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逆境界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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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术意志的面前是红与黑的世界，而在荒千川的面前，则是真实的逆境界符与被受到摄心障阻拦的三术意志。

三只烬羽蝶贴在它的头上，轻微扇动翅膀的羽蝶静静地在那里安歇，荒千川招手，换来万千灰烬，这些灰烬合成一只羽蝶，羽蝶落在精神烙印上，然后一动不动。随后，它完全消失，一缕意志化作人形，出现在了荒千川的面前。

“道友，你师承何人？”它身上泛着微弱的白光，似乎随时要消失，尽管看不清脸，但那如烬羽蝶一般美丽的发髻足以证明这道意志的本体是一名女子。

“村长爷爷。”荒千川回答了，又像是没有回答。

“爷爷他……在小丘村过得还好吗？”

看来，她似乎真的知道村长爷爷，可村长爷爷并没有告诉自己，在逆境界符之中有认识他的人。既然都叫爷爷，那便说明，这人不比自己年长多少，至少是同一辈分的。

这下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隐藏在逆境界符里的诸多烙印之中，只有这个精神烙印对自己的探索有回应，原来是同一个村子的人。

“你是谁？”荒千川翻阅过村长爷爷记录的天才名单，若是知道名字的话，那就好办多了。

“悲无欢。”悲无欢的声音很小，就像灰烬掉落在地面上那样。

“你好像是故意无法战胜他。”悲无欢此话一出，便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极其细微的精神波动。

“一旦战胜了它，便无法看到这背后究竟有什么东西存在了。”荒千川只感觉对方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好像自己说什么都会被拆穿一样，“师姐，可唤我千川。”

“好奇，是最为致命的东西，容易惹来杀身之祸。”这一次，她的声音有些力量了，比之前要清晰了不少。

“师姐，你可曾看见里面的东西？”荒千川挥手，唤来烬羽蝶，伸手搀扶这个虚弱的精神体坐在素舆上。他推着她缓缓前进，朝着逆境界符的边界走去。

在他们面前的，有古老的经文，直白的谏言，莫测的玄语，高深的法门，这些东西一直在边界之上，不知道是一种善意的引导，还是不怀好意的诱惑。

“看不见，我只是知道，这里面藏着整个世界最宝贵的东西，至于这个东西是什么，无人得知，无人得见。”

“师姐从来没进去过？”荒千川停下，伸手指着那个裂缝说道。这个裂缝，就是夺得了君子行的念躯撞开的口子。现在，他已经完全放弃寻找这个名字的念头了，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名字，那么，这自然和自己一样，不会被写进村长爷爷的小册子上，自然也就无法了解这个人的一切。

没有名字，没有天赋，没有人理解他们这些不学无术之人的痛苦。荒千川看着对方虚幻瘦弱的身体，感觉浮躁的内心得到了些许的抚慰。

“千川师弟，为什么我感觉，你的精神在某一刻，曾经见到过里面的世界？”她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因为刚才，它看了一眼，所以我便隐约知道那里是什么。”他说的刚才，便是幻境里三术意志回头查看了一眼逆境界符的时候。

“是什么？”悲无欢轻声地问道，似乎有些期待。

“无欢师姐，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荒千川反问道。

“我自红尘而来，自当回红尘而去。”

“你为何选择修行落英天？”

“当然是因为，你我同病相怜，都是，不学无术之人罢了。”

知道荒千川在试探自己，她便直接催动心法，落英天，向来独一无二，只一瞬间，一脉同出的感觉便让荒千川知道这是同道中人，是暂时值得信赖的对象。

“千川道友，千川师弟，你看到了什么？”感受着荒千川用落英天维持自身的神念，她轻轻向后靠去，完全任由对方掌控她身后的天地。

荒千川松手，独自向前抚摸着上面的界符：“我看到了一场大雨，可是，大雨之中只有朦胧的光亮，那个光亮实在太远，我根本看不到是什么。只是看到，它远远地悬立在空中，被无边的巨浪吞噬，好不容易摇摇晃晃地出现，却发现它身上的光变得更为黯淡，就像是一粒随时熄灭的星火一样。”

“你在做什么，做记号吗？”荒千川的小动作，没有瞒过悲无欢的眼睛，好在，她没有在意：“你难道就不想进去看看吗？”

“进去看看？！”荒千川这次其实只是想要知道精神烙印之中有什么，顺带通过逆境界符的缝隙看看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但并不打算现在就进去。

“我们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回家去吗？”

荒千川回头看向对方，她的身体仍旧比之前更为暗淡，那双眼睛，此刻竟然变得明亮起来，似乎，里面蕴含着无尽的光。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荒千川不明所以，一边说着，一边回到悲无欢的身后，推着素舆环绕着逆境界符边走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