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写了几十章 和大家说点闲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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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文档里的进度条发呆时，总觉得这几十章像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饼干——边缘有点焦，形状歪歪扭扭，甚至糖霜都没抹匀。但真要让我删掉重烤，又舍不得那点带着烟火气的温度。

最开始动笔纯属冲动。某个晚上躺在床上，脑子里突然冒出些零散的片段，像有人在耳边碎碎念，说“这里该有个人站着”“那边该有场雨落下来”。那会儿觉得自己握着支魔法笔，好像随便写写就能让那些影子活过来。结果真坐在电脑前，才发现魔法笔漏墨，写三句就得擦两句，光开篇就改了十七遍，最后还是带着点生涩的毛边，像块没打磨好的石头。

写着写着，慢慢发现讲故事像搭积木。有时候刚把墙砌好，突然觉得窗户该换个方向，哗啦一下全推倒重来；有时候偷懒，想把缺角的积木硬塞进缝里，结果整篇都跟着晃悠。有几章现在回头看，简直想把屏幕捂上——对话像在念说明书，情绪来得莫名其妙，连场景描写都干巴巴的，像幅没上色的简笔画。

卡文的时候更狼狈。盯着空白页面能坐一下午，光标闪得人心慌，最后只好让角色随便做点什么：“他喝了杯水”“她叹了口气”。后来再读，总觉得那些动作像没上发条的木偶，透着股敷衍的僵硬。还有些地方，想表达的意思明明在心里翻涌，落到纸上却变了味，像隔着层磨砂玻璃，怎么都看不清。

但就算这样，还是想把这堆“歪歪扭扭的积木”摆出来给你们看看。倒不是有多自信，更像小时候把作业本举给大人看的心情——明知字写得歪，题还有错，却还是盼着有人能指着某一页说“这里的笔画挺有力气”。其实写故事的人心里都揣着点小贪心，既怕自己的笨拙被看穿，又怕那些藏在字缝里的小心思，没被人发现就悄悄溜走了。

有人问我，写得这么“不讲究”，不怕被笑话吗？怎么会不怕呢。每次点“保存”都像在交作业，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挑错：“这里逻辑不对”“那里情感假”。但后来想通了，谁不是从跌跌撞撞开始的呢？学走路时摔过的跤，学说话时咬不清的字，不都是后来能跑能笑的铺垫吗？这几十章就是我的“初学步”，可能走得摇摇晃晃，甚至差点绊倒，但好歹是往前挪了几步，带着点傻乎乎的认真。

要是你真的点开看了，也不用太客气。觉得哪里别扭了，哪里看得走神了，哪怕只是觉得“这段写得像在凑字数”，都可以告诉我。就像小时候玩泥巴，你说“这兔子耳朵太长了”，我就揪掉重捏；你说“该给它加条尾巴”，我就赶紧搓个小球粘上。故事本来就是慢慢磨出来的，作者拿着凿子，读者递着砂纸，才能把一块普通的石头，慢慢雕出点模样来。

其实说到底，写这几十章更像场自言自语。对着屏幕絮絮叨叨，把心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揉进角色的举手投足里。现在把这些絮语摊开，就像把日记本递到你面前，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坦然——反正都是些没修饰过的真心，好坏都在这儿了。

往后的路还长，故事里的人还要接着走，我这支漏墨的笔也得接着写。可能还会写得磕磕绊绊，可能还会犯些幼稚的错，但只要还有人愿意看两眼，愿意说两句，我就敢接着往下搭积木。

咱们不急，慢慢看，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