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孤身游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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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牌里传来接连不断的通讯提示音，像一串无形的铃铛。母亲小心翼翼的叮嘱、刘江故作轻松的调侃、潘红欲言又止的牵挂，都化作电子音撞进耳膜。他颤抖着点开最新的语音，传来潘红的声音：“今天又救了三个孩子，他们说等你回来要听冒险故事……”话音未落，背景里突然传来孩子清脆的笑声。

这笑声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陈默内心最柔软的角落。他跌坐在地，抓起一把混着血和泥土的碎石，看着它们从指缝间簌簌滑落。如果连这样的笑声都守护不了，自己拼命修炼又有什么意义？那些倒在变异兽爪牙下的同伴，那些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目光，此刻都化作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

“我必须成为绝对的壁垒。”他突然握紧拳头，碎石在掌心迸裂成齑粉。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地，很快被焦土吸收。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变异兽嘶吼，像是对他的挑衅。陈默缓缓起身，冰翼重新在背后舒展，这次冰晶流转间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通讯提示音还在持续，他却不再感到烦躁。这些牵挂就像锚点，让他在追求力量的路上不至于迷失。最后看了眼身后，他轻声呢喃：“等我回来，一定不会再让你们害怕。”说罢，展开冰翼朝着更深处的瘴气飞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翻滚的迷雾中，只留下空荡荡的荒野，回荡着未尽的誓言。迷雾森林：“还不够，我要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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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将手探入苗王空间的微光漩涡，掌心率先触到一团蓬松温热。小白亲昵地蹭着他的手腕，锋利犬齿擦过皮肤时已懂得收力——这只曾蜷缩在他掌心的银毛幼狼，如今肩高已达他的腰间，冰蓝色竖瞳里跳动着狡黠的光。紧接着小雪矫健跃出，通体雪白的皮毛泛着珍珠光泽，尾尖一簇黑毛在风中扬起，像支蓄势待发的箭矢。

“该你们活动筋骨了。”陈默话音未落，玲玲灵巧地从空间中窜出，火红的尾巴如绽开的火焰扫过地面，空气中顿时弥漫起带着草木清香的灵狐气息。远处传来变异狼群的嚎叫，五十余双幽绿瞳孔在灌木丛后若隐若现，头狼足有犀牛般大小，脊背上骨刺如同生锈的长矛。

小白率先发动攻击，后腿蹬地腾起两米高，利齿直取左侧狼首。小雪则如鬼魅般绕到狼群侧翼，利爪划过之处，三只狼崽的腹部绽开血口。陈默握紧苗刀，刀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他精准切入战场中心，刀背磕飞扑来的狼牙，刀锋顺势划开狼喉，温热的血溅在他护腕上，竟没能让他的睫毛颤动分毫。

玲玲的火红的尾巴突然暴涨三倍，尾尖缠绕着猩红狐火，在空中织成火网。“轰！”火网坠地瞬间，五头变异狼被点燃，凄厉的哀嚎声中，狐狸踏着火焰跃起，尖爪直取头狼面门。头狼暴怒甩头，骨刺擦着玲玲耳畔划过，削落几缕火红狐毛。

陈默瞳孔骤缩，冰翼展开时带起凛冽飓风，苗刀裹挟着冰刃刺向头狼肋下。头狼反应极快，骨刺横扫而来，陈默侧身避开，却见小白猛地咬住骨刺，借着惯性将头狼拽得身形不稳。小雪趁机从后方突袭，利爪撕开头狼后腿肌腱。玲玲的狐火适时缠上骨刺，高温灼烧下，头狼发出痛苦的咆哮。

“破！”陈默暴喝一声，苗刀刺入头狼脖颈与骨刺的缝隙，灵力如潮水注入。头狼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余威震得地面龟裂。陈默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却见三只狼崽突然从尸体后窜出，最小那只的獠牙几乎要触到他咽喉——

“嗷呜！”小白横身撞开狼崽，前爪死死按住对方脖颈。小雪的利爪悬在狼崽天灵盖上方，却在看到对方颤抖的身躯时微微一顿。陈默怔了怔，这才发现狼崽眼中闪烁着恐惧与求生的光芒，与记忆中山村的那只小狗眼神何其相似。

“放了它们。”陈默收回苗刀，冰翼缓缓消散。小白松开狼崽，银毛上还沾着对方的血，却歪头蹭了蹭陈默手背，仿佛在讨要夸奖。玲玲抖落尾尖的余烬，火红尾巴亲昵地卷住小雪的脖颈。远处传来幼狼的呜咽，三只狼崽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暮色中。

“走吧。”陈默摸了摸小白的头，感受到掌下肌肉的坚实与温热。他知道，这一场战斗不仅是力量的试炼，更是他们共同成长的印记。一人一狐二狼继续前行，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满地兽骸间，踏出一串带着希望的脚印。

陈默的冰翼划破浓稠如墨的暮色，在断壁残垣间投下晃动的冷光。这座曾名为“永安镇”的地方，如今只剩焦黑的钢筋骨架扭曲着刺向天空，破碎的广告牌在风中发出呜咽，褪色的“欢迎光临”字样被血渍与爪痕覆盖。腐烂的气息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小白突然低吠一声，脖颈处的银毛炸起——三百余双猩红瞳孔，正从坍塌的超市、开裂的下水道井口，以及堆积如山的汽车残骸后缓缓浮现。

为首的变异犬足有大象般庞大，脊背隆起的肌肉将皮肤撑得发亮，原本耷拉的耳朵已变异成尖锐的骨刃，嘴角垂落的涎水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它喉咙里发出的低吼像是来自地狱的轰鸣，身后簇拥的犬群参差不齐的獠牙泛着诡异的幽蓝，显然沾染了某种剧毒。当第一只变异犬踏着同伴的尸体跃起时，陈默终于看清它撕裂的下唇里，还嵌着半枚人类的指骨。

“保护玲玲！”陈默话音未落，小雪已如离弦之箭冲向右侧包抄的犬群。雪白的皮毛在血雨中翻飞，利爪撕开变异犬腹部的瞬间，腥臭的内脏喷涌而出，却丝毫没能减缓犬群的攻势。小白的冰蓝色竖瞳泛起凛冽杀意，它精准咬住一只扑来的变异犬咽喉，借着甩头的力道将尸体甩向犬群，骨刃般的耳朵划开三道血痕。

玲玲的火红尾巴燃起猩红狐火，尾尖甩出的火球炸碎迎面扑来的变异犬。但更多的犬只踩着同伴的尸体疯狂涌来，有的用前爪撕扯她的尾巴，有的利齿直取咽喉。陈默的苗刀划出漫天冰刃，刀刃与变异犬的獠牙相撞迸发出刺耳的金铁之声，他侧身避开咬向面门的巨口，反手一刀刺入变异犬的眼窝，温热的脑浆溅在脸上，却让他的眼神愈发冰冷。

“嗷——！”首领犬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所有变异犬的瞳孔瞬间转为深紫色。它们舍弃了原本的围攻战术，竟以血肉之躯筑起移动的“城墙”，将陈默等人逼向中央广场那座倾倒的钟楼。碎裂的时钟表盘上，凝固的血手印仿佛在诉说着最后的绝望，满地散落的儿童玩具与残缺的全家福照片，在变异犬的践踏下化作齑粉。

陈默的冰翼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冰晶纹路中流淌着危险的暗紫色。他将玲玲护在身后，苗刀插入地面的瞬间，方圆十米内的空气骤然冻结。变异犬的嘶吼戛然而止，数十具被冰封的躯体保持着狰狞的扑击姿态，而冰层下，它们扭曲的面容依然带着嗜血的疯狂。但外围的犬群只是短暂停滞，便开始用利爪疯狂刨挖冰层，尖锐的爪声在死寂的城镇里回荡，如同死神的丧钟。

首领犬的咆哮如重锤般砸在耳膜上，陈默的冰翼轰然展开，冰晶纹路中流转的暗紫色光芒与变异犬群的邪瞳交相辉映。他猛地挥出苗刀，一道裹挟着空间波动的冰刃撕裂空气，将前排三只变异犬拦腰斩断。温热的血雨尚未落地，便被零下数十度的寒气冻结成猩红冰晶，在废墟中簌簌坠落。

小白的银毛炸成怒张的鬃毛，它后腿蹬地腾空，犬齿精准咬向一只跃起的变异犬喉管。那变异犬竟生生扯断自己被咬住的脖子，带着半截气管继续扑来。陈默眼中闪过寒芒，冰刃穿透变异犬的头颅，脑浆与碎骨混着冰晶飞溅。小雪的利爪如幻影般穿梭，每一次挥击都在变异犬的腹部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腥臭的内脏顺着伤口滑落，却仍无法阻止这些怪物的疯狂。

玲玲的尾巴化作燃烧的火鞭，狐火所到之处，变异犬的皮肉发出滋滋的焦糊声。但犬群竟用同类的尸体作为盾牌，腐烂的肢体挡下火焰后，更多变异犬从尸体缝隙中窜出。一只变异犬趁机咬住她的尾巴，玲玲痛得发出尖啸，尾巴突然暴涨，狐火化作巨大的火球将那变异犬吞噬。

首领犬终于亲自出手，它如小山般的身躯撞塌半面残墙，骨刺横扫过来的风压竟将陈默震得倒飞出去。小白和小雪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一左一右咬住首领犬的后腿。首领犬暴怒甩尾，骨刺擦着小白的腹部划过，顿时绽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陈默眼中血丝暴起，冰翼疯狂扇动，整个人化作一道冰蓝色的流光，苗刀直取首领犬的心脏。

在苗刀即将刺入的瞬间，首领犬突然张口喷出一团紫黑色的毒雾。陈默立即在身前凝结出冰盾，毒雾腐蚀冰盾的滋滋声中，他调动全身灵力，冰翼上的暗紫色光芒暴涨。“破！”随着一声暴喝，冰翼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斩出，首领犬庞大的身躯被拦腰斩断，浓稠的黑血如喷泉般涌出。

失去首领的变异犬群陷入混乱，陈默等人趁机发动最后的攻击。当最后一只变异犬倒在血泊中时，整个城镇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陈默喘着粗气，抹去脸上混合着血与汗的污渍，他的冰翼已经黯淡无光，苗刀也卷了刃。小白趴在地上，伤口处的血还在不断渗出，小雪和玲玲则疲惫地靠在一起。

陈默强撑着站起身，神识如潮水般扫过整个城镇。残垣断壁间，破碎的婴儿车歪倒在干涸的血泊中，褪色的校服挂在扭曲的铁丝网上，超市货架上的罐头早已锈迹斑斑。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只有变异犬的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他的脚步沉重地踏过满地狼藉，望着远处坍塌的居民楼，那里的阳台上还挂着褪色的风铃，在风中发出微弱的、凄凉的声响。而一狐两狼则在兴奋地收集变异犬晶核那是它们的最爱。

“走吧。”陈默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奈。他抱起受伤的小白，小雪和玲玲跟在他身后，一人一狐二狼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这片荒凉的废墟中，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无尽的死寂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