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采石沟大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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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竟然提前称王了，不但称王，还正式昭告了天下四邻。

郢乐城外成了欢乐的海洋，南安人高举女王旗帜，载歌载舞欢庆新女王的诞生，这一幕不但外面，就连城墙上的武金文一方的士卒，此刻也是心中惴惴，很多人心中惶恐，自己现在算是哪一方的呢？

武金文气得手足冰冷，他本来是有机会趁着这个时机宣布称王的，只是昨晚在福渡寺被苑修渔迟滞之下，没想到，竟然被红玉这个贱女人快人一步。

这可有些大事不好了！别以为这只是一个名号，需要实力支撑是一个方面，可同样也是整个南安的精神象征和图腾标志，这代表了人心向背。

苑家原本在南安名声糟糕，可是现在看红玉举旗称王过后，却是众望所归之下，武金文怎会不知大势已去的悲凉。

武金文本来以为这是可以跟庄峤商讨谈判，双方拿定了某些条款后这才实施的事情，却不曾想被庄峤狠狠摆了一道啊！

丞相府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知道，如果大元帅武金华不能击败庄峤的话，武氏兄弟的命运，从现在开始就正式进入了倒计时。

“相爷，咱们此刻也举旗称王，不是一样可以抵消影响？！”有个门客眼看议事厅沉闷无比，就立即开口给武金文劝进。

“哼！”武金文一甩衣袖，也不想再看着这帮不成事的废物，独自返回书房而去，剩下那些人像看白痴一般看着那个进言劝进的家伙。

红玉称王了，你也要称王！？先不说武金文不是皇室身份没有退位诏书，现在自家还坐困孤城下，你称王给鬼大爷看麽？

“诸位，那咱们就坐以待毙麽？”那家伙显然是被众人的目光刺|激了，梗着脖子发出一声反问后，只让议事厅内更加沉默。

冯四悄悄跟随在武金文身后，这个时刻里，丞相府内能够称得上忠诚的，估计也只有这个家伙。

“冯四，现今境况下，本相该如何而为？”武金文揉着突突跳起的太阳穴，自己跟隆武那个家伙的对阵，似乎从一开始就落在下风，现在越发让局面不堪。

庄峤步步先机之下，只让武金文举步维艰，现在让红玉称王实为最精妙的杀招。

“相爷，那红玉公主没有诏书传位和印玺，就敢擅自称王，咱们不妨来个釜底抽薪，威胁苑修渔那个老不死的，去城门楼上当众公然否认。如此一来，即便现在她称了王，在法理上也不会被认同。”冯四阴狠地从牙缝里吐出这句话，只让武金文眼睛立时亮了起来。

对呀，南安的皇帝还没死，都还被关押在福渡寺，她就擅自称王了，只要苑修渔不承认的话，这番就成了闹剧而已，武金文觉得自己似乎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啊！

武金文思量一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而后就立即安排其冯四，将南安皇帝苑修渔父子，一起提到了郢乐的城门楼上，敲锣打鼓的呼号起来。

红玉和凝霜在一群近侍卫兵将领簇拥下，也缓缓来到了郢乐城下。众目睽睽之中，苑修渔和太子苑凝发出现了。

苑修渔仿佛老了二十岁，以前红玉清晰记得的黑发，现在已经变得灰白，整个人形同枯槁一般，除了那身明黄色的锦缎黄袍依旧，他已然成了别样的人物。

“皇上，红玉公主大逆不道，帝王还未驾崩传位，就敢私自称王封号，臣请皇上当众澄清，以正南安皇家秩序威严。”武金文义正言辞，只让一直低头的苑修渔抬头斜睨一眼这个家伙。

“呵呵，武丞相，究竟是红玉大逆不道，还是你在欺辱苑家啊？”苑修渔眼中满是怨毒之色，他早就明白了，无论这郢乐落在谁手上，他们这一家子，估计都没有好下场。

庄峤那个家伙如果推了红玉上位，必然不会事后留下自己性命，武金文兄弟就更不用谈了。

红玉还好些，毕竟是自己骨血，她称王了，苑家依旧还是南安之主，如果让姓武的登其大宝，说不得会将苑家先祖都要从皇陵里拖出来挫骨扬灰。

“皇上，你知道乱说话的后果，你苑家一族可都还在福渡寺呆着，别怪本相没提醒！”武金文凑到他近前冷冰冰吐出一句，只让一边的南安太子苑凝发有些急了。

“父皇，千万别让红玉皇妹得逞啊，不然咱们都要性命不保！”

苑修渔闻言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心头痛悔万分，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听信了武氏兄弟的谗言，让这个畜生当了太子，要是当初敢如同西羌王护犁那般，直接让亲女红玉上位，估计南安也不会有今日之事吧？

“红玉吾儿，你听着，朕此刻就口谕传位于你，勿以父皇苑家为念，要以南安天下百姓为家国舟船，重振南安的往昔荣光！”

苑修渔猛地挣脱了看管的士卒，冲着城下狂吼出一句话后，只让武金文和南安太子苑凝发同时不可置信，也让暴怒下看管的武金文侍卫一剑就穿透了他的胸膛。

殷红的血液很快浸透了那身黄袍，苑修渔似乎完成了最后的任务一般，直挺挺地砰然倒下。

“父王！”红玉和凝霜惊叫失声，泪水浸满眼眶身形摇摇欲坠，只让旁边的女近侍立即出手托住了她们。

当众弑杀了皇帝！？武金文亡魂大冒，这下全完了，自己的如意算盘此刻全砸了！

没想到以往一直像个软脚虾一般的皇帝，今日会这么带种，居然趁着这个机会，将红玉的继位变得顺理成章不说，郢乐也必然要成为不死不休的血肉场了！

他只是臣子，永远不会明白一个帝王的心思，帝王可以站着死，却绝然不会下跪屈膝偷生的，只因帝王的皇权从来就是独一无二的尊荣不容亵渎！

但凡屈膝下跪偷生的帝王，就没有一个能够善终，即便苟活一时，也会在史书上被骂上千秋万世。

如果庄峤此刻在场，估计也会感叹的，纵观史书下，即便皇帝再是昏庸无能，只要是站着死的，一般都不会评价过于恶劣，最典型的莫过于崇祯，名头最差的也就是杨广而已。

红玉悲伤大怒，回营后，立即就开启了攻城，郢乐城短暂的平静被打破了，无数南安军士出动下，双方开始了惨烈的血肉互搏。

因为占据着城防优势，加上很多隶属武金文的武装，知道破城后会被红玉清算的那帮子人，此刻也不得不卖力帮着武金文抵抗，这一场厮杀下来，几次三番都快攻破城墙的情况下，还是被武金文隐藏的一帮死士武装强行赶下了城头。

这一场攻防战下来，两边都是哀鸿遍野，论起伤亡，红玉这边甚至还要惨烈一些，毕竟很多新兵都是凭着血气之勇参战的，加之对方的防御优势下，这种情况也就自然不过。

凝霜默默走进了姐姐的大帐之内，看着她拿着一个锦囊黯然神伤。

她知道，这是庄峤昨晚给姐姐留下的东西，嘱咐她不要冲动，一定要按照锦囊里写的纸条办事。

“姐姐，明天还继续攻城吗？”凝霜有些怯生生地询问，这种拿主意之事，从来都不是凝霜擅长的，庄峤和红玉自然也不会让她承担这种压力。

红玉没有开口，而是默默叹息一声，扔下了锦囊后，转身出了大帐，去伤兵营看望那些刚刚在攻城中负伤的士卒。

这一个下午的高强度攻击下，红玉这边就出现两千多伤患，当然还有不少殒命的存在，伤兵营里哭嚎阵阵，让凝霜和红玉有些揪心。

那些伤兵看到女王驾临了，很多人都是强忍伤痛，不再哭嚎出声，可是面上的赤红之色也让人能够感同身受，他们此刻经历的痛苦。

“大夫，全力救治他们，用多大的代价都可以！”红玉有些不忍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只是吩咐民卫军的医士营全力救护。

凝霜跟她步出了伤兵营，只见红玉搭手眺望了近在咫尺的郢乐，而后就是满面冷酷之色，“凝霜，传令下去，今日修整后，明天攻城力度加倍，南安要流血的话，我希望过了明天就可以彻底松懈！”

凝霜身躯微微一颤，也不知道庄峤究竟写出了什么东西，能让姐姐这么狠心加强攻势。

武金文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任何人都不见，即便冯四也在屋外候了不知多久，这才倍允许进屋。

“相爷，您......!?”冯四有些触目惊心了，武金文满身酒气，似乎也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一般，以前意气风发的豪迈全然不见了，此刻都是一副衰败之相。

“冯四，你走吧，趁着围城还有机会，逃出郢乐，我武金文虽无祭祀后人，但兄弟还有一双儿女，此刻，你就带着他们出去，走海路到东海国去！”

武金文像是安排后事一般，将自家隐秘的东西都掏出来交给了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