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凋零的曦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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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二章·凋零的曦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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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齿轮闪电总部·最终调试大厅「神骸之间」

时间，在齿轮闪电总部最深处，仿佛失去了线性流动的意义。这里只有永恒的暗紫色辉光，以及能量流转时发出的、如同无数灵魂哀嚎般的低沉嗡鸣。

「神骸之间」是一个巨大得令人心悸的球形空间。穹顶和四壁由某种非金非玉的暗物质构成，其上镶嵌着亿万颗细微的、如同神经节点般不断明灭的紫黑色晶粒。大厅中央，是一个缓缓旋转的、直径超过百米的复杂立体法阵，法阵由流动的暗紫色能量构成，其纹路精密繁复到超越了肉眼所能解析的极限，仿佛是整个宇宙最深层、最黑暗的物理法则的具象化。

而秋曦，就悬浮在这个巨大法阵的正中心。

她不再是那个被困在能量茧中的挣扎者。此刻的她，静立在空中，双眼紧闭，黑红相间的长发无风自动，在她身后如同有生命般缓缓飘舞。她身上穿着一套紧贴皮肤的、流线型的暗紫色装甲，装甲表面流动着水银般的光泽，与整个法阵的能量波动完美同步。这套装甲并非穿戴上去的，更像是从她体内生长出来，或者说，是她灵体被某种禁忌科技彻底改造、固化后的外在体现。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如同万年冰封的湖面。昔日那抹总是挂在嘴角的、混合着慵懒、戏谑与一丝邪气的独特神采，已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非人的“空”。她的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甚至能隐约看到皮下的能量管路中，有暗紫色的光流在规律地脉动。

乾凌站在法阵边缘的一个悬浮平台上，他面前展开着数十面光屏，上面瀑布般刷新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流和能量波形图。他的眼神专注而狂热，如同一个艺术家在审视自己最完美的杰作。

【意识同步率：99.98%... 99.99%... 100%！】

【灵魂回路重构完成，能量传导效率：极限值。】

【禁忌枷锁完全融合，底层指令写入完毕。】

【最终权限认证：乾凌。】

【“神骸兵器·曦灭”，初始化完成。】

当最后一行冰冷的字符在主光屏上定格时，整个「神骸之间」的嗡鸣声达到了一个顶峰，随后骤然归于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寂静。

乾凌缓缓抬起头，深紫色的眼眸中，终于难以抑制地迸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满足光芒。他成功了。历经无数算计、耗费难以想象的资源，他终于将这把桀骜不驯的“钥匙”，锻造成了完全属于他的、拥有弑神之力的终极兵器！

他抬起手，指尖在空中轻轻一点。

随着他这个细微的动作，悬浮在法阵中心的秋曦，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曾经如同燃烧宝石般璀璨、充满了生命力的赤红色瞳孔，此刻变成了两潭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暗红色深渊。眼眸中没有任何情感波动，没有理智，没有记忆，甚至没有焦点。只有一种绝对的、对指令的等待，以及对毁灭的漠然。仿佛这双眼睛后面，已经不再是秋曦的灵魂，而是一台被输入了终极毁灭程序的、冰冷而高效的机器。

乾凌看着这双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绝对掌控的笑容。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命令意味，在这死寂的大厅中回荡：

“兵器，曦灭。”

秋曦……或者说，“曦灭”的暗红色瞳孔，微微转动，精准地“看”向了乾凌的方向。她微微颔首，一个机械、平滑、不带任何语调起伏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如同金属摩擦：

“指令确认。主宰。”

乾凌满意地点点头。他需要测试一下这件完美兵器的威力。

“展示你的力量。目标：虚拟星核模型，编号T-07。”

“指令接收。”

“曦灭”抬起右手，那套暗紫色装甲的手臂部分瞬间亮起繁复的纹路。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甚至没有明显的能量波动外泄。她只是对着前方虚空，轻轻一握。

“嗡——！”

大厅一侧，一个被特殊力场隔绝的、模拟恒星内部环境的巨大能量球（虚拟星核模型T-07），其内部狂暴的能量反应，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强行扼住！代表极致高温与压力的炽白光芒，瞬间被一种更深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暗红色所覆盖、侵蚀！紧接着，整个能量球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萎缩、黯淡，仿佛其存在的根基被从根本上否定、抹除！

不到三秒钟，那足以毁灭一颗行星的模拟星核，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空气中，连一丝能量涟漪都未曾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

“能量湮灭效率，符合理论最大值。”乾凌看着数据，眼中的狂热更盛。这不仅仅是力量的强大，更是对规则层面的绝对支配！秋曦原本的空间能力，在被彻底扭曲、重构后，进化成了一种更为恐怖的、直达存在本质的“抹除”之力！

“完美……真是太完美了！”乾凌忍不住低声赞叹。有了“曦灭”，他的计划将再无障碍。那些所谓的强者、势力，在这件终极兵器面前，都将如同尘埃般微不足道。

他走到平台边缘，俯瞰着下方静立不动的“曦灭”，如同神明俯瞰自己最得意的造物。

“休息吧，我的兵器。”乾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很快，就是你首次亮相的时刻了。让这个世界，在你的光芒下……颤栗吧。”

“曦灭”眼中的暗红色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算是回应。随后，她缓缓闭上眼睛，再次进入待机状态，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精致而可怕的人偶。

大厅内，只剩下乾凌低沉而愉悦的笑声在回荡。

秋曦，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只为乾凌的意志而动的毁灭兵器——曦灭。

·虚实雅居·无涯静心原

距离河宁城那场惊心动魄的撤离与齿轮闪电总部内发生的恐怖蜕变，已过去数日。世研院深处，虚实所掌控的独立空间「无涯静心原」内，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更适宜疗伤与静修。

这片意念具象化的草原依旧宁静，乳白色的天穹光晕柔和，灵蕴草散发着令人心神安定的清香。草原中央，那方温润的白色石台上，梦启正闭目盘坐。与几日前重伤濒危、气息萎靡的状态判若两人。

此刻，他周身笼罩在一层奇异的能量场中。左半身隐隐流动着深邃、炽热、仿佛能焚尽万物的暗红色流光；右半身则缭绕着冰冷、空灵、仿佛能冻结时空的幽蓝色辉光。这两股截然相反的能量，并非相互冲突，而是在一种更高层级的力量引导下，如同阴阳双鱼般和谐流转，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能量的中心，正是他眉心处一个缓缓旋转的、微小的红蓝双色太极虚影——那是虚实留下的本源神力印记，正作为枢纽，引导着梦启体内残存的光暗能量进行最深层次的修复与重塑。

虚实静立在数步之外，白衣如雪，纤尘不染。他红蓝异色的瞳孔平静地注视着梦启，指尖偶尔极其细微地颤动一下，调整着神力输出的精微平衡。整个治疗过程看似平静，实则凶险万分，需要施术者对能量本质有着近乎“道”的掌控力。

突然，梦启身体微微一震，笼罩周身的红蓝能量场如同长鲸吸水般，迅速收敛，尽数纳回他体内。他眉心的太极虚影也渐渐淡去，最终消失不见。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刹那间，整个「无涯静心原」仿佛都亮了一下！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左眼赤红，不再是重伤时的黯淡，而是如同在亿万度高温中淬炼过的红宝石，深邃、炽烈，瞳孔深处仿佛有星璇在生灭，目光锐利得能刺穿虚空；右眼湛蓝，亦非之前的灰败，而是如同亘古不化的极冰核心，冰冷、剔透，倒映着世间万物的轨迹，冷静得令人心寒。

一股远比受伤前更加强大、更加凝练、仿佛脱胎换骨般的磅礴气息，从他身上自然流露出来。不仅仅是伤势尽复，他的能量层级似乎在这场破而后立的神力洗礼中，有了质的飞跃！举手投足间，隐隐引动着周围空间的能量流向。

梦启低头，看了看自己紧握的双拳，感受着体内那汹涌澎湃、如臂使指的光暗之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重获力量的庆幸，有对虚实老师的感激，但更多的，是一种沉淀下来的、冰冷如铁的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