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古今杂货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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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梅雨季节来得悄无声息，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杂货店的青瓦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刘明正在柜台后算账，苏婉儿抱着刚晒好的草药走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艾草香。

“张大哥托人带信来了，”苏婉儿把信放在柜台上，“说于阗国的太阳能电站建好了，还说要谢我们寄过去的光伏板图纸。”

刘明拿起信，上面是巴特尔歪歪扭扭的批注：“张建国这小子搞起技术来比砍人还厉害，就是总念叨着要吃你家的巧克力，说守盒灵天天跟他抢。”

两人相视一笑。自从上次从西域回来，他们就成了“跨时空代购”。刘明会定期打开通道，给守界人送去现代的种子、工具和药品，而对方则回赠些西域的宝石、香料，偶尔还有巴特尔亲手打的弯刀——刘明把它挂在店里当装饰，引来不少顾客好奇的目光。

“念安呢？”刘明抬头看了看，没瞧见那小身影。

“在院子里跟守盒灵玩呢，”苏婉儿笑着摇头，“说要教小精灵写毛笔字，结果把墨汁抹得满脸都是。”

话音刚落，念安就举着张墨乎乎的纸跑进来，守盒灵坐在他的肩膀上，绿裙上也沾了不少墨点。“爹爹娘亲快看！我写的‘仙’字！”

纸上的字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劲儿。刘明刚要夸奖，门外突然传来刹车声，一辆印着“考古队”字样的越野车停在门口，下来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抱着个青铜鼎的残片，急冲冲地跑进店里。

“刘老板！您看看这个！”年轻人把残片放在柜台上，“我们在附近山头挖到的，看着像唐代的，可这上面的花纹...怎么看都像是机器刻的？”

刘明拿起残片，瞳孔骤然收缩。残片上的花纹和青铜令牌背面的刻痕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边缘处有个小小的印记——正是时空管理局的标志！

守盒灵突然从念安肩上跳下来，飞到残片旁，脸色凝重：“这是时空裂隙不稳定留下的痕迹！有人在附近打开过通道，还留下了这个！”

年轻人被突然出现的小人吓了一跳，眼镜都差点掉下来：“这...这是什么？”

“是我们店里的吉祥物，”刘明赶紧打圆场，把残片塞回他手里，“这东西可能是仿品，你还是找专家看看吧。”

年轻人半信半疑地走了。刘明关上门，脸色沉了下来：“时空管理局的人还没放弃？”

“不一定是他们，”守盒灵绕着残片飞了一圈，“这能量波动很弱，像是...意外打开的裂隙。说不定是哪个不懂行的现代人，误打误撞用了什么带能量的东西。”

苏婉儿突然想起什么：“前几天镇上的老王头说，他在山里捡到个会发光的旧盒子，以为是宝贝，带回家垫桌脚了。会不会是那个？”

“有可能！”刘明抓起外套，“我们去看看。”

老王头住在镇子边缘的老屋里，院里堆着些捡来的废品。听说他们要找“发光的盒子”，老人愣了愣，从灶房里拖出个布满灰尘的木盒——正是刘明在长安见过的那种空间法器，只是边角已经磕碰得不成样子。

“就是这玩意儿，”老王头挠挠头，“夜里会亮，我嫌晃眼，就塞灶房了。”

守盒灵飞到盒子上，突然尖叫起来：“里面有股熟悉的能量！是...是仙师的气息！”

刘明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半块玉佩和一张泛黄的纸条。玉佩和苏婉儿外婆的那半块能拼在一起，纸条上的字迹和青铜令牌上的如出一辙：“时空锚点不稳，需以血脉镇之。若见此盒者，速往终南山寻镜中残片，补全社稷图。”

“镜中残片？”苏婉儿皱起眉，“玉真观的镜子不是已经碎了吗？”

“可能还有碎片留在现世，”守盒灵的声音带着急切，“山河社稷图没补全，时空裂隙就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不止是古代，现代也会乱套！”

念安突然指着盒子，小手指着终南山的方向：“我...我好像能感觉到那里有光。”

他额头上的红星印记隐隐发亮，看得刘明心里一紧。这孩子的血脉不仅能感应镇魂珠，竟然还能感知时空裂隙？

“看来必须去一趟终南山了，”刘明把盒子收起来，“老王头，这盒子对我们很重要，能卖给我们吗？”

老王头摆摆手：“拿去吧拿去吧，本来就是捡的。不过你们要是能帮我看看院里那堆废品里有没有宝贝，就行。”

回去的路上，念安趴在车窗上，看着远处的群山，突然说：“爹爹，那里有好多人在哭。”

刘明心里咯噔一下。守盒灵叹了口气：“是历史的残响。终南山以前死过很多人，他们的执念留在了那里，只有血脉纯净的人才能听见。”

到了终南山脚下，已经是傍晚。山脚下有个小小的道观，主持是个白胡子老道，看见刘明手里的青铜令牌，眼睛一下子亮了：“仙师的信物！你们是...”

“来找人的，”刘明说明来意，“想找玉真观遗址，看看有没有留下的镜子碎片。”

老道沉吟片刻，从怀里掏出个布包：“三年前山洪暴发，冲出来块碎镜子，上面刻着些奇怪的符号，我看不懂，就收起来了。你们看看是不是这个？”

布包里的碎片只有巴掌大，却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和刘明在玉真观见过的铜镜材质一模一样。守盒灵飞过去，在碎片上蹭了蹭：“是它！上面还有镜中仙的能量！”

就在碎片接触到青铜令牌的瞬间，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在空中投射出一幅残缺的星图——正是山河社稷图的一部分！图上有个红点正在闪烁，位置就在道观后山的悬崖上。

“那里还有碎片！”守盒灵指着红点。