂，明显是在发烧。他心里一疼，伸出没受伤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