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守护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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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接收…或…毁灭…】

模糊的信息碎片再次变得清晰,带着一种最后的通牒意味。

“深度:1190米!”

“岩层结构突变!密度急剧下降!”

“钻头扭矩异常降低!”

“要打通了!”

操作员(新换上的)声音颤抖地喊道。

“所有人!最高戒备!能量屏蔽装置最大功率!”莫雨厉声下令,同时将命令缓存里刚刚收到的、来自萧策的新指令快速浏览了一遍。

投送能量结晶?

她毫不犹豫,将旁边桌子上刚刚制备好的、总共五颗最稳定的幽暗能量结晶全部扫入一个合金罐中,快步走到钻探设备旁,将其卡在一个备用的样本投送槽内。

“深度:1200米!”

咔哒——

轰!!!

钻头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阻力,猛地向下窜了一截!控制台上显示钻头已经处于悬空状态!

下方打通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股无法形容的、古老而浩瀚的意识波动,如同实质的海啸,顺着钻杆狂涌而上!

嗡——!!!

避难所内所有的能量设备瞬间火花四溅!灯光疯狂闪烁然后熄灭!能量屏蔽装置发出过载的哀鸣,瞬间烧毁!老旧的钻探设备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彻底停止了工作。

整个地下空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星痕者们体表黯淡的护盾和那些晶化能量结晶散发出微弱的、各色诡异的光芒。

那股浩瀚的意识扫过每一个人,带着无尽的冰冷和审视,最终,停留在了莫雨…以及她手中那个装着能量结晶的合金罐上。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一个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所有星痕者的脑海深处响起,非男非女,古老而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利用错误…窥探深渊…渺小者…】

【…你们…携带了…‘种子’的…碎片…】

【…说明…你们的…来意…】

【…或者…归于…寂静…】

莫雨感到自己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她紧紧握住那个合金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用意识回应:

“我们为生存而来。我们被天上的收割者和地上的火种攻击。我们想知道…您是什么?敌人?还是…”

那股意识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消化她的信息。

【…收割者…清洁工…效率低下…程序僵化…】

【…火种…癌变的果实…背离了‘摇篮’的初衷…】

【…我…是‘看守者’…长眠于此…直至…‘摇篮’重启…或被…彻底污染…】

【…你们手中的…是变异的渣滓…但…其中竟残留着一丝…原始的呼唤…】

【…你们…如何做到的…?】

莫雨瞬间明白了。“看守者”对它们利用晶化能量结晶的方式产生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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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中的尝试。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学习和利用敌人的力量。”她坦诚地回应,同时将关于能量提取技术和之前战斗的部分信息片段,尝试着通过意识传递过去。

【…学习…利用…】看守者的意识重复着这两个词,仿佛在品味某种久远的概念。【…有趣的…适应性…或许…你们…并非完全无药可救…】

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稍稍减弱了一些。

【…但…窥探…仍需代价…】看守者的意识再次响起。【…提供更多…这种‘净化’后的变异能量…】

【…以及…告诉我…外界…‘天空之眼’…现状如何…】

【…然后…你们或许…可以…暂时…存活…】

交易。古老的存在提出了它的条件。

莫雨没有丝毫犹豫。

“可以。但我们急需能源、武器、以及应对地面威胁的知识。”

她顿了顿,补充了最重要的筹码:

“而且,我们知道一些关于‘摇篮’…以及收割者内部可能藏着‘摇篮’原型的事情。”

地底的意识波动,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剧烈的震荡。

【…原型…?!】看守者的声音带上了难以置信的震动。【…这…不可能…除非…】

沉寂了仿佛一个世纪之久。

【…交易…成立…】

【…接受…馈赠…渺小者…】

【…不要…辜负…‘母亲’的…残留…】

下一秒,一股精纯、冰冷、却无比稳定的庞大能量,顺着断裂的钻杆汹涌而上,瞬间灌注到避难所残破的能源线路之中!

噼啪——!

所有烧毁的照明灯猛地亮起,甚至比以前更加明亮!反应堆的输出功率指针疯狂飙升,直接冲破了安全红线,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稳定在超高功率输出状态!武器库那边传来一阵嗡鸣,几台原本已被判定报废的防御炮塔,其指示灯竟然依次亮起!

同时,海量的、完全陌生的技术数据和信息流,强行涌入莫雨的手环和服务器终端,几乎要将它们撑爆!这些数据涉及低温能量操控、地质结构强化、甚至包括一些…针对晶化生物特定频率的干扰和诱导技术!

而莫雨手中合金罐里的那五颗能量结晶,在这股磅礴能量的灌注下,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剔透,内部的幽暗光芒逐渐转化为一种纯净的、冰蓝色的光辉,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变得温顺而强大。

纯粹的能量,古老的知识。

这是看守者支付的“定金”。

而它所索取的,是更多的晶化能量结晶,以及关于外界,关于“天空之眼”(显然指收割者)和“摇篮”的情报。

希望之门的地下据点,在这一刻,仿佛从垂死的难民,一跃成为了某种…与古老力量交易的前沿岗哨。

莫雨看着周围焕然一新的能源系统和屏幕上那些闻所未闻的技术蓝图,心中没有喜悦,只有更深的凝重。

他们活下来了,暂时。

但他们也踏入了一个更加深邃、更加危险的棋局。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开始整理刚刚获得的、足以改变命运的技术数据,准备将其发送给守护星。同时,她看向那条重新变得稳定(高达99%)、却依旧冰冷的连接通道。

“杰克,带人继续收集晶化残骸,全力生产能量结晶!”

“阿信,尝试理解这些新能量系统的操作方式!”

“其他人,学习新的防御技术,我们要在最短时间内武装起来!”

钻探停止了,但一条更深的、连接着未知过去的通道,已经被强行打开。

而他们付出的代价,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