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葫中日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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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旁的老榕树叶落了满地,被马蹄踏得粉碎。赵安康牵着匹黄骠马走在道上,宝蓝色的长衫被风掀起边角,露出腰间悬着的青铜葫芦——葫芦口用红绳系着,里面晃荡的不是寻常酒水,是用三株百年何首乌、半支野山参和数十种草药酿出的“龙虎酒”,内力运转时饮上一口,丹田处便如烈火烹油,暖意顺着经脉疯长。

这匹马是三天前从一个为祸乡里的盐商马厩里牵的,那盐商克扣漕工工钱,逼死了三条人命,赵安康夜里摸进去,没动他的金银,只牵走了这匹最神骏的黄骠,临走前在他账本上题了行字:“若再苛剥,剑下无全尸”。盐商第二天看到字,吓得连夜卷铺盖跑了,漕工们还以为是哪个大侠出手,在码头摆了三天香火。

“驾!”赵安康翻身上马,鞭梢轻扬,黄骠马唏律律一声长嘶,四蹄翻飞,卷起一路烟尘。他现在不爱走寻常路,专挑那些山贼出没的险道走,一来练手,二来也能捞些“药材”——山贼窝里常有从各地劫掠来的稀罕物,前阵子就从一个海盗据点搜出半箱深海珍珠,被他扔进葫芦里,酿成了带着海腥味的“珠玉酒”,喝下去身法竟又快了几分。

行至一处名为“落马坡”的隘口,两侧山壁如刀削,中间仅容一车通行。赵安康勒住马,鼻翼微动——空气中有血腥味,很淡,却瞒不过辟邪内力滋养过的嗅觉。

他翻身下马,将黄骠马拴在路旁的老松树上,解下腰间的葫芦,拔开塞子抿了一口。龙虎酒入喉,一股热流直冲天灵盖,眼前的景象似乎都清晰了几分。他足尖一点,身形如纸鸢般飘向山壁阴影处,辟邪身法展开,连落叶都未惊动半片。

转过一道弯,只见隘口深处横七竖八躺着七八具尸体,都是些穿着破烂皮甲的山贼,死状各异,有的被砍断了脖颈,有的心口插着短刀,但致命伤都只有一处——干净利落,显然是高手所为。

赵安康眉头微蹙,正想细看,忽听前方传来兵器交击声。他悄然摸过去,躲在一块巨石后探头望去,只见三个穿着倭刀服饰的汉子正围攻一个青衣女子。那女子手持长剑,剑法灵动,却已左支右绌,肩头受了伤,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袖。

倭寇的刀法狠辣诡谲,招招不离要害。为首的倭子脸上带着道刀疤,狞笑着用生硬的汉话喊:“小娘子,束手就擒,陪爷爷们乐呵乐呵,不然一刀劈了你!”

青衣女子咬着牙,剑光陡然加快,逼退三人半步,却因失血过多,身形一个踉跄。刀疤倭子抓住机会,倭刀带着风声劈向她后心。

就在此时,一道蓝影快如闪电般从巨石后射出!

赵安康甚至没拔刀——他左手成剑指,屈指在刀疤倭子手腕上一弹,只听“铛”的一声,倭刀脱手飞出,深深钉进旁边的山壁。不等另外两个倭子反应,他身形已如鬼魅般绕到两人身后,右手抓住一人的发髻,左手按住另一人的后颈,猛地往中间一撞!

“噗嗤”一声,两颗头颅撞在一起,红的白的溅了满地。

刀疤倭子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赵安康一脚踹在膝弯,“咔嚓”一声脆响,跪倒在地。赵安康踩着他的后背,弯腰捡起地上的倭刀,看也没看,反手一刀挥出。

鲜血喷溅在宝蓝色的长衫上,像开了几朵凄厉的花。赵安康甩了甩刀上的血珠,倭刀在他手里转了个圈,归鞘——那是刀疤倭子自己的刀。

整个过程不过一息功夫,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青衣女子捂着伤口,怔怔地看着他,眼里满是震惊。她刚才明明看见这少年从巨石后出来,却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觉得眼前一花,三个凶悍的倭寇就已毙命。

“多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女子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知是吓的还是疼的。

赵安康没回头,走到那几个山贼尸体旁翻了翻,从其中一人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是半块发霉的饼子,还有一小袋碎银子。他把碎银子揣进怀里,饼子随手扔了,又在另一具尸体上找到个小瓷瓶,打开闻了闻,是上好的金疮药。

“这个给你。”他把瓷瓶扔给青衣女子,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刚才只是碾死了几只蚂蚁。

女子接住瓷瓶,看着他宝蓝色长衫上的血迹,又看了看他腰间的青铜葫芦,犹豫着问:“敢问公子高姓大名?日后也好报答。”

“赵安康。”他淡淡吐出三个字,转身去解马绳,“此地不宜久留,你若怕死,就跟我走一程。”

女子咬了咬唇,握紧手里的剑,跟了上去:“小女子林婉儿,家父是莆田林家的护院教头,此次奉家父之命押送药材去泉州,不想在此遇劫。”她顿了顿,“公子刚才的身手……好快的剑法。”

赵安康翻身上马,没解释——他刚才根本没用到剑法,只是凭辟邪身法和指力就解决了战斗。他勒住缰绳,看着林婉儿:“还能走吗?”

林婉儿点点头,强撑着站起身。赵安康弯腰,伸手将她拉上马背,坐在自己身前。“坐稳了。”

黄骠马一声长嘶,驮着两人冲出落马坡,身后的血腥气被风吹得越来越淡。

林婉儿靠在赵安康怀里,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还有腰间葫芦传来的温热。她偷偷抬眼,看见他线条分明的下颌,还有那双沉静得不像少年人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些慌乱,赶紧低下头。

“公子刚才杀倭寇时,好利落的手段。”她没话找话,想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倭寇该死。”赵安康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三年前在海边,我见过他们屠村,鸡犬不留。”这话半真半假,屠村的景象是他从流民嘴里听来的,却让他对倭寇恨之入骨。

林婉儿沉默了。她也听说过倭寇的凶残,只是没想到眼前这少年竟有如此经历。

行至黄昏,两人在一处破败的山神庙落脚。赵安康生了堆火,把烤热的干粮递给林婉儿,自己则靠在神像旁,拔下葫芦喝了口酒。龙虎酒的热气散开,他体内的内力又开始蠢蠢欲动,经脉传来轻微的胀痛——这是内力增长过快的迹象,辟邪剑谱的霸道之处正在于此,若不及时疏导,恐怕会走火入魔。

“公子似乎很爱喝酒?”林婉儿小口啃着干粮,看着他手里的葫芦。

“这不是酒。”赵安康晃了晃葫芦,里面传来液体撞击的声音,“是药。”

他没说谎。葫芦里的酒液早已不是凡物,每一滴都凝聚着药材的精华和武学的真意。除了龙虎酒、珠玉酒,还有用从山贼窝里搜出的《毒经》残卷酿出的“解毒酒”,喝下去百毒不侵;用一块刻着内功心法的古玉酿出的“蕴气酒”,能滋养经脉,化解内力暴涨的隐患。

这些天来,他杀山贼、诛海盗、斩倭寇,一方面是练手,另一方面就是搜集这些能投入葫芦的“材料”。江湖人视若珍宝的秘籍、药材,在他这里都成了“酿酒”的原料,这宝葫芦就像个无底洞,吞噬着一切,却也回馈给他越来越强的力量。

夜里,林婉儿靠在火堆旁睡着了,眉头还微微皱着。赵安康守在火堆边,手里摩挲着那柄缴获的倭刀。刀身狭长,锋利异常,却带着股邪气。他试着用内力灌注,刀身竟发出轻微的嗡鸣,隐隐有血光流动。

“倒是把好刀。”他喃喃自语,随手挥出一剑——不是辟邪剑法,而是他自己琢磨出的招式,快、准、狠,带着股一往无前的决绝。剑光闪过,旁边的石柱应声而断,切口平滑如镜。

这就是杀戮的好处。在一次次生死搏杀中,他对辟邪剑法的理解越来越深,不再是简单的照搬照用,而是融入了自己的风格。辟邪剑谱原本阴柔诡谲,经他之手,却多了几分阳刚凌厉,杀人更快,更直接。

第二天一早,两人继续赶路。路过一个小镇时,林婉儿去药铺买了些伤药,赵安康则去酒楼打了两斤好酒——不是给自己喝,是为了稀释葫芦里的“酒”。那些用天材地宝酿出的酒液太过霸道,直接饮用容易伤及经脉,掺些凡酒中和,效果反而更好。

刚出小镇,就见前方尘烟滚滚,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个面色阴鸷的中年汉子,腰间悬着“青城派”的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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