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希望之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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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空中飞行的陈默忽然闻到凛冽的寒风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陈默悬浮在半空，俯瞰着下方被变异兽潮围困的小城。城墙在无数利爪与獠牙的啃噬下摇摇欲坠，守城士兵的惨叫声混着变异兽的嘶吼，在暮色中交织成绝望的声音。

“出来！”陈默大喝一声，苗王空间光芒大盛。三千多名异能军团成员与魔神小队如鬼魅般出现在变异兽潮后方。刘能扛着巨斧落地，震得地面尘土飞扬：“统领，这群畜生交给我们！”

“异能军团，结阵！冰系异能者冻结前排，火系异能者准备！”陈默话音刚落，数十道冰蓝色光芒冲天而起，瞬间将前排的变异狼冻结成冰雕。紧接着，炽热的火焰呼啸而出，冰雕在高温中轰然炸裂，碎片如利刃般射向周围的变异兽。

魔神小队则如黑色闪电般穿梭在兽群中。齐小烈身形灵动，手中长刀寒光闪烁，每一次出击都精准地刺向变异兽的要害；老周的长枪舞动如银龙，枪尖所指之处，变异兽纷纷倒地。

陈默挥动苗刀，冰之法则化作无数冰刃，在兽群中肆意切割。一头体型巨大的变异熊咆哮着向他扑来，陈默眼中蓝光一闪，抬手便是一道冰链牢牢将其困住。紧接着，他凌空跃起，苗刀裹挟着刺骨寒意，狠狠刺入变异熊的天灵盖。

“杀！”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异能军团与魔神小队配合默契，将变异兽潮的阵型彻底打乱。后方的变异兽察觉到危机，纷纷转身攻击这群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不要恋战，给我撕开一道口子！”陈默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他手中苗刀连挥，冰蓝色的刀气纵横交错，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在他的带领下，众人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硬生生在变异兽潮的后方撕开了一道缺口。

城墙上的守军看到这一幕，士气大振，纷纷发起反击。变异兽在前后夹击下阵脚大乱，开始四散奔逃。陈默看着败退的兽潮，微微喘息，眼中的蓝光渐渐消散。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终究是他们取得了胜利。

血腥味在寒风中愈发浓烈，当最后一只变异兽倒下时，安全区紧闭的铁门轰然洞开。陈默握着滴血的苗刀，看着潮水般涌出的人群——褴褛的棉衣下是嶙峋的骨架，凹陷的眼窝里燃烧着疯狂的渴望，仿佛一群从地狱爬出的饿鬼。

"肉！有肉！"嘶哑的喊声刺破长空。最先冲到兽尸旁的是个少年，他的破布鞋沾满血泥，指甲缝里还嵌着冻疮溃烂的脓血。少年颤抖着掏出锈迹斑斑的匕首，却因双手太过僵硬连割三次才划破兽皮。当带着余温的肉块被割下时，他直接将肉塞进嘴里，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结冰的地面，转眼凝成暗红的冰晶。

人群瞬间陷入癫狂。几个妇人扑到一具狼形异兽身上，用尖锐的骨片疯狂剜肉，指甲断裂也浑然不觉。其中一人抢到半块肝脏，还未起身就被身后的壮汉扑倒，两人在血泊中扭打撕咬，直到第三个人挥着石斧砸开壮汉的脑袋，溅出的脑浆混着兽血染红了周围人的衣襟。

"别抢！是我的！"角落里传来凄厉哭喊。一名老者死死抱住块带骨的兽腿，却被五六个年轻人按在地上殴打。陈默看见老者浑浊的眼球被拳头打爆的瞬间，那群人已经拽着断腿欢呼着跑开，只留下抽搐的躯体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更远处，三个孩子正趴在一具幼兽尸体上啃食，沾满血污的小脸鼓胀如球。其中一个突然剧烈咳嗽，喷出的碎肉混着血块落在同伴身上，对方却只是麻木地瞥了一眼，继续埋头撕咬。陈默注意到孩子们脖颈处密布的紫红色斑点——那是长期食用生肉感染寄生虫的征兆。

寒风卷起人肉混杂着兽肉的腥气，陈默握紧了拳头。他听见阿虎在身后倒抽冷气："统领，这哪是人......"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爆发出惨叫，原来有人争抢时误触变异兽体内残留的毒腺，此刻整张脸都肿胀发黑，在地上翻滚着抓挠自己的喉咙，直到断了气还保持着啃食的姿势。

格外清晰。他转身看向银发及腰的潘红，精神力波动在她指尖凝成淡紫色光晕："能让他们暂时平静下来吗？"

"可以，但这些人长期饥饿，精神防线几乎崩溃。"潘红眉间浮现细密汗珠，双手突然剧烈颤抖，"他们...他们的意识里全是啃食血肉的画面！"异变突生，人群中几个瞳孔赤红的壮汉突然暴起，徒手撕开身旁人的喉咙，鲜血喷溅在陈默玄色衣袍上。

"医疗兵！搭建临时营地！"陈默甩出三道冰链缠住暴徒，冰棱刺入对方肩膀的瞬间，他看见那些人后颈浮现诡异的黑色纹路。阿虎带领魔神小队组成人墙，巨斧劈开扑来的疯狂人群："统领，这些人不对劲！"

"先救人！"陈默咬破舌尖，将带血的灵力注入潘红后背。紫色精神力如潮水漫过人群，刚刚还在互相撕咬的人们突然僵住，眼神逐渐清明。医疗兵趁机冲进人群，给感染者注射特制血清，用绷带缠住他们自相残杀留下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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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帐篷围成环形！"陈默指挥异能军团用土系异能加固地面，冰系异能者则在营地四周竖起百米冰墙。他亲自背起一名昏迷的老妪，触手之处皆是嶙峋的脊骨。当老人枯槁的手指突然抓住他衣领，沙哑地呢喃"饿"时，陈默从苗王空间取出半块压缩饼干——这是他最后的储备。

暮色四合，三百顶行军帐篷在血色残阳下连成一片。陈默看着医疗兵用盐水清洗伤者溃烂的伤口，听着潘红疲惫地汇报："有27人精神力损伤过重，可能变成白痴..."他握紧腰间的苗刀，识海中的法则光球突然剧烈震颤，映得他眼底泛起冷冽的蓝光

冰墙阴影下，二百余人的队伍从安全区缓缓走出。他们的衣衫被血污与冰霜层层浸染，手中的农具、锈刀在颤抖中碰撞出细碎声响。走在最前的中年男人膝盖一软，重重跪在陈默面前，浑浊的泪水混着脸上的泥污滚落：“恩人……你们要是再晚来半个时辰，我们连骨头都要被啃光了！”

哭声如潮水漫过营地。一个怀抱襁褓的妇人跌跌撞撞扑来，襁褓里的婴儿早已没了气息，她却固执地摇晃着：“大夫……救救我的孩子……他三天没吃东西了……”话音未落便瘫倒在地。陈默伸手去扶，触到她手臂时惊觉其皮肤下竟传来蠕动感——那是寄生虫在啃食内脏。

“让开！让医疗队检查！”阿虎的怒吼被哭声吞没。人群如同破碎的蛛网般将陈默等人团团围住，有人拽着他的衣角，有人抱住潘红的大腿，指甲缝里还沾着未洗净的兽血。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布满抓痕的胸膛：“长官！我儿子被那些畜生咬了，现在在城里发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喉间溢出的血沫染红了陈默的手背。

“都冷静！听我指挥！”陈默跃上冰墙，冰之法则化作幽蓝光芒笼罩全场。人群在寒意中微微瑟缩，哭声渐弱。他目光扫过人群凹陷的眼窝、溃烂的伤口，扬声道：“医疗兵先处理重伤员！粮食马上分发！”苗王空间光芒大盛，一箱箱压缩饼干与清水悬浮半空，却在落地前被疯狂的手撕扯成碎片。

混乱中，陈默瞥见一个少女死死护着身后的盲眼老妇。少女脖颈上的寄生虫黑斑已经蔓延至脸颊，她却笑着举起半块饼干：“奶奶，有吃的了……”陈默喉头一紧，将怀中最后一支血清塞进少女掌心。远处传来医疗兵的惊呼，原来又有三人在接受治疗时停止了呼吸，尸体被拖走时，衣角还在滴落暗红的血水。

寒风掠过临时营地，陈默站在冰墙顶端，看着医疗帐篷里进进出出的身影，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连续三天三夜，医疗兵们轮换不休地注射血清、处理伤口，潘红更是耗尽精神力，陷入深度昏迷。此刻营地中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与呻吟声，反而成了最令人安心的声响——至少，再没有新的白布覆盖尸体。

"统领！"刘能扛着巨斧匆匆赶来，肩头的兽皮披风结满冰霜，"西南方向十里外发现炊烟，像是有人在生火！"

陈默瞳孔微缩，手中苗刀出鞘半寸，冰蓝色的刀气在刀刃上流转。他转身对着营地吹响特制的骨哨，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刹那间，正在分发草药的异能军团成员迅速集结，土系异能者将地面夯成冻土，冰系异能者则在队伍周围竖起移动冰墙。

"林杰，带侦查小队先行！"陈默将一块灵力结晶抛向空中，冰晶迅速扩散成百米冰镜，映照出远处山脉的轮廓，"注意隐蔽，一旦发现危险立即回撤。"

队伍在雪原上疾驰，陈默的冰翼划破寒风，始终保持在队伍最前方。当他们翻过最后一道山梁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冷气：废弃的村庄里，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雪地中，鲜血在地面凝结成诡异的黑色冰花。幸存者们蜷缩在一间摇摇欲坠的谷仓里，他们的眼神呆滞，身上布满啃咬的伤口，却仍用身体死死护住几个年幼的孩子。

"快！医疗兵！"陈默俯冲而下，冰刃精准地削断困住幸存者的藤蔓。一个骨瘦如柴的汉子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脖颈处的黑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陈默立即调动冰之法则，幽蓝光芒渗入汉子体内，将疯狂增殖的寄生虫冻结成冰晶。

"还有人活着！地窖里还有人！"林杰的声音从废墟深处传来。陈默挥动苗刀劈开厚重的冰盖，地窖中传来微弱的啜泣声。七个面黄肌瘦的孩子蜷缩在角落，最小的那个怀中还抱着一只死去的兔子——那是他们最后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