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剑心蒙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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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康收起葫芦，强压下心头的纷乱：“出什么事了？”

“那些扶桑武士……就是今天送来的忍者，他们还有同伙！大概有几百人，乘着雾天摸上岛了，正在码头烧杀抢掠！”王二急道，“弟兄们正在抵抗，可他们太狡猾了，会隐身，还有毒镖！”

赵安康眼神一凛，所有的迷茫和恐惧瞬间被愤怒取代。他可以怀疑自己，却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岛上的人！

“备马！”

追风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怒意，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赵安康翻身上马，甚至没来得及拿剑，只凭着一股凌厉的气势，朝着码头冲去。

海雾中，隐约能看到码头的方向火光冲天，夹杂着厮杀声和惨叫声。

“忍术？隐身？”赵安康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在绝对的速度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他催动葵花真气，追风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像一道蓝色的闪电，劈开浓雾。沿途遇到几个试图偷袭的忍者，他们刚隐去身形，便被赵安康随手弹出的金色丝剑洞穿了咽喉，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码头已是一片火海。几十艘扶桑快船停在岸边，数百名忍者正拿着弯刀，追杀岛上的百姓和士兵。他们的动作迅捷诡异，时而隐身，时而放出毒镖，让缺乏对付忍者经验的士兵们难以招架，死伤惨重。

“赵大哥来了！”有人喊道，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赵安康没有说话，直接冲入了忍者群中。他的身影快得如同鬼魅，在火光和雾气中穿梭，指尖的丝剑不断射出，每一道都精准地命中目标。

忍者的隐身术对他毫无作用——他的葵花真气能敏锐地感知到周围气流的变化，只要对方一动，就能立刻锁定位置；毒镖还没靠近，就被他用丝剑劈成了碎片。

“八嘎！”一个戴着面罩的忍者头目见状，怒吼着挥刀劈向赵安康，刀身上涂着墨绿色的毒药，显然是剧毒之物。

赵安康侧身避开，同时右手探出，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吸星大法毫不犹豫地运转——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和怜悯。这些人手上沾着岛上百姓的血，他们的内力，活该用来滋养守护这片土地的力量！

“啊——”忍者头目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体内的内力像潮水般被吸走，脸上的面罩被震碎，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神从凶狠变成了惊恐，最后化为一片死寂。

赵安康松开手，忍者头目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具干尸。

他的举动震慑了所有忍者。他们看着那个如同杀神般的身影，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终于感到了恐惧，开始溃散。

“想跑？”赵安康冷哼一声，身形一晃，挡在了码头出口。他的指尖凝聚起大量的灵液，金色的丝剑变得前所未有的粗壮，像一张大网，朝着溃散的忍者罩去。

“噗嗤！噗嗤！噗嗤！”

一连串的闷响过后，出口处倒下了一片忍者，再没有人能越过那道金色的剑网。

残余的忍者见状，彻底崩溃了，纷纷跪地求饶，嘴里说着蹩脚的汉话。

赵安康没有理会他们的求饶，只是对着赶过来的王二冷冷道：“全部关进石室，一个不留。”

“是！”王二领命，指挥着士兵们上前捆绑。

赵安康站在码头的火光中，望着满地的尸体和燃烧的房屋，胸口的戾气渐渐散去，只剩下一片空茫。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很干净，没有沾血，却仿佛能闻到一股洗不掉的血腥味。丹田内的纳虚葫又开始发热，灵液比之前更加浓稠，那丝黑气也随之壮大了几分。

变强了。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又精纯了一分，离那层壁垒又近了一步。

可为什么，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海雾渐渐散去，露出了天边的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在码头上，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色。幸存的百姓和士兵们互相搀扶着，收拾着残局，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看向赵安康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赵安康转身离开码头，往山谷走去。他的脚步很慢，背影在晨光下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单。

他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也想不明白“对”与“错”的答案。

或许，根本就没有答案。

他能做的，只是握紧手中的剑，守住脚下的土地，哪怕这剑上沾满血腥，这土地下埋着枯骨。

因为这里，是他的家。是那些在他迷茫时，依旧选择相信他的人，唯一的家。

山谷里的石室又热闹了起来，铁链声和低吼声再次响起。赵安康站在石门前，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这一次，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再没有丝毫犹豫。

剑心或许已蒙尘，但守护的念，不能灭。

哪怕代价是，与自己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