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菌林潜流与星火低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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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地下湖水如同无数根针，刺穿着莫雨的每一寸肌肤，试图将最后一丝热量也从她体内抽走。她挣扎着爬上岸，瘫倒在坚硬冰冷的岩石上，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浑身剧烈颤抖，几乎连呼吸都要被冻僵。

老杰克和其他还能动的幸存者立刻围了上来，用所有能找到的、勉强还算干燥的布料用力擦拭她的身体，试图帮她恢复体温。小暖甚至不顾自己额头的伤，将身上那件本就单薄的保温服脱下来，盖在莫雨身上。

“下…下面…”莫雨的声音断断续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有光…菌群…热的…通道…”

这几个关键词让所有人精神一振！

老杰克独眼中爆发出精光：“真有路？！”

莫雨艰难地点头，指了指漆黑的湖面：“很深…但…有气泡…有水流…通向别处…”

希望，如同黑暗中划亮的又一根火柴，虽然微弱，却再次驱散了绝望的寒意。

但如何利用这条可能的生路，成了新的难题。湖水极度寒冷，除了莫雨，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在那种低温下长时间潜水，更别说还要带着重伤员。而且通道情况未知，是否有空气？通往何处？

“需要…船…或者…浮具…”莫雨缓过一口气，补充道。

空腔内除了石头和冰，几乎没有别的东西。他们之前携带的物资早已在连番劫难中损失殆尽。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方尖碑，以及周围那些奇特的、与方尖碑能量共鸣的天然晶石。

“这些石头…好像很特别…”一个年轻星痕者摸索着旁边一块半人高的、内部蕴含着乳白色光丝的晶石，“它们…很温暖，而且…好像能隔绝寒冷？”

莫雨挣扎着坐起身，将手贴在那块晶石上。果然，一股温和的能量从中渗出，缓缓驱散着她体内的寒意。这种能量与方尖碑同源，具备良好的热稳定性和能量传导性。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中成型。

“拆…拆下几块…小的…”她指挥道，“试试看…能不能…把它们绑在一起…做成筏子？”

这是一个近乎异想天开的计划。但没有其他选择。

幸存者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用残留的能量切割工具（能量已几乎耗尽，只能靠物理摩擦），艰难地从较大的晶石簇上取下一些相对扁平、大小合适的碎片。然后撕扯下身上所剩无几的衣物，甚至利用那些被震碎的、坚韧的古老合金碎片磨成的细丝，将这些晶石片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过程缓慢而费力，但没有人抱怨。求生的意志驱动着每一个人。

数小时后，一个极其简陋、仅能容纳三四人的小型“晶石筏”被制作出来。它看起来丑陋而脆弱，但放入湖中后，竟然真的稳稳浮起，并且周围的湖水似乎因为晶石散发的能量而不再那么刺骨寒冷！

“成功了！”有人发出低低的欢呼。

但新的问题接踵而至——筏子太小，无法一次运送所有人。而且谁先走？通道另一端是什么情况？是否需要有人留守？

“我先带两个人过去探路。”老杰克主动请缨，他伤势相对较轻，而且经验丰富，“如果对面安全，再回来接应。”

莫雨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杰克，你留下。照顾伤员，守住这里。”她看向另外两个状态稍好的年轻星痕者，“我和他们先去。”

她的理由很充分：她对能量感知最敏锐，能更好地应对通道另一端的未知情况。而且，她是目前唯一能最大程度与方尖碑能量共鸣的人，或许在关键时刻能起到作用。

老杰克张了张嘴，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小心。”

没有过多的告别，每一次分离都可能成为永诀。

莫雨和两名年轻的星痕者——阿莱和森——将最后一点压缩干粮分食，然后将晶石筏推入水中。筏子比想象中更稳，晶石散发的温和能量形成了一个微弱的气场，确实有效抵御了湖水的严寒。

“抓紧了。”莫雨低声道，三人深吸一口气，推动筏子，向着湖心那片幽蓝菌林的光芒潜去。

水下世界光怪陆离。巨大的、发着幽蓝色光芒的菌株如同奇幻森林中的树木，随着水波缓缓摇曳。一些细小发光的浮游生物像星辰般点缀其间。水温明显升高，来自湖底热泉的水流提供着稳定的推力。

他们顺着水流的方向，很快找到了那个被菌群部分覆盖的圆形通道入口。通道内部同样散发着幽蓝的光芒，直径约两米，岩壁光滑，似乎是人工开凿后又经年累月被水流磨蚀而成。

筏子随着水流滑入通道。里面是一片更加幽暗的蓝色世界，只有菌群提供着照明。通道并非笔直，而是蜿蜒曲折，时而向上，时而又向下，但整体趋势是在向上延伸。

水流速度适中，托着他们无声地前进。黑暗中，只有水流的哗哗声和他们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莫雨全神贯注地感知着周围的能量变化。通道内的能量场依旧与方尖碑同源，稳定而平和，这让她稍稍安心。但偶尔，她也能感知到一些极其微弱、却截然不同的能量碎片——冰冷秩序的（收割者扫描残留？）、狂躁混乱的（暗红色侵蚀残余？）、甚至还有一些…充满野性生命力的（西伯利亚那种？）——如同不同颜色的细丝，混杂在主体能量流中，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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