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长安暗流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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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输机在云层里颠簸，刘明扒着舷窗往下看。黄土高原的沟壑像老人脸上的皱纹，一路向东延伸，渐渐露出成片的绿色。王铁柱说这是渭河平原，再往前就是长安了。

“还有半个时辰降落，”王铁柱递给他一套圆领袍，“换身衣服，别让人看出破绽。长安城里时空管理局的眼线比苍蝇还多。”

刘明接过衣服，笨拙地往身上套。苏婉儿忍不住笑：“领口穿反了，先生真是个书呆子。”她伸手帮他系好玉带，指尖碰到他的手腕，两人都愣了一下，赶紧移开目光。

守盒灵从木盒里探出头，碧绿的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突然“嗤”地笑出声：“脸红啦。”

刘明咳了两声转移话题：“山河社稷图在皇宫哪个地方？好拿吗？”

王铁柱的脸色严肃起来：“在紫宸殿的密室里，由禁军日夜看守。而且那图有灵性，不是谁都能碰的——据说只有皇室血脉或者持有仙师令牌的人才能打开密室。”他看向刘明手里的青铜令牌，“你有这个，或许能行。”

“可皇宫守卫那么严，怎么进去？”苏婉儿担忧地问。

“我已经安排好了，”王铁柱掏出个小小的鱼符，“今晚子时，会有人在玄武门接应你们，带你们去紫宸殿。”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有件事得提醒你们，永安郡主也在长安，她可能会找你们。”

刘明想起那个白衣抚琴的女子，心里有些复杂：“她是仙师的后人，应该是友非敌吧？”

“不好说，”王铁柱摇摇头，“她这些年在侯府长大，心思深得很。而且我们查到，她和时空管理局的人有过接触，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运输机渐渐降低高度，长安的轮廓在暮色中越来越清晰。城墙像条黑色的巨龙，将这座巨大的城池环抱其中，朱雀大街上的灯火已经亮了起来，像条流淌的星河。

降落在城郊的一片树林后，王铁柱让其他人留在原地接应，自己带着刘明和苏婉儿往城里走。快到明德门时，他突然停住脚步：“前面有盘查，你们从旁边的小巷进去，到平康坊的‘醉仙楼’找三楼靠窗的客人，就说‘来壶西凤酒’，他会安排你们住下。”

刘明和苏婉儿顺着小巷往里走，巷子里堆满了杂物，几个乞丐蜷缩在角落，看见他们就伸出手讨钱。苏婉儿掏出几枚铜钱递过去，其中一个老乞丐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嘶哑着嗓子说：“丫头，小心穿红衣服的女人。”

苏婉儿吓了一跳，老乞丐已经缩回手，又闭上眼睛装睡。刘明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永安郡主穿的粉色宫装，难道老乞丐说的是她？

走到平康坊时，夜已经深了。醉仙楼里灯火通明，丝竹声和笑声传出来，比上次来的时候更热闹。两人上了三楼，果然看见靠窗的位置坐着个穿青色长衫的男子，正独自喝酒。

“来壶西凤酒。”刘明按照暗号说道。

男子抬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看着年纪不大：“两位客官里面请。”他领着他们走进里间，关上门后压低声音，“我叫阿竹，是守界人在长安的联络官。”

阿竹给他们倒了杯茶：“今晚玄武门的守卫换了人，接应的人进不去，只能等明天了。你们先在这儿住下，我已经备好房间。”

刘明刚放下心，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伴随着女子的娇笑声。阿竹脸色微变：“是永安郡主来了，她经常来这儿听曲。”

苏婉儿紧张地抓住刘明的手。刘明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永安郡主穿着件红色的襦裙，正被一群公子簇拥着上楼，脸上带着慵懒的笑意，和在终南山时判若两人。

“她怎么穿红色了？”苏婉儿想起老乞丐的话，声音发颤。

阿竹皱着眉：“不清楚，她以前从不穿红色的。”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朝着里间走来。阿竹赶紧吹灭蜡烛：“快躲到柜子里！”

刘明和苏婉儿钻进衣柜，刚关上门，就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永安郡主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阿竹公子，独自喝酒多没意思，不如陪我喝两杯？”

“郡主说笑了，在下不胜酒力。”阿竹的声音有些发紧。

“是吗？”永安郡主的声音离柜子越来越近，“我怎么听说，你这儿来了两位稀客？”

刘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紧了怀里的木盒。柜子突然被人敲了敲，郡主的声音带着戏谑：“里面的朋友，不出来见见吗？”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郡主，不好了！侯府着火了！”

永安郡主的声音瞬间变了调：“什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后院突然燃起大火，现在已经烧到正房了！”

“备车！”永安郡主急匆匆地离开，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楼梯口。

刘明和苏婉儿从柜子里出来，都松了口气。阿竹擦着额头的汗：“好险，她怎么知道你们在这儿？”

刘明想起那个老乞丐，又想起郡主和时空管理局的接触，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可能和时空管理局的人联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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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可能，”阿竹脸色凝重，“侯府着火说不定是调虎离山，想引开她的人，趁机对你们下手。”他走到窗边往外看，“街上好像多了些陌生面孔，你们今晚不能在这儿待了，我送你们去别的地方。”

三人从后门离开醉仙楼，往城南的贫民窟走。那里鱼龙混杂，反而不容易被发现。路过一条窄巷时，守盒灵突然在木盒里尖叫：“小心！”

刘明猛地推开苏婉儿，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他的肩膀飞过，钉在墙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黑暗中跳出几个黑衣人，手里拿着刀，正是影阁的人！

“抓住他们！”为首的疤脸刺客狞笑着扑过来，脸上的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阿竹掏出腰间的软剑迎上去，和黑衣人打在一处。他的剑法灵动，可对方人多，很快就落了下风。刘明拉着苏婉儿往后退，突然想起怀里的不锈钢菜刀，抽出来就往一个黑衣人砍去。

菜刀劈在对方的刀上，竟然把刀砍出个缺口。黑衣人吓了一跳，刘明趁机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他踹倒在地。

“好刀！”疤脸刺客眼睛一亮，挥刀就来抢。刘明哪里肯给，举着菜刀和他缠斗。他的招式虽然杂乱，但胜在力气大，加上菜刀锋利，疤脸刺客一时竟奈何不了他。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銮铃声。疤脸刺客脸色一变：“撤！”

黑衣人瞬间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刘明喘着粗气回头，只见永安郡主骑着马站在巷口，红色的襦裙在夜风中飘动，手里还拿着那支金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