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人心为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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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限冻结？！」

鸽子怪叫一声，差点从剧烈晃动的光带上栽下去。凌霜一把抓住他的背包带，将他拽了回来。

我脚下的乳白色光带正变得透明、稀薄，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那股来自「渡鸦」的无形力场像冰冷的枷锁，不仅冻住了我的「继承者」资格，更在疯狂挤压我们赖以立足的这条路径。

「他妈的！」鸽子对着对面那模糊的数据人影怒吼，「‘渡鸦’！你他妈的不是情报商人吗？搞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那由数据流构成的灰色长袍下，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近乎嘲弄的叹息。

「情报，本就是力量的一种。而我，追寻的是终极的‘答案’。」「渡鸦」那毫无生气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抬起的指尖，凝聚起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交出‘钥匙’的底层权限，陆燃。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一些。」

「做梦！」凌霜厉声回应，她持枪的手稳如磐石，尽管我们都知道，常规武器对眼前这个存在可能毫无意义。

我额角渗出冷汗，大脑飞速运转。强行冲击？我的权限已被压制，如同被掐住了喉咙。跳向石板路？且不说能否跳过去，那看起来「安全」的路，在「渡鸦」出现后，还真的安全吗？沟通？他摆明了是最终猎食者，没有谈判的余地。

更高优先级指令……敌方播主……

一个近乎荒谬，却又在绝境中唯一闪烁的念头，猛地划过我的脑海。

「阿哲！」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直播！我的直播间状态怎么样？！」

阿哲被我问得一懵，但还是飞快答道：「信、信号极差！但还在勉强连接！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保护这条数据流，对抗着这里的力场干扰！」

是了！直播系统！这个从我被迫卷入死亡倒计时就如影随形，带给我无数危机，却也无数次借助观众力量破局的东西！它独立于「伊甸」，甚至可能……独立于「摇篮」！它是「先行者」筛选机制的一部分，还是另一个更古老的……观测者？

「渡鸦」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那数据构成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皱眉」的细微波动。「徒劳的挣扎。」

他指尖的能量不再凝聚，而是化作一道灰色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激流，直接向我们轰来！

「小心！」

凌霜想推开我，我却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向我身后。同时，我将全部的精神，不是冲向被冻结的烙印，而是投向了那几乎被遗忘的、与无数观众连接的直播间！

我在心里，对着那可能存在的、屏幕后的万千意识，发出了最声嘶力竭的呐喊——

「帮我！」

「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我！不是给‘神谕’，不是给任何存在！」

「是给你们自己！看清楚他！这个自诩为‘大案’的猎杀者！」

「用你们的意志，告诉他——」

「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没有光芒万丈，没有数据洪流。

但在那一刻，我左眼的直播间屏幕，那血红色的警告字样下方，代表在线人数的数字，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飙升！无数杂乱无章、代表着不同情绪和意志的弹幕，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屏幕！

它们汇聚不成具体的语言，却形成了一股庞大、混乱、但无比坚定的……「噪音」！

这噪音并非物理意义上的声音，而是一种纯粹信息层面的、来自亿万个体的、拒绝被定义、被掌控的集体意志！

这股混乱而磅礴的意志，顺着直播间的数据流，狠狠地撞向了「渡鸦」散发出的那股冰冷、有序、试图掌控一切的力场！

「嗡——！」

空洞中响起一声更加刺耳的、仿佛玻璃碎裂般的鸣响！

「渡鸦」那数据构成的身体猛地一阵扭曲、闪烁，他发出的灰色能量激流在离我们不到数米的地方，如同撞上无形的堤坝，骤然溃散！

「不可能！」他那毫无生气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清晰的震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低维意识的杂讯……怎么可能干扰……」

他话未说完，我们脚下原本变得透明稀薄的光带，猛地重新凝实，并且爆发出比之前更耀眼、更温暖的乳白色光辉！

我肩上的烙印传来一阵滚烫，但那不再是刺痛，而是一种冰封消融、重新连接上源泉的舒畅感！

【检测到泛意识海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