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李芷宁之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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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可小心着点,您怀有身孕呢!
荣恩长公主身上的金丝珍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凤凰鸾鸟栩栩如生 寓意着龙凤呈祥,吉祥如意。
裙摆宽大而飘逸,走起路来,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裙角处镶嵌着细碎的珍珠和宝石,随着女子的步伐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李芷宁一阵小跑到坤宁宫“母后,您看儿臣的画是不是越来越精进了?
画面之中,山峦起伏,层峦叠嶂。山峰或雄伟险峻,或秀丽婉约,山间云雾缭绕,似轻纱般缥缈,让人不禁想起那句“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崔韫笙笑着说“宁宁山脚处理的很好。
山脚下,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而过,水波粼粼,仿佛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溪边的树木错落有致,枝叶繁茂,有的挺拔直立,有的婀娜多姿。画家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树叶的形态,或舒展,或卷曲,每一片都仿佛拥有生命
樱唇轻抿,似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感。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倔强,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母后谬赞,谢太师说儿臣还是要精进的。
崔韫笙眸色冷了下来“宁儿你现在有了身孕不要再和那谢崇钧混在一起,免让他人议论。
李芷宁摆弄着玉佩“母后不必同那些人一般见识,谁要是再议论他了,我就绞了他们的舌头!
“芷宁,你现在成婚了,也是你亲自挑选的夫君!
李芷宁拂了拂手“母后,儿臣知道 我嫁给姜烨不过是安心罢了。前些日子的流言闹的我不得安生。
你也要当心着点。
“好了母后,宁儿不叨扰您了,宁儿先回府了,兰香我们走。
走出坤宁宫,朱红色的宫墙绵延不绝,颜色虽已不再鲜艳如初,却依然透着威严与庄重。阳光洒在上面,映出明暗交错的光影,宫墙的顶端,琉璃瓦整齐排列,在微风中闪烁着温润的光芒
墙面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龙凤呈祥,有百花争艳,。
角落里的男人咳了几声,目光灼热,李芷宁看了看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出宫见面。
凤凰鸾轿门前穗帘晃动着难掩公主的美貌,她思虑了一会儿。
李芷宁道“停,去太师府,莫要声张。
凤凰鸾轿停在门前,远远望去,那座府宅威严矗立,气势恢宏。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环上镶嵌着的铜饰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金光。
李芷宁冷笑道“这太师府倒是气派,国公府倒是清冷。
府宅的围墙高大而厚实,由青石砌成,墙头覆盖着青黑色的瓦片,整齐排列,宛如巨龙的鳞片。
走进大门,一条宽阔的青石甬道直通正厅。甬道两旁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松柏,正厅高大宽敞,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柱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祥瑞的麒麟,有盛开的牡丹,栩栩如生,美轮美奂。
穿过正厅,是一方幽静的庭院。庭院中假山怪石嶙峋,池塘里锦鲤嬉戏,水面上荷叶田田,荷花绽放,微风拂过,送来阵阵清香。
她推开门道“你们都出去!
房间里,阳光透过淡粉色的纱幔,地面上铺设着柔软的绒毯,上面绣着的是一对对相互依偎的鸳鸯,仿佛在诉说着永恒的爱情。
那张宽大的檀木床榻,此刻换上了浅紫色的锦缎床幔,床幔上绣着的是心心相印的图案。
突然那男人从背后抱住了她,李芷宁心跳砰砰乱跳,于是小声埋怨道“方才在宫里,你也敢?
那男人挑起他的下巴,玩味的挑拨她的嘴唇“公主宠我,臣有何不敢?
李芷宁瞪了她一眼,拨开他的手臂,侧躺在床榻上,颇有小女人的魅力。
“别动了,别伤了孩子!
那男人于是娇嗔道“殿下还说呢,有了孩子忘了爹啦?
“那本宫要说这个孩子是他的呢?
那男人怒色显现于眸上“李芷宁!
李芷宁起身,走到他面前同样抚摸着他俊朗的喉结“大不敬~谢崇钧!
他掐住她的手腕“告诉我!
李芷宁躺在他的怀里“你的,郎君乖些。方才母后还说让我离你远些!
“那殿下如何说?无论怎样岳母说的话都对。
“自然是应和了。李芷宁抚摸着他上扬的下颚线。
“李芷宁,我很气。谢崇钧缓缓伸出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李芷宁微微仰起头,脸上泛起娇羞的红晕。谢崇钧的眼神愈发炽热,缓缓凑近她,她轻闭双眸,睫毛微微颤抖。
终于,谢崇钧的唇轻轻触碰到她的唇,如同蜻蜓点水般轻柔。但瞬间,这轻柔化作了热烈,谢崇钧紧紧拥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好了,谢大人本宫该走了。
谢崇钧硬抱着不撒手,“再让臣抱一会,他回来了吗?
李芷宁摇摇头“他走了。
谢崇钧委屈巴巴地说“先前殿下新婚燕尔,都没空搭理臣,如今可以时常来吗?
李芷宁可爱的瞪大眼睛“本宫不想走动,你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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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崇钧点点头,“好了,宁宁走吧。
李芷宁不舍地离开,不一会儿又回头看了他“谢崇钧,谢谢你不然我活不到今天。
眼前的男人一双含情眼十分迷人“宁宁,没了你我也活不下去了。
李芷宁返回去摸了摸他的手,十指相扣片刻柔情“朝堂上薛家小心,父皇若为难你,小心!
谢崇钧笑了笑“区区薛家,我可不像他那么废物!至于丈人,怎样都是对的。
“就你最甜,本公主走了。
谢崇钧作揖“恭送吾妻,公主殿下!
李芷宁踏出房门,谢崇钧的笑容也淡了,眸色还是像往日一样冷。
“若你是我的妻子,莫说薛家,你当皇帝我第一个为你俯首称臣。
谢崇钧走到屋子里独自感伤 为什么她不是我的妻子。
“也不知道今天皇上如何啊。
另一个大臣叹口气道“是啊 太子一事还没定,真是不安啊。
相国大人立于朝堂之上,虽已年逾花甲,但其目光深邃如渊,那一双眼睛,看似浑浊,实则锐利无比,只需轻轻一瞥,便能洞察局势的微妙变化。
在朝堂的风云变幻中,他总是不动声色,却能在关键时刻以雷霆手段掌控全局。深得李萧玄宠信。
他身着华丽的紫金朝服,却无法掩盖其内心的权谋欲望。
勤政殿内站满了人,面前的相国大人进来后,众人均俯首作揖。
“相国安好。
高明远将手背在后面,接受着他们的礼遇“都免礼吧。
高明远走上那个台阶,坐上板凳,在这庄严的朝堂之上,本是没有机会可以落座的,但是高明远的缘故 这是李萧玄为了彰显地位给高明远的大权。
“高相国啊,这陛下年事已高,储君之事久久不定,这让臣等忧心啊。
高明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不急,皇位只能是皇上给 我们不能要。
君心 深不可测。
“皇上驾到!
李萧玄从内殿走出来,穿着绣满金龙的华丽龙袍,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
他把玩着上好的佛珠,不停地在手里打转,见台下的大臣跪倒一片,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一刻上位者的威严达到极致。
飞扬的长眉微挑 “免礼。
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生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他身材高大而挺拔,依旧保持着帝王的气度。
旁边的大太监赵东良扯着嗓子喊“有本启奏 无事退朝。
他的面容略显严肃,双眸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虽然已至中年,但他的精力依然充沛。处理政务时,他全神贯注,思维敏捷,决策果断。
有一个排在中间,不知是谁的大臣说道“皇上 西北战事紧迫,还请陛下决断。
李萧玄挑了挑眉“是吗?出什么事了?兵部的人怎么做事的?朕亲自让驸马上阵前线,胆敢有差错?
“臣兵部左侍郎郑毅拜见陛下,皇上西北战事紧迫,驸马英勇善战,也未见成效,况且荣恩长公主有孕,臣等怕驸马出事…
“大胆!
李萧玄拍案而起,“长公主有孕,仗不打了吗?朕的二公主还在鞑靼受苦,谁给你们那么大勇气?
“臣等知罪…
“赵东良 ,即日起兵部尚书亲自拟定作战计划,送到勤政殿,不用通传。
赵东良和李萧玄对了一个眼神“是”
李萧玄抬眸看向下方“还有事吗?
又一大臣来报“陛下,臣斗胆进言。如今国势昌盛,然立太子之事,关乎江山社稷之根本,万不可再拖延。
忠王闻言吃了火药一般“陛下龙体康健,智慧过人,国之大事在您掌控之中,立太子之事尚不必急于一时。”
李萧玄嘴角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看着下面的人“你们这些人开始做朕的主了,明远,你觉得呢?
往往是漫不经心的怒火最能直冲云霄。
高明远踉跄的站起,答曰“陛下一生,如忠王所言,陛下您一生励精图治,开创这太平盛世,他日史书工笔,陛下定是仁圣之君,但当为后世子孙计,早立太子,以定人心,安朝堂。太子乃国之储君,确立其位,能使臣民有所归心,各方势力得以稳固。
“臣附议 ”“臣附议”
李萧玄笑容收了回去,磁性的嗓音,威严的气势“容后再议。
说罢,便大步流星地走出正殿。
稀稀拉拉的人群走出勤政殿,常常伴有叹息。
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深处,透过串串晶莹剔透的珠帘,只见皇后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她身着华美的凤袍,衣袂上绣着的金丝凤凰,栩栩如生。
珠帘在微风的轻抚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宛如一首轻柔的小曲。皇后手中捧着一本古籍,那泛黄的书页在她纤细的手指间轻轻翻动。
李萧玄试探性地探头,彷佛在偷看小娘子一般。
崔韫笙许是也察觉了被人盯着的痛苦,向外看了看,发现了一个登徒子。
连忙起身行礼“皇上圣躬金安。
“好了,起来吧,宁儿呢?
婢女递上了茶“在内殿躲懒呢?
“好啊,朕去看看。
李芷宁侧卧在锦缎铺就的大床上,头枕着柔软的丝绒枕头,如瀑的黑发随意地散落在枕畔。
李萧玄背着手走进去看见女儿的睫毛浓密而修长,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宛如两把精致的小扇子。
说罢,不忍打扰,掀开珠帘去了正殿。
崔韫笙打趣地说“皇上这是不忍叫醒宁儿?
李萧玄点点头“宁儿,快生了吧,都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还是那般小性子,晏珩也愈发长大了,这一胎平安顺遂就好。
崔韫笙貌似想到了什么,泪水在眼眶打转“父亲也走了四十年了,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他外孙女都要当母亲了,不知要有多开心呢!
李萧玄一把揽过她的肩“笙儿你受苦了。
“父墓堂前草齐肩,长眠八塘四十年。年年灯节清明祭,坟前拜父泪涟涟”
崔韫笙靠着他肩头,一行白泪轻轻落下“臣妾不哭,父亲一心为国甘愿赴死,就是希望你我过得好,臣妾可不能让父亲失望啊。
李萧玄宠爱的摸摸头“好了,宁儿快生了,朕当权也三十年了,近日大臣们也频繁提起,太子一事,真是让朕头疼。
“皇上不必动气。
朕没动气…
李萧玄笑着说“这朝堂中的事波谲云诡 暗流涌动 朕若什么都气,那朕活不到今日了,而且立储事关国本,他们担心也无可厚非,只不过朕还没想好,韫笙,你替朕想想。
身为皇后多年,这话里话外的试探还是能听出来的。
她规行矩步,俯首作揖“皇上 后宫不得干政,况且,臣妾身为后妃,怎能以一己私欲决定立储之事?
“朕知道你会那么说 朕看着允贤倒是不错 他的王妃也是贤良懂事,识大体得很,罢了罢了,日后再说吧。
两人站起身来,拍拍手“皇后,朕还有政务在身,宁儿醒了记得告诉她,父皇来过了。
是 陛下
崔韫笙望着帝王的背影,双手背在身后,发丝也增添了白发,独自支撑着庞大的帝国,周身的倦怠让人一览无余。
旁边的婢女递上了茶,她叫容霜。
她是崔韫笙当太子妃就伺候的婢女,崔韫笙念其衷心,赐名容霜
容霜容霜 高洁典雅。
“娘娘用茶。
崔韫笙顺手接过“你说 皇上心中的那杆秤到底偏向谁?
容霜半弓着腰“皇上的心中最爱的就是娘娘和长公主了。
崔韫笙叹叹气摇摇头“不一样的,这天下就没有女人坐上去的。
“陛下这几个孩子里最看重的还是二皇子和三皇子 允端和允贤,允端会审时度势,但结交党羽,威胁皇权,允贤这孩子懂得明哲保身,蛰伏不动,厚积薄发的道理。
容霜笑吟吟的说“娘娘说的是。
崔韫笙眼神里竟藏了一些算计,打开茶盏,她轻抬眼眸,那目光看似温婉如水,实则暗藏玄机。
只见有个身穿红色便服的男人,乘坐着华丽的轿子,隔着纱帘对着小厮说“求见昭王妃。
昭王府的小厮手脚麻利,没让门外的男子等多久“高相国,王妃有请。
他脚步从容,却身子微微前倾,步伐轻快却不失稳重。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地上,映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王妃身着一袭华丽的锦缎长袍,上面绣着精美的花鸟图案,她的发间点缀着璀璨的珠翠,庄而高贵。
她坐于高台之上,旁边的婢女扇着扇子,增添了几分安逸。
高明远走进殿来,冷静一吼“叶妙音!
叶妙音猛得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走下台去,坐在茶炉旁边的椅子上“上完茶都下去吧。
高明远装模作样地行了礼“娘娘,老臣的话你考虑的如何?
“舅舅,太子之位,王爷势在必得。
高明远不屑地说“笑话,娘娘在事成之前万不可如此得意啊,掉以轻心就不好了。
你以为陛下很好糊弄吗?如今邑王和昭王都不再藏匿心思了,你当陛下看不出来?陛下就想让两位王爷相争,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
火是越来越旺的,茶炉是腾腾燃烧的,帝位也是越来越稳的。
一环扣一环。
叶妙音提起茶炉,腾腾热茶倒在玄色茶杯里“舅舅放心,我明白了。
高明远说道“皇上如今在邑王和昭王之间徘徊,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应该好好培养你的两个孩子,哪个皇子能为殿下争位,哪个就是储君,娘娘可明白了?
叶妙音反驳道“可舅舅想过吗?皇上如今重用的邑王,我们该如何下手?
高明远慵懒的拿着棋子 思虑要在哪走第一步。
“娘娘莫急,这下棋啊,要一步一步走。
两人处于对立面,却都一同审视着棋盘。
叶妙音看着眼前这个被高明远下得恰到好处的棋盘,开心得笑了。
“舅舅英明,此举可是要通过长公主下手?
高明远点了点头,似乎在端详着什么,让人琢磨不透。
“长公主根本不爱姜烨,她爱的另有其人,但不可提起,不然以长公主的性子,大业不成,反而会满盘皆空。
高明远摸着腰上的玉佩“你要记住,承鄞是你唯一的保障,承稷的话,皇上不喜欢再好也没用。
说罢,抿了一口茶“娘娘,长公主那边,谨言慎行,从孩子身上劝说,长公主性子刚烈,你难免要吃些苦头,万分小心。
“本宫明白了。
说罢,便起身作揖,拂袖而去。
叶妙音看着这位年过半百的相国大人,眼里有着数不清的心疼和倾佩。
在那华丽的宫殿之中,阳光透过五彩的琉璃窗,洒在精美的地毯上。公主端坐在华贵的椅子上,身姿优雅。
“公主殿下,昭王妃求见”
公主微微颔首,侍女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始终专注于李芷宁,不敢有片刻的游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公主。
叶妙音身着一袭华美的长袍,衣袂飘飘,那衣袖宽大而飘逸,仿佛能兜住清风。衣料是上等的丝绸,泛着柔和的光泽,上面绣着繁复精美的图案,可能是盛开的牡丹,亦或是展翅的凤凰,栩栩如生,尽显尊贵。
“臣妾拜见长公主。
李芷宁微微颔首“昭王妃啊 这一身倒是风姿绰约、楚楚动人啊,你来找本宫做什么?
叶妙音笑得合不拢嘴“公主说笑了,臣妾还是比您逊色一筹,今日前来,必是有要事。
“哦?你来找本宫有什么要事?本宫倒是好奇得很!来人 看茶!
叶妙音前倾着身子,拨弄着茶盖“殿下,关于立储一事,你怎么看?
李芷宁闻言,立马呵斥道“放肆!立储之事乃国本,你我岂能随意妄言?
“臣妾知道事关国本才来找殿下。
说下去
“殿下,邑王残害百姓,滥杀无辜,陛下看重他无非是他身份高些,以身份论能力,您不觉得有失偏颇吗?
李芷宁漫不经心笑了笑“那和本宫有什么关系,你莫要拿本宫当枪使!
“臣妾知道,但殿下想想,邑王的姐姐和母妃本就和母后不对付,若邑王即位,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此处,情急之下撩起衣袍,跪下作揖“殿下,邑王嫉恶如仇,上次的和亲之事,难保不会落在您的后代身上,殿下要为子嗣的未来考虑啊,若殿下答应,我敢保证,殿下这一胎若是女,便是我儿的太子妃。若是男,便是我澧朝的肱骨之臣。
李芷宁的眼神已经逐渐开始变化,从原来的漫不经心变成了思虑再三。
“如今立太子之局,波谲云诡。臣妾之夫,德才兼备,心怀天下,若能登上太子之位,必能以仁爱治国,造福万民。且夫君若为太子,他日继承大统,定对殿下您敬爱有加,家族亦能荣耀长存。
李芷宁站立在高台之上,睥睨着台下的女人“他自己若想要皇位,为何不自己来?你先起来吧。
叶妙音微笑着起身“此事需万分谨慎,王爷不愿以身涉险,如今正值夺嫡的关键时候,王爷应避嫌才是,此事还望长公主殿下深思熟虑,权衡利弊。
“喝茶。
“殿下,您要考虑清楚了,后代的荣辱皆系于您一身 陛下向来宠爱您,肯定会听您的劝谏的。
李芷宁摆弄着她那百褶凤仙裙,答道“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会考虑的。
“臣妾告退。
一旁的宫女走上前去“公主殿下,王妃所言…
李芷宁打断道“不无道理,鞑靼浪子野心,之前的清棠不就是个例子吗?
她摸了摸自己日渐变大的肚子,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能让她自己的孩子去那龙潭虎穴。
转头就去了 崔韫笙那。
容霜进门作揖“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求见。
“她刚睡醒回王府,怎么又来了?
“娘娘是否传召?
崔韫笙点点头“这孩子真是胡闹!
“母后!
崔韫笙一脸嗔怪地说“你这孩子怎么老是乱跑!所谓何事啊?
“母后,儿臣有好东西给您。
李芷宁指了指“母后 您看,这凤凰于飞是不是很漂亮?
崔韫笙点点头“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
“你看就不是你绣的!”崔韫笙责怪道“你要是能绣成这样,本宫都烧高香了!
“母后~这是昭王妃给我送来的,说是贺母后生辰。
崔韫笙拿着茶盏说“你记得告知她有心了,允贤也是个不错的孩子,本宫听说叶氏之前性子也是张扬跋扈的,估计是受了昭王的耳濡目染所致。
李芷宁说“我想着啊,这孩子也有八个月了,“母后生辰也快到了,说不定这是天赐的缘分呢!
崔韫笙刮了刮鼻子“你个小滑头!
“母后,女儿有一事想要与您商议,劳烦您让他们都出去。
崔韫笙眼球一转,宫女们就稀稀拉拉的出去了。
“母后,驸马应召出征,女儿很是担心,储君还是要尽早立啊。
崔韫笙已没有了方才的慈爱“说下去!
“我看着昭王李允贤品行端正、勤奋好学、心怀天下苍生,颇有明君之风范。
崔韫笙重重的摔了茶盏“谁逼你的?
“没人逼我,驸马这一仗要是赢不了,谁作为筹码?儿臣还是儿臣的女儿?自古以来无论男人在什么地方犯了错,都是女人顶罪,儿臣要为我的女儿砍掉一切的荆棘,叶妙音说了我只需为她进言,我的女儿便是未来的太孙妃。
李芷宁跪在地上,看着她最爱的母亲。
“太孙妃?何为太孙?
李芷宁答道“回母后,李承鄞。
崔韫笙用力回想李承鄞是谁?
“李承鄞是叶氏的次子。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允贤能不能得陛下青眼还尚且不知,莫非你想让本宫去劝你父皇?
李芷宁拽着她的裙摆“母后,父皇一向爱您,而且您救的是您的亲外孙啊。
崔韫笙摆摆手“罢了,先起来,你先回去歇着,本宫思虑再三再做决定。
“儿臣告退。
崔韫笙“来人!
容霜答道“奴婢在。
“容霜,你的学识才情也是甚好的,你说此事你如何想?本宫已经家破人亡一次了,不想再失去女儿和外孙。
容霜笑吟吟地说“娘娘,奴婢觉得你谏言没有什么不对,陛下也问过您,您多年来治理后宫有方,慈爱公正,您是昭王的嫡母,陛下定会采纳的,而且昭王多年一心为国,素来勤勉,陛下说不定正有此意。
崔韫笙拍拍她的手“本宫也知道,那叶氏背后是高明远,高明远是皇上的肱骨之臣。
“那娘娘顺水推舟罢!
“还是你啊,罢了备上些许银耳汤,一会去勤政殿。
崔韫笙俯首看着桌上逐渐发黄的书页,仿佛还能摸到文字的温度。
是崔怀安给幼时的崔韫笙写的《忠臣论》
【古往今来,忠臣之论,众说纷纭,然究其实质,忠臣者,乃以其志、其行、其德而昭彰于史册,留名于千古。忠之为志,首在一心向国,一心向君。此国非仅指江山社稷之疆域,亦为其承载之文明、其蕴含之精神、其养育之苍生。君者,或为帝王,或为领袖,或为所应忠诚之对象。忠臣以其忠诚之志,不论风云如何变幻,局势如何跌宕,皆坚守其信念,不动如山】
“父亲,对不起”
她先为母亲,再为皇后。
“娘娘,汤羹备好了,轿撵在宫外候着了。
崔韫笙拂上手道“走吧。
勤政殿深处奏折堆积如山,宛如一座沉重的文山,压得整个宫殿都仿佛透不过气来。
赵东良“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传。
崔韫笙拿着帕子轻轻行礼“臣妾请皇上圣安。
李萧玄扶她起来,握住她的手“笙儿,怎么这时候来了?
随即指了指桌上的奏折“你看看,请安折子就有那么多,这可如何是好。
崔韫笙笑吟吟地说“大臣们为国事忧心,乃臣子本分”随即打开食盒,摆在他面前“皇上,这是您素日爱的燕窝雪梨羹,您为国事烦忧,最是辛苦,快尝尝鲜。
晶莹剔透的银耳,宛如雪花般纯净。
李萧玄拿起琉璃碗,盛一勺汤在鼻息之间闻了闻“香甜可口,还是你的手艺好。
汤汁的甘甜,恰到好处地融合了银耳的清香,香气袅袅,弥漫在古朴的房间中。
崔韫笙看着逐渐见底的琉璃碗,暗暗的笑了笑“皇上,可尽兴?
“你啊,最让朕舒心,从前你就是这样,惯会伺候人的。
崔韫笙欠了欠身“陛下政务繁忙,臣妾不多打扰,臣妾告退。
好
她莲步轻移,离开勤政殿的那一刻,那华美的裙摆如同潋滟的水波,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
容霜刚要开口,她用修长的手指止住了想要说话的嘴“嘘,帝王之心,深不可测,要慢慢来。
随着她高傲的步伐她头上的珠翠头饰亦随之微微晃动。灵动而优雅,恰似繁星点点。
“你去宫门口,送一碗给宁儿,让她注意身体。
是
容霜快速跑到城门口,拦住了李芷宁的轿子,说道“公主殿下!
李芷宁掀开车帘,四周看了看,轻皱眉道“何事?
“皇后娘娘给您的银耳汤。
李芷宁笑着说“姑姑辛苦,收下吧。
说罢,侍女便走下阶来接过食盒,并从腰间取出一腚银子。
“姑姑懂得。
李芷宁是长公主自然不缺银两,但也只有多加赏赐,奴才们才能听话。
“劳烦姑姑。
容霜笑吟吟地作揖,毕竟谁会不喜欢银子呢?
“公主殿下,还去买糕点吗?
李芷宁把手搭在轿子里的檀木桌上“自然去。
临近夏日,澧朝的上京也是热闹非凡,街道上,行人匆匆,有肩挑担子的货郎,也有大声吆喝为求生计的小贩,当然也有衣着朴素的百姓。
孩童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偶尔会因为一颗糖葫芦而驻足。
“上好的香粉,快来看一看哎!
李芷宁在一个小摊面前驻足,售卖者是一位年岁不详,其貌不扬的男子,也就一套首饰头面般大的木盒子,装着各式各样小盒子,里面的香粉芳香四溢,有一股淡淡的的花香。
她拿起盒子端详了一会,问道“这些多少银子?
那男子逢迎地说道“十两。
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他的伪装,李芷宁抬眸审视他,默默开口说“十两?就算是皇宫里的饰品也不能十两吧?
那男子眉目清秀赔着笑脸“这香粉可不一般,是奴婢从江南采花,研磨成粉,历尽坎坷才拿到京中变卖,十两奴婢也就个辛苦钱。
“你是女子吧?
那男子慌张地答“小的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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