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商人的崩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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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尚未散尽，别墅后方的空气却已凝滞得令人窒息。丁浩和沈墨从半掩的窗户翻入屋内时，脚底踩着的是地毯边缘的一层薄霜，像是某种寒意提前蔓延至此。

“温度不对。”沈墨低声道，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化作白雾，“这不是普通的寒气。”

丁浩没说话，只是将手伸进口袋，指尖触到玉石表面，一股刺骨的凉意瞬间顺着神经直抵心脏。他能感觉到林婉儿就在附近，而且……她已经不再隐藏。

两人沿着昏暗的走廊缓缓前行，墙壁上的油画仿佛在注视他们。画中人物的眼神随着脚步声不断偏移，仿佛活着一般。

忽然，一道红色的身影从拐角处一闪而过。

“她故意让我们看见。”丁浩声音沙哑，“她在引我们过去。”

沈墨点头，握紧了口袋里的强光手电。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因为这股压迫感越来越强，像是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拉扯他们的衣角。

穿过一条挂着老照片的走廊时，丁浩停下了脚步。

墙上的相框里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画面中央站着周怀远，身旁是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她的脸模糊不清，唯独嘴角一抹艳红，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这张照片……”丁浩低声喃喃，“为什么还在？”

沈墨皱眉：“也许对她来说，这是最后的记忆。”

丁浩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他的步伐坚定，但内心早已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填满。他知道，这场复仇即将迎来终点，而他必须亲眼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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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的门虚掩着。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房间内的温度比外面还要低上数度，窗帘无风自动，床头的烛台明明熄灭已久，此刻却诡异地燃起幽蓝色火焰。

周怀远坐在房间中央的皮椅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冷汗。他的双手死死抓住扶手，指节泛白，眼神涣散，嘴唇不停颤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你来了……”他忽然开口，声音嘶哑干涩，“你终于来了。”

林婉儿就站在他面前，一袭红衣随风轻扬，长发垂落肩头，遮住了大半张脸。她的身体漂浮在半空，脚下没有支撑点，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为她让路。

“你还记得我吗？”她开口，声音如同冰刃划过玻璃，带着刺骨的寒意。

周怀远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可那不是我的错，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

“谁？”丁浩忍不住开口。

林婉儿缓缓转头，看向丁浩，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将视线投向周怀远。

“你说不是你的错？”她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撕裂般的痛楚，“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毁掉我？为什么要让我变成这样？”

周怀远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剧烈地喘息着，额头上的汗水滚落下来。他的眼神开始游离，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当年……镜界艺术团内部出了问题，有人要拿你做仪式牺牲……我只是执行命令……”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像是自己都不愿承认这个借口。

“执行命令？”林婉儿的声音陡然拔高，周围的空气随之震荡，蜡烛的火苗剧烈晃动，几乎熄灭。

“你是我丈夫！”她怒吼道，“你可以逃开，可以反抗，可以救我——可你选择了沉默！”

她的身影猛然逼近，周怀远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整个人往后缩去，几乎跌下椅子。

沈墨见状，立刻上前一步，试图拉开距离。但他刚迈出一步，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住，胸口像被重锤击中，踉跄着退后两步。

“别靠近！”丁浩低声喝止，“她现在太不稳定。”

沈墨咬牙站稳，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见过如此强烈的执念，也从未想过一个女人会因背叛与死亡，积攒出如此可怕的怨气。

林婉儿的手缓缓抬起，指尖指向周怀远的额头。

“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