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背信弃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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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的冷气开得很足，水晶吊灯在会议桌上投下森冷的光晕。最高首长端坐在主位，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鎏金会议牌，目光扫过台下跃跃欲试的长老们。王长老脖颈青筋凸起，花白胡须随着话音颤动：“机甲研发耗费国库百亿，必须建立长老会直属机甲指挥部，设立三重密钥由三位长老共管！”

马长老的金丝眼镜闪过寒光，他翻开皮质文件夹，将一叠文件重重拍在桌上：“上个月陈默擅自调派第七小队执行S级任务，不仅造成三名A级异能者伤亡，还让机密档案流落黑市。”他刻意顿了顿，视线扫过几个暗中点头的长老，“这样的独断专行，分明是把军团变成了私人武装。”

“我提议撤销陈默的军团长职务！”张长老突然起身，红木椅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他胸前的荣誉勋章叮当作响，“异能者需要更专业的管理，比如由军事学院出身的...”话音未落，角落里传来冷笑。

“专业？”角落里的李长老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珠里泛起血丝，“二十天前‘血色黎明’行动，是谁让异能者当肉盾探查辐射区？要不是陈默带着残部死战，在座诸位现在还能在这儿讨论权力分配？”他剧烈咳嗽起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陈默那小子虽然桀骜，但至少把每一个异能者当人看。”

“李老，时代变了。”马长老皮笑肉不笑地打断，从文件袋抽出一张照片推到桌中央。照片里，陈默搂着一名黑衣女子站在霓虹闪烁的街头，背景是军团基地的电子屏，“这是三天前的监控截图，军团长在执行任务期间公然带无关人员进入核心区域。这种纪律涣散的领导，如何让人放心？”

会议室内陷入诡异的沉默。最高首长微微眯起眼睛，注意到马长老袖口露出半截铂金袖扣——正是黑市商人最爱的“银月”品牌。而张长老悄悄把手机塞回口袋，屏幕熄灭前闪过的短信来自某家军工企业的董事。

“不如这样。”最高首长突然开口，打破僵局，“机甲指挥部由长老会监管，但保留军队调动权。至于异能军团...”他意味深长地扫过众人，“先成立特别调查组，彻查陈默的问题。在此期间，由马长老暂代军团长职务。”

散会后，马长老站在落地窗前整理领带，手机震动起来。短信内容只有短短几个字：“按计划行事。”他望着楼下呼啸而过的军用机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而此刻，陈默正倚在军团基地的天台栏杆上，指尖的烟头明明灭灭，身后，七名异能者默默握紧了拳头。

深夜，长老会的密室里烛火摇曳。七位长老围坐在古老的檀木圆桌旁，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那个陈默，身上的功法绝非寻常。”赵长老率先打破沉默，枯瘦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据说他的异能修炼速度远超常人，短短一年就从D级晋升到SS级，背后肯定藏着惊天秘密。若是能破解他的功法，咱们长老会的实力将提升一大截。”

钱长老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功法是好东西，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异能军团牢牢攥在手里。有了这支力量，在长老会的话语权就能重上几分。我可听说，最近有几个势力在暗中拉拢陈默，这小子要是反水，咱们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孙长老推了推厚重的眼镜，阴恻恻地说：“拉拢？他陈默敢！不过，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依我看，不如给异能军团派些‘自己人’，美其名曰协助管理，实则监视陈默的一举一动。要是他敢不听话...”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派自己人太慢了。”李长老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扳指，慢条斯理地说，“我倒有个更妙的主意。最近边境不是有场恶战吗？不如让异能军团打头阵，消耗一下他们的实力。要是陈默在战场上折损了，那他身上的功法秘密，咱们再慢慢研究也不迟。”

“好主意！”周长老兴奋地拍了下桌子，“就算陈默活着回来，经过那场恶战，异能军团也得元气大伤。到时候，咱们再以整顿之名，名正言顺地接管军团。”

吴长老皱了皱眉头，犹豫道：“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陈默识破咱们的计划，带着异能军团反了怎么办？毕竟他在异能者中威望极高。”

“威望？”郑长老嗤之以鼻，“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威望一文不值。只要咱们控制住军团的后勤补给，断了他们的能源和物资，就算陈默有通天的本事，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众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阴鸷。在权力和利益的诱惑下，他们早已忘记了身为长老的责任，只剩下对陈默和异能军团的算计与阴谋。而此时，毫不知情的陈默正在军团基地中，仔细研究着新发现的异能波动，全然不知一场针对他和异能军团的巨大危机，正悄然逼近。

“注意经脉运转轨迹！小周，你的雷暴异能在收势时必须形成闭环！”陈默的手掌悬在学员后背三寸，淡金色的能量光晕顺着指尖流淌，将失控的电流重新导入对方丹田。训练场上此起彼伏的能量嗡鸣中，刺耳的警报声骤然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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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林夏举着加密终端冲进来，屏幕上的红章刺得人眼睛生疼：“军团长！总部长官下达紧急命令，要求您即刻停职，移交指挥权后前往总部接受调查。”

全场瞬间死寂。第七小队队长陆燃捏碎手中的训练器，金属碎片迸溅在陈默脚边：“开什么玩笑！上周才签署的S级作战计划，现在换人指挥？”

陈默的指尖微微发颤，目光扫过调令末尾的签名——正是力主收回军团的马长老。

“陈默！”通讯器突然接通，马长老的声音裹着电流刺啦作响，“有人举报你私通敌国异能组织，证据确凿。现在立刻解除武装，否则按叛国罪论处！”

“证据？”陈默冷笑一声，反手扯开领口，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是我替你们挡下暗能弹留下的印记，还是军团在辐射区捡回的那些长老会遗弃的研究员？”

“放肆！”马长老重重拍桌的声音震得通讯器嗡嗡作响，“张长老已带着宪兵队前往基地，半小时后若不配合，就地格杀！”

林夏突然扯住陈默衣袖，压低声音：“总部切断了咱们的能源补给线，后勤部刚通知说，所有机甲的核心反应堆...都是三天前马长老批准更换的次品。”

陆燃猛地拔出腰间脉冲枪：“拼了！他们早就想把咱们当耗材，边境那批新型机甲的实战数据，八成是要用咱们的命去换！”

陈默按住他举枪的手，目光扫过训练场那些年轻的面孔——有人偷偷抹泪，有人紧握着武器浑身发抖。他摘下胸前的军团徽章，在掌心转了两圈，金属边缘沁出丝丝血迹：“听令，所有人解除武装。”

“军团长！”此起彼伏的抗议声中，陈默的声音突然拔高：“但记住，我们的异能不是他们争权夺利的工具！”他将染血的徽章抛向空中，金光炸裂成无数光点，“解散前最后一课——当正义缺席时，就自己成为光！”

远处传来宪兵队机甲的轰鸣声，陈默望着逐渐逼近的红色探照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大概忘了，从废墟里爬出来的孩子，最擅长的，就是在绝境中撕开一条生路。

宪兵队的磁暴锁链锁住陈默手腕的瞬间，陆燃听见军团长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说："记住，活着比任务重要。"这句话在训练场上空盘旋，直到陈默被押上悬浮车消失在云层中，仍在每个异能者耳畔回响。

"这是总部刚发来的特级作战指令。"新任代理军团长张长老的全息投影浮现在指挥室，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冷光，"边境出现未知暗能裂隙，要求你们三小时内抵达现场，封闭裂隙并清除所有变异生物。"他故意将"清除"二字咬得很重，"任何延误，军法处置。"

林夏盯着战术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红色警报，冷汗浸透了后背。暗能裂隙附近的辐射值已经突破安全值三倍，而军团现存的防护装备，都是马长老上个月以"节省开支"为由更换的廉价货。更诡异的是，本该协同作战的机甲部队，此刻正朝着相反方向移动。

"这是送死！"陆燃一拳砸在合金桌面上，震得战术平板都跳了起来，"陈队被抓前就说过，这批反应堆根本撑不住高强度作战！"

"但我们是军人。"林夏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坚定地调出作战地图，"至少...至少我们可以调整推进路线，避开辐射最强的区域。"

深夜的边境战场，暴雨裹挟着紫色闪电劈落。异能者们刚踏入警戒区，随身携带的辐射检测仪就发出刺耳的蜂鸣。陆燃望着远处翻涌着黑雾的裂隙，突然抓住通讯器低吼："所有单位注意！立即分散——"

话音未落，地面轰然炸裂。数十只三米高的变异兽从地底窜出，它们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分明是经过人工改造的生化兵器。林夏的瞳孔猛地收缩，她终于明白那些长老的真正意图——不是清除变异生物，而是用他们的命，测试这批新型生化武器的实战效果。

"按C计划行动！"林夏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指挥无人机群释放干扰波，"第七小队牵制正面，第三小队绕后寻找裂隙弱点！"

陆燃的掌心炸开一团雷光，却在即将击中变异兽时突然转向，将身后的巨型石柱劈成两半。碎石如雨点般砸下，逼得变异兽们不得不暂避锋芒。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着通讯器轻声说："陈队，我们...尽量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