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铁骨军人回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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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毅大声喊道:”所有人,集合!",硝烟未散的战场上,二十三名战士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在石毅的呼喊声中迅速归位。他们的军装破得如同碎布,有的用绷带胡乱缠着渗血的伤口,有的还在不住颤抖,却依旧站得笔直如松。一名战士失去了右臂,用左手指尖死死贴住裤缝;另一位女兵的膝盖被利爪撕开,仍倔强地将身体绷成标准的军姿。月光洒在他们布满血污与尘土的脸上,勾勒出坚毅如刀刻般的轮廓。
石毅迈着坚定的步伐上前,军靴踏过碎骨与血泊却毫无滞涩。他的独眼蒙着层浑浊的灰翳,显然是旧伤未愈,可敬礼的右手却稳如磐石:“报告首长!某部某连应到三百二十人,实到二十三人!全员皆可再战!”他的声音沙哑却铿锵,字字句句都带着灼烧般的炽热,仿佛要将这支残部最后的荣耀都融进这声嘶吼里。
陈默的呼吸陡然凝滞。眼前这些士兵,每个人的军装都缀满了勋章——伤疤是他们的军功章,伤疤是他们的绶带。他注意到队伍末尾那个少年战士,稚气未脱的脸上还沾着老鼠内脏的黏液,却咬着牙将颤抖的双腿站成标枪。这样的连队,曾经三百多人的编制,如今仅剩二十三人,却依然保持着钢铁般的纪律与斗志。
“同志们辛苦了!”陈默上前半步,军靴碾过满地狼藉,却像踏在最庄严的红毯上。他立正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在太阳穴上方悬停,苗刀未及擦拭的血迹顺着刀鞘滴落,“我是异能军团军团长陈默。”话音未落,二十三个沙哑的“首长好!”同时炸响,震得空气都微微发颤。
陈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见过无数生死,却从未见过如此惨烈又如此耀眼的军人。这些人明明只剩最后一口气,却仍把脊梁挺得比废墟中的钢筋更直。他放下手的瞬间,故意将动作放慢,让每一位战士都能看清这个郑重的回礼——这不仅是对生者的敬意,更是对三百名牺牲战友的告慰。
石毅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肯眨眼。队伍里不知谁低低抽了下鼻子,很快被齐刷刷的擦枪声掩盖。陈默望着这些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战士,突然觉得肩头的少将军衔重若千钧。废墟的风卷过战场,扬起的却不再是恐惧,而是钢铁与热血碰撞出的,永不熄灭的希望。
探照灯的光晕在断壁残垣间摇晃,照出安全区斑驳的外墙。墙体裂缝里外墙沙袋,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垂挂着碎布条,像面残破的战旗。穿过用报废公交车改装的大门,陈默看到空地上支着几顶东倒西歪的帐篷,褪色的布面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地面散落着沾血的绷带和啃得只剩骨头的变异兽残骸。
"军团长请看。"石毅领着陈默走向仓库,铁皮门推开的瞬间,腐坏的气息扑面而来。角落里堆着几箱发霉的压缩饼干,货架上零星摆着过期药品,玻璃罐里的腌菜早已发黑。"这是最后的储备。"石毅的独眼映着昏暗的灯光,"三天前断了水源,老人们就着雨水煮草根......"
当陈默解开作战背包,从苗王空间取出第一箱净水时,整个安全区仿佛凝固了。浑浊的月光下,晶莹的塑料瓶折射出梦幻般的光芒。抱着孩子的妇女踉跄着扑过来,干枯的手指颤抖着触碰瓶身,突然跪地痛哭:"菩萨显灵了......"几个孩子光着脚冲上前,却在离箱子半米处刹住脚步,转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大人——他们早已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变异兽肉被架在篝火上滋滋冒油时,白发苍苍的老人们互相搀扶着围拢过来。一位拄着木杖的老者颤抖着摸了摸肉块,浑浊的眼睛里滚出热泪:"有肉吃......当年部队突围时,孩子们都没尝过这个味儿......"他突然对着陈默深深鞠躬,枯瘦的脊背弯成月牙,"谢谢长官,谢谢......"
分发药品的帐篷前,孕妇们攥着染血的裙摆排队。当护士将退烧药递给一位满脸泪痕的母亲,她怀中高热昏迷的孩子突然发出微弱的呜咽,母亲瞬间崩溃,抱着药瓶亲吻不停:"小柱有救了......我的儿有救了......"几个伤残的战士默默站在人群外围,绷带渗血的手臂笔直举起,向陈默行了个最标准的军礼。
夜色渐深,安全区飘起久违的饭香。陈默站在高处俯瞰,看到火光映照着一张张劫后余生的脸庞。孩子们举着分到的半块面饼追跑打闹,老人们围坐在一起分食肉汤,妇女们低声交谈着擦拭眼泪。这废墟中的小小角落,此刻被希望的光芒填得满满当当。
月光斜斜地掠过安全区斑驳的墙面,陈默解开背包时,二十三名战士下意识挺直了腰杆。石毅独眼微颤,看着布料摩擦声中缓缓展开的军装——墨色的作战服泛着哑光,肩章处的暗纹在光影下若隐若现,军靴的牛皮表面压着规整的车线,金属扣环冷冽地泛着银光。
“这...这是最新款的战术迷彩。”一名年轻战士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他的手指抚过自己身上磨得发白的旧军装,那里还留着去年突围时被弹片撕开的口子。当陈默将叠得方方正正的军服递过来,少年几乎是用捧着珍宝的姿势接过,指腹反复摩挲着布料上细密的透气孔,“透气夹层、隐藏式弹匣袋...这是军部直属部队才有的装备!”
石毅的喉结剧烈滚动。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军装,褪色的独眼泛起水光——左胸口袋上方,烫金的部队番号清晰可见,正是他们连在覆灭前日夜盼着换装的型号。“报告首长!”他突然立正敬礼,独眼蒙着层泪光却依旧锐利,“自打连队打散后,我就没穿过完整的军装...”话音未落,旁边的老兵已哽咽着扯开自己缠满绷带的手臂,露出结痂的伤口下隐约可见的旧军装补丁。
换装的过程安静得近乎肃穆。战士们褪去破布般的旧衣,动作轻缓地套上笔挺的新军装。当军靴系带被最后一根抽紧,金属搭扣“咔嗒”扣合的声响在空地上此起彼伏。女兵将散落的头发塞进军帽,低头调整袖口时,泪珠悄然砸在崭新的臂章上;失去右臂的战士用左手反复整理领口,每一个褶皱都要抚平。
“全体都有!”石毅的声音比平日更洪亮。二十三名战士齐刷刷转身,新军装在月光下勾勒出笔挺的轮廓,磨破的皮肤与结痂的伤口被遮掩,唯有眼神里的坚毅愈发耀眼。“敬礼!”随着口令,军礼如林般举起,金属腕表与狗牌碰撞出清响,这一刻,仿佛三百二十人的连队又重新站在了战场上。陈默向这群坚强的真正的军人详细说了希望之城最近的情况。
石毅的独眼在月光下泛起湿润的光,陈默每说出一个字,都像火种坠入他干涸的心底。当听到希望之城有坚固的城墙、成片的麦田时,他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旧军刀——那把陪着他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利刃,此刻却在微微发颤。
“能吃饱饭?”角落里的老兵突然开口,喉结艰难地滚动着。他布满冻疮的手摩挲着新军装上的纽扣,仿佛在确认这不是梦境。去年寒冬,连队被困在废弃工厂,十七个兄弟分吃最后半袋发霉的玉米,如今陈默描述的热气腾腾的馒头、油亮的炖肉,竟比他记忆里家乡的庙会还要热闹。
年轻战士们不自觉地靠拢过来,绷带缠着的伤口似乎都不再疼痛。有人用胳膊肘捅了捅同伴,眼里闪着孩童般的兴奋:“你听见没?城里还有学堂!小柱子那丫头,终于能读书认字了......”他声音突然哽咽,转头抹了把脸,却抹不掉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
石毅盯着地面许久,突然单膝跪地。他粗糙的手掌按在开裂的土地上,指缝间漏下的沙砾像极了掩埋战友的那捧黄土。“我代兄弟们谢谢首长!”他的声音闷在胸腔里,“三百多个兄弟拿命守的,不就是这样的地方吗?”起身时,独眼燃烧着从未有过的炽热,仿佛连眼角的疤痕都跟着发亮。
夜风掠过安全区残破的围墙,却带不走空气中蔓延的暖意。战士们交头接耳的低语声里,有人说起要在新城墙下种向日葵,有人比划着给孩子做弹弓的样子。陈默看着这些在绝望中扎根的灵魂重新舒展,忽然觉得,希望之城真正的城墙,或许正是由这样的目光浇筑而成。
石毅向陈默说起末世前他们连队完成向距此二十多公里外的军事储备库押运军事物资任务后,返回部队驻地途中。那天的天空像是被撕开了巨大的伤口。石毅记得很清楚,车队刚驶过废弃的加油站,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刺啦刺啦的杂音。驾驶员猛地踩下刹车,挡风玻璃外,成群的乌鸦正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身体,撞向路边的广告牌,黑色羽毛混着暗红血渍纷纷扬扬地飘落。
"全体下车警戒!"连长的声音还未落,远处的化工厂方向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冲天火光中,无数变异兽嘶吼着冲向车队。第一辆军用卡车的轮胎瞬间被扯烂,副驾驶的新兵被扑倒时,石毅清楚地看见那些变异兽咬穿他脖颈的模样——鲜血喷涌如泉,染红了军装上崭新的领章。
车队陷入了混乱。机枪的扫射声、战士们的怒吼声、怪物的嚎叫声响成一片。石毅抱着一箱弹药往掩体跑,却看见炊事班的老张被三只怪物按在地上撕扯,他手中还紧紧攥着给大伙煮面的铁锅。变异的藤蔓不知何时从地底钻出,缠住了通讯兵的腿,当石毅挥刀砍断那些黏腻的植物时,只救下了半条血肉模糊的小腿。
夜幕降临时,三十多辆军用卡车只剩三辆还能勉强发动。石毅和幸存的战友们退守到一处高架桥底,用沙袋和尸体筑起简易防线。变异昆虫的嗡鸣在头顶盘旋,远处的城市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火光将半边天空染成妖异的紫色。重伤员的呻吟声、药品紧缺时压抑的哭泣声,还有怪物抓挠混凝土的刺耳声响,交织成一曲绝望的夜歌。
最可怕的是第二天清晨。当阳光刺破浓雾,他们才发现自己被层层叠叠的变异生物包围。那些曾经的人类宠物,如今身体扭曲变形,有的长出了鳞片,有的背后生出巨大的翅膀。石毅数着弹药箱,知道这将是最后的战斗。就在这时,一只变异巨蟒突然破土而出,张开血盆大口吞掉了两名战士,它口中散发的腐臭气息,至今仍萦绕在石毅的噩梦中。
就这样,他们被困在这片炼狱般的废墟里,从春天熬到冬天,看着战友们一个个倒下。石毅摸了摸胸口口袋里的全家福,照片上妻子和孩子的笑容早已被血渍和灰尘覆盖,但每当绝望袭来,他就会想起出发前儿子说的那句:"爸爸要早点回来,我等你教我打枪。"这成了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陈默的指尖摩挲着身份牌上冰凉的纹路,金属边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石毅描述的军事储备库——那座藏着成吨弹药、未开封的急救物资,甚至可能有未被污染的净水的钢铁堡垒,像磁石般吸引着他。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天幕,仿佛能穿透层层阴霾,看见二十公里外那座蛰伏在废墟中的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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