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京城来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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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时节，寿安堂迎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这日清晨，房妈妈特意吩咐下人仔细打扫庭院，更换厅中摆设，说是老太太的姐妹徐老太太要从京城来访。

明兰帮着房妈妈打理准备事宜，心中不免好奇。她从未听祖母提起过京城的亲戚，更不知这位徐老太太是何许人物。

将近午时，一辆装饰简朴却不失气派的马车停在寿安堂门前。一位身着深青色褙子的老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她与盛老太太年纪相仿，但眉宇间多了几分京城贵妇的雍容气度。

“姐姐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徐老太太笑着上前行礼。

盛老太太难得地露出真切的笑容：“妹妹远道而来，辛苦了。快请进。”

两位老人携手入内，明兰乖巧地跟在后面奉茶。她注意到这位徐老太太虽然笑容可亲，但眼神锐利，不时打量着寿安堂的布置和陈设。

“这就是明兰吧？”徐老太太注意到奉茶的明兰，温和地问道，“听说一直在姐姐身边教养？”

盛老太太点点头：“是个懂事的孩子。”

明兰恭敬地行礼：“给徐老太太请安。”

徐老太太仔细端详明兰，眼中闪过些许讶异：“眉眼间倒有几分卫家的影子...”她忽然停住，转而笑道：“好孩子，去玩吧，我们老人家说说话。”

明兰乖巧应下，却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安静地侍立在一旁添茶倒水。她知道，这位京城来的客人必定会带来许多重要的消息。

两位老人先是叙了些家常，渐渐话题转向京城局势。

“...如今宫中情形复杂，贵妃娘娘虽得圣宠，但中宫地位稳固，各方势力都在观望。”徐老太太压低声音，“姐姐可知，近日有御史弹劾几位勋贵子弟横行京师之事？”

盛老太太微微颔首：“略有耳闻。”

“这其中牵扯甚广。”徐老太太意味深长地说，“据说背后有皇子们的较量。如今圣上年事已高，立储之事悬而未决，各方都在暗中布局。”

明兰添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她想起前些日子祖母教导的朝堂知识，明白这些消息对盛家的重要性。

徐老太太又道：“盛紘在扬州为官，虽远离京师，但也需谨慎。如今这局势，一步踏错，可能满盘皆输。”

盛老太太沉吟片刻：“紘儿为人谨慎，应当无碍。倒是你在京城，更需小心。”

“姐姐放心。”徐老太太笑了笑，“我们徐家一向中立，不参与这些争斗。倒是姐姐...”她欲言又止。

盛老太太会意地点头：“我明白。盛家如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两位老人又聊了些京中旧识的近况，谁家升迁，谁家贬谪，谁家联姻，谁家结怨。明兰安静地听着，将每一个名字、每一段关系都默默记在心里。

她注意到，徐老太太提及某些人家时，祖母的眼神会有细微变化；说到某些事件时，祖母会微微颔首或摇头。这些细微的反应，都比言语更能说明问题。

茶过三巡，徐老太太再次注意到明兰，笑道：“这孩子倒是沉稳，在一旁伺候这许久，也不见焦躁。”

盛老太太淡淡一笑：“是个耐得住性子的。”

徐老太太若有所思：“这般年纪就有这等定力，倒是难得。比我们府上那几个猴儿强多了。”

明兰适时地躬身：“徐老太太过奖了。明儿愚钝，只能做些端茶送水的小事。”

徐老太太眼中闪过赞许之色，对盛老太太说：“姐姐教养得好。如今这世道，女儿家有这般沉稳性子，倒是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